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強大力量的使用都有代價。我強忍著心悸,用深呼吸調節(jié)身體的不適。
梵靈焉對我的身體進行了檢查,得出了一個結論,因為我在與和服刀鬼一戰(zhàn)中使用了黑劍,此后一直讓黑劍保持具象化,又連日舟車勞頓,身體的狀態(tài)下跌了很多,現在的身體和一個四十歲大叔相差不多。
我收起黑劍,因為剛才的打斗讓他們產生了什么誤會,我現在坐在一個很舒服的位置上。
剛才的少女叫尼娜,是帝國和教會接壤的一個村莊的居民,尼娜的父親得了一種怪病,高燒不退,不止他一人,村莊所有成年男性都有染病的癥狀。
“所以要去求醫(yī)嗎……”
憑著這些少的又少的情報,我沒辦法得出病癥。
“等這里的事做完,和琳一起回一趟帝國吧……”
我如此想到。
那時的我不會想到,我再也無法和琳回到帝國了。
。。。。。。
那個男人就那么站在那里,我感覺不到殺意,我已經精疲力盡了,身上都是傷,他的病號服閃著詭異的光。我的所有感官都在示警,這家伙很強。
“好久不見,或者對你而言應該是,初次見面,你好,直人,我的名字是奧古斯汀,一個行將就木的人?!?p> 他的銀發(fā)長到可以及地,簡單的浮空城醫(yī)院制式的病號服,皮膚慘白,整個人顯得病態(tài)。
但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閃著金光,明明在看我,我卻感覺他透過我看到了什么接近根源的東西。
他的手中有一塊紅色的跳動的物質,有猩紅的液體流下。
“天選之人的血液和我這種混蛋的血液也沒什么不一樣嘛?!?p> 他手握緊,猩紅液體滋射。
“一般來說沒了心臟你最多活七秒,這七秒你甚至連呼吸調整都做不到。”
我大口呼吸,明知沒有作用,那七秒大概是我人生中最長的七秒。
那一刻我腦中閃過無數的情感,悲傷,痛苦,后悔,絕望……最后那一刻,我的過去走馬燈般呈現在眼前。
。。。。。。
“教會穹頂事件,死亡一人。”
報社的新報紙剛一發(fā)出就被售空。愛莉手中管家?guī)Щ貋淼膱蠹埪洌_根慢慢關上門,讓愛莉哭上一場。歐得羅薩關上店門,把原本的“OPEN”變成了“CLOSE”。和服刀鬼解下腰間的刀,脫下和服,沉默了很久。愛德華·唐泰森壓低帽子,把放著搖滾樂的車載音響關掉。
“通緝犯直人于昨日上午被理事長處決?!?p> 時間倒回到我坐的車進入驛站。
我被眾人圍著下了車,好不容易脫困,卻被告知已經錯過了最近的一班車,要在驛站里過夜。
我身無分文,更是頂著通緝犯的身份……當我想要和老板溝通的時候,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風卷殘云般消滅了一桌的美味,我滿足地揉著肚子:“我現在想,羅根,你是天使嗎?”
羅根好像只喝了幾杯茶,我不會把他的份給……
他伸出手,我把手一攤,肩一拱:“我沒錢?!?p> “沒向你要錢,手給我。”
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我乖乖的把手給他,他握住我的手一轉,讓我掌心向上,他一拉,露出了我的手臂。
“你沒多久可以活了?!?p> 他說道,我急忙抽回手,我的手臂上青筋暴起,血管呈現黑色,看起來好像幾條黑色的線。
“黑線一旦擴散到全身你就死定了?!?p> 我點頭,表示自己知道這件事。
“照現在的速度,你最多只有三天,回浮空城吧,那里有希望治好……”
似乎看出我不想搭理他,羅根沉默許久,此刻的沉默搞得我們之間極其尷尬,打破這個要命的沉默的是羅根把一沓文件扔在桌上。話說他的口袋是四次元的嗎?!為什么能抽出這么大的一份文件?!
我耐不住好奇心看了一眼,里面是雪山的地圖,以及一些教會的機密資料。為什么我說它是機密資料?因為我無法從梵靈焉里查到這些東西。
“你上次把我耍的團團轉?!?p> 羅根摁滅煙,繼續(xù)道:“這次我是來和你談合作的。”
“上次利用我的時候你也是這么說的。”
我不吃他這一套,我不知道羅根的目的,就像上次我追查最終指令,結果讓他做掉理事上位了,雖說最后我也敲詐了他一筆,但是我毫無疑問被他當槍耍了。
“羅根,做交易最基本的應該是雙方知根知底吧?”
我翹起二郎腿,因為知道自己不如他帥,我不得不做一些動作來加強氣勢。
“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直人?!?p> 他還是第一次直呼我的名字,我無意間注意到他在喊我名字的時候的神情,那是一種我難以言喻的神情。
“這是一份施舍,當然,我也有我的目的,只是這個目的和你沒關系,你或許在猜我想不想殺了你,坦白說,我想殺了你。不過你在浮空城車站打傷體術系準主任,入侵帝國帝王宮,光就這兩項,現在的你就是死刑犯?!?p> “我來這里是受人之托,要我保證你的安全,直到你完成你的目的前,我都會幫你。”
羅根說了很多話,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的黑劍以你的生命為代價,我有可以把你的命吊著的方法,簡單來說,我是讓你沒有后顧之憂而來的。”
“那你為什么……”
“勸你回浮空城?嘛,這也是受人之托,我知道你會拒絕,所以假惺惺地提一嘴罷了。”
羅根在我面前會顯露他那糟糕的性格。直人同學也想要帥哥羅根先生的溫柔對待!
對手比我更了解我自己,我不由地想。
羅根的想法我一直捉摸不透,哪怕是上次我機緣巧合猜出了他的目的,他現在來幫我我卻怎么都想不通。
“我不會出手,只能保證你還有一口氣,不至于死掉?!?p> 羅根說完這句話,轉身走了,我剛想追問,他扔給我一把鑰匙,上面寫著房間號。
“明天早上第一班車,早點睡?!?p> 他用不容置疑的態(tài)度說完,把我晾在了原地。
在我躺進溫暖的被窩時,一個披著斗篷的人進入了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