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白家罪責
奚重山頷首,回憶著道:
“你祖父在世時,跟朕說過,他初成進士時,曾授崇文閣校書官。
“…你會想到去那里,是因為你祖父曾跟你提過這回事吧”
“正是呢?!?p> 文清妍答道,唇角掛著淺淺笑意。
她與陛下,拋開性別身份,其實都算祖父的“弟子”。純粹的妃嬪身份,不能讓陛下對她情深意重,把握好祖父這張牌,喚起陛下的關(guān)注,便是唯一一條出路了。
奚重山沉默了片刻,朗聲道:
“崇文閣外臣多,朕沒法讓你進去,那會引起宮內(nèi)宮外非議。不過你有什么想到要看的書時,可以跟嘉石說一聲,他會安排的。”
“妾身謝過陛下?!?p> “無妨,不是什么大事,還有別的事要跟朕說嗎?!?p> 奚重山平靜道。
他知道太后找了文清妍過去。
不僅皇后那邊的問蕊把消息傳了過來,慈明殿也有他的人。
對于太后,他從沒放過心。
原以為文清妍作為文太師的孫女,不會讓他失望。
但當內(nèi)監(jiān)呈上紙文,把事情如實稟來后,奚重山就明白他的希望落空了。
…文太師是文太師,文清妍是文清妍。
“妾身別無他求?!?p> 文清妍淡然自若道。
真的嗎?
奚重山?jīng)]法做到相信,但沒有直接拆穿。
“安歇吧。”
有文太師情分還在,稀薄的照顧他是能給的,但要不知足,再多的情分也終有一日會被消耗完。
奚重山閉眸入睡。
沒有碰膚白如雪的文清妍。
文清妍等了很久,僵住。
…侍寢的幾次里,這是第一次陛下沒有主動碰她。
該怎么辦呢,她去主動嗎?
…不行,那會讓陛下覺得她不知羞恥!
文清妍慌張無措,久久沒有入睡,直至天明。
陛下上朝。
她渾渾噩噩的起身,梳洗打扮,去往坤寧殿請安。
殿內(nèi),面對妃嬪們或艷羨或平淡的眼神,文清妍表現(xiàn)的與往日一樣,冷著一張臉不說話,卻忍不住看了折幼君數(shù)眼。
弄得折悟君有些懵然,疑惑地回視。
文清妍旋即收斂了眼神。
皇后白蔚之對文清妍的侍寢,心中喜憂參半,面上和顏悅色道:
“文才人昨日辛苦了。
“本宮聽下面人說,文才人昨日去了崇文閣,想要進里頭尋書。
“昨日見到陛下,肯定也跟陛下說了吧,不知陛下答應(yīng)沒有?”
文清妍打起精神道:
“謝皇后娘娘關(guān)心。
“…嬪妾說了,陛下也答應(yīng)了,雖不能進去,但想看什么還是可以安排拿的。”
白蔚之點頭,說了句漂亮話。
“這樣嗎,好……其實文才人直沖沖的過去魯莽了,先跟本宮說一聲的話,本宮就幫你了?!?p> 文清妍藏在袖中的手捏緊,她不信皇后的這句話,但也知道不能傷皇后的面子,應(yīng)付道:
“嬪妾知道了,不會再魯莽了?!?p> 折幼君聽到借書一事,確認了文清妍走上了為太后做事的階段,心中一嘆……
…誒,糊涂做法。
沒休息好的,不僅有文清妍一人,奚重山亦沒休息好。
早朝時精神還足,但回殿沒有直接批折子,而是去御塌小眠了一會。
醒時,神色凝重。
…前段時日與皇后同床異夢時,他都沒有這般過。
不僅是因為文清妍選了幫太后做事,更像是因為他不習慣御塌上躺著旁人,可是折幼君,就沒有讓他不習慣。
奚重山一做對比,立馬意識到了不對——
果然,動了感情嗎……
奚重山:“嘉石,朕休息了多久?”
嘉石道:
“小半個時辰…陛下若還想休息,就再睡一會兒吧,醒來再批折子也不遲?!?p> 奚重山打開了一本折子,不悅道:
“說的輕巧,但政務(wù)放在那里,可不會天上掉下來人處理。
“…昨日去安福殿通傳的內(nèi)監(jiān),把信的事告訴折才人了吧,折才人是什么反應(yīng)?”
嘉石賠笑,“陛下真勤勉啊。
“回稟陛下,按照他的說法,折才人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只是有些驚訝,然后給了賞錢?!?p> 奚重山聞言,一邊批改折子一邊道:
“朕知道了?!?p> …沒有不安嗎,哼,沒有心氣。
若有朝一日廢后,立誰為皇后才好呢?
折才人自己估計立不住,承擔不起掌管六宮,與太后抗衡的責任。
但若旁人為后……
必定會把她視作眼中釘,還不如暫時什么都不做。
奚重山思緒紛亂,打開了臺院侍御史仇英衛(wèi)的折子,一翻開,就發(fā)現(xiàn)里頭有一份暗折。
想起布置下去的調(diào)查白家子弟的任務(wù),細細而看。
——白家庶長子白睿藏匿、收留無籍之人。
雖僅是一女,非意圖謀逆,但按律,自首者俱免本罪,被人首發(fā)或體訪得知,必重罪不宥,其家人及投托者皆發(fā)邊衛(wèi)永遠充軍!
…關(guān)于被藏匿之女的情況不全,但關(guān)于怎樣懲處,卻是洋洋灑灑寫了個大半。
奚重山不為所動。
藏匿收留無籍之人,收為家用,此舉爭奪賦役人口,但除非是大批量那么做,否則不能以此對白家發(fā)難。
因為按照《皇明祖訓》中的明文規(guī)定:
“皇親國戚有犯,在嗣君自決。
“除謀逆不赦外,其余所犯,輕者與在京諸親會議,重者與在外諸王及在京諸親會議,皆取自上裁。其所犯之家,止許法司舉奏,并不許擅自拿問……”
里面明文列出的皇親國戚里,第一個就是皇后家。他要是強行按律也可以,但他對皇后的厭惡,沒有到那種程度。
比起這個,奚重山更在乎這個無籍之人來自哪里,是不是流民。
流民入京就代表地方有災(zāi),而且瞞而不報!
嘉石見奚重山神色凝重,一直未寫下朱批,研墨的動作,變的愈發(fā)小心翼翼悄悄。
奚重山繼續(xù)看了下去。
仇英衛(wèi)列完該怎么治罪,也意識到了此女的身份應(yīng)當深查,提了一句暫還在查后,列出了另一位白家子弟白真來——
縱馬傷人、傷人性命!
年歲尚小,僅有十四,但所做之事的惡劣,高于白睿。
被傷之人只有一位寡母,得知此事,急病而亡,尸體也被焚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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