“小姐,侯爺帶著柳姨娘和二小姐來了?!?p> 聽著這話,蕭羽甜也說不上多意外,柳如霜肯定擔心秘密被發(fā)現(xiàn),她肯定想要盡快把事情了結了。
再加上,借著管教的由頭,她還能展現(xiàn)她的識大體,博蕭河多看一眼……
也是個籠絡蕭河的好機會。
她怎么可能速度不快?
心里想的通透,蕭羽甜看向來稟報的夏雨,“你和綠蘿去應付著,我換身衣裳,一會兒就帶黃嬤嬤過去。若是我那父親問,你就說我心痛的厲害,又半夜被人吵,難以安寢,天亮了才勉強睡過去,還沒起呢,讓他們等?!?p> “是?!?p> “態(tài)度不用太好,昨兒怎么對柳姨娘的,今兒怎么來就成。”
有蕭羽甜這句交代,夏雨就懂了。
沖著蕭羽甜笑笑,快速出去。至于蕭羽甜,則起身去換了一身衣裳,又簡單的梳洗打扮了一下。
大約過了兩刻鐘左右,她才和黃嬤嬤出去。
蕭河倒是還好,坐著喝茶,臉上也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只是眼下的烏青能體現(xiàn)他昨夜的狀況。
可柳姨娘和蕭羽菲就慘了。
柳姨娘身上有傷,又擔憂的一夜未睡,她整個人虛弱又疲累。為了能在蕭河面前賣好,體現(xiàn)她道歉的真心,她不敢坐著,只能站在蕭河邊上??墒捄右桓鄙宋鸾哪?,嚇得柳姨娘下意識的留出來一個人的距離。
兩刻鐘說長不長,可她卻等的心急火燎的。
至于蕭羽菲,則跪在屋里,她腿都要跪麻了,偏生有蕭河盯著,她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更別說抱怨,叫苦叫委屈了。
蕭羽甜一進來,就看到了這么個場面。
她不得不承認,柳姨娘還挺有手段的,自己能隱忍不說,還能讓蕭羽菲這么老老實實的跪著,咽下這口氣,還真不容易。
只不過,這還不夠。
“父親?!?p> 淡淡的叫了一聲,蕭羽甜轉而坐去了蕭河邊上。
蕭河把茶盞放下,“聽丫頭說,你昨夜沒休息好,還受得住嗎?要不讓管家給你請府醫(yī)來,給你調理調理?”
“多謝父親,不過不用了?!?p> “我知道你心里難受,可是,你也得顧全著自己的身子骨?!?p> “父親的意思我明白,我的身體我心里有數(shù)。只要沒人吵,我自己就能調理好?!?p> 蕭羽甜一邊說著,一邊淡淡的瞟了柳姨娘一眼。
沒人吵……
這話什么意思,不言自明。
蕭河也瞧了柳姨娘一眼,見狀,柳姨娘快速上前,到蕭羽甜面前。拿腔拿調的,她聲音輕柔又哽咽。
“大小姐,都是我的錯,我是昨夜里,才知道菲兒犯了那么大錯的,我心里著急,又過意不去,才匆匆的來微瀾院看你。沒成想會吵到你,真是抱歉,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p> “沒成想會吵到人?”
呢喃著這話,蕭羽甜微微挑眉,看向柳姨娘,她眼里盡是戲謔。
“那柳姨娘沒想到的事,還挺多的。不過,人和人是不同的,深更半夜不睡覺,柳姨娘這習慣,我可沒有?!?p> 蕭羽甜語氣并不重,可卻話里有話。
尤其是,之前的黑衣人事件,雖然柳姨娘要死要活的,糊弄過去了,可這事并沒有了結……
這是蕭河心里的疙瘩。
蕭羽甜輕描淡寫的舊事重提,意有所指。
柳姨娘心里慌,她不禁偷偷的看了蕭河一眼,眼見著蕭河的臉色,比之前更暗沉了許多,她在心里咒罵蕭羽甜,問候她八輩祖宗。
只是面上,她卻不敢懟蕭羽甜一句。
“是我考慮不周,大小姐,真的很抱歉,你怨我怪我都沒有關系,你打我罵我也可以,我知道你心里氣不順,你難受千萬別憋著,別傷了自己的身子。不然,百年之后,地下重聚,我就更沒有臉面去見你娘了?!?p> 柳如霜說著,轉而看向蕭羽菲。
“菲兒,還不過來,給你大姐姐認錯賠不是?!?p> 蕭羽菲聞聲,跪著上前。
低著頭,不去看蕭羽甜,蕭羽菲硬著頭皮開口,“大姐姐,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時糊涂,犯了大錯。昨夜在祠堂,我跪了整整一夜,我真的知道錯了。大姐姐,一筆寫不出兩個蕭字來,咱們是親姐妹,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求你念在這份血脈親緣上,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贖罪。”
“贖罪?”
“是,我知道錯了,我贖罪?!?p> 蕭羽菲連連應聲,一旁,柳如霜也給自己女兒幫腔。
“大小姐,菲兒的確犯了大錯,不可饒恕,給我和菲兒一個贖罪的機會吧,之后的事,讓我和菲兒來打理。我們保證,把你娘的墓修的好好的,讓她風光下葬,以此來彌補菲兒的錯,你看成嗎?”
“呵……”
蕭羽甜笑笑,她沒理會柳姨娘,而是扭頭看向蕭河。
“父親,你說覆水能收嗎?”
被蕭羽甜盯著,蕭河沒有說話。
他自然知道,蕭羽菲大錯已經(jīng)鑄成了,現(xiàn)在說抱歉,說彌補,都難以撫平她造成的傷害??墒?,眼下除了這些,又還能做什么?
蕭河也不希望,蕭羽甜一直沉浸在怨恨里,折磨別人,更折磨她自己。
家和萬事興。
將蕭河的模樣和心思,全都看在眼里,蕭羽甜輕哼,“人都說,遲來的深情,比草還賤,更何況是這種幾步走心,也不走銀子的抱歉?”
“大小姐,我們是真的……”
“真的假的,在我這,都是假的?!?p> 知道柳如霜想說什么,蕭羽甜把她的話打斷,她起身,與柳氏四目相對。
她的眼神,冷的像冰一樣。
“你所謂的彌補,對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除非你現(xiàn)在就死了,或者直接活埋了,然后我把你從地里刨出來,否則,這個仇我永遠都記得,這個疙瘩也永遠都解不開?!?p> “你……”
“為我娘修墓的事,就不勞煩二位了,我怕有你們摻和,我娘永生永世不得安生。”
蕭羽甜說完,就扭頭看向蕭河。
“父親,我的話說完了,我的態(tài)度也不會改。如果你非要給她們要一個贖罪的機會,那就讓她們去墓地跪著吧,什么時候我娘安葬完了,什么時候她們滾。至于其他的,讓步、原諒、和解、包容……我這沒有,除非我死!”
蕭羽甜的話,說的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