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賀知道事情已經(jīng)敗露了,便跪在張璁面前求情,懇求的他救自己一命。
這時,陸炳正帶著一隊錦衣衛(wèi)朝張璁的府邸而來。而張璁的夫人劉氏是和他的長子張遜志聽下人說老爺在客廳教訓侄少爺,連忙的來到了客廳。
劉氏和張遜志看見張世茂和李賀跪在地上,立馬就愣住了,不禁的相互對視一眼。
“爹,這是怎么回事?”張遜志不解的看著張璁說道。
“是啊,老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嘛!”劉氏看了看張璁,接著就伸手去扶起張世茂:“你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又惹你叔父生氣了,就是不長記性,快起來!”
“嬸娘,我錯了,你跟叔父說說,饒了我這次吧,孩兒在也不敢了,孩兒保證聽你和叔父的話,好好讀書。”張世茂裝作很委屈的樣子看著劉氏說道。
“現(xiàn)在知道自己錯了有什么用?晚啦!我能饒你,皇上能饒的了你嗎?”張璁怒視看張世茂,這是恨鐵不成鋼啊,雖然心里也知道皇上不會要了他的命,可也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老爺,這?”劉氏一聽,嚇了一跳,不禁的看著張璁。
卻在這時,陸炳走進了客廳,其他的錦衣校尉則是站在門外候著,這可是當朝首輔的府邸,可不敢亂來。
陸炳連忙上前看著張璁拱了拱手道:“卑職見過首輔大人!”
張璁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自然明白陸炳的來意。
陸炳接著說道:“卑職奉命抓捕朝廷欽犯,多有得罪,還望首輔大人見諒!”
張璁還是一言未發(fā)的看著陸炳點了點頭,而張世茂和李賀見狀,心里緊張的不行,不由的看著張璁,張璁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便轉(zhuǎn)過身去。
“謝首輔大人!”陸炳再次對張璁拱了拱手,然后轉(zhuǎn)身看著門外的錦衣校尉喊道:“來人,把罪犯張世茂和李賀押回去!”
“是,大人!”那些錦衣校尉拱了拱手,連忙走了進來。
張世茂額頭上已經(jīng)開始冒汗了,連忙扭頭看著劉氏和張遜志說道:“嬸娘,大哥,救我??!……”
“慢著!”張遜志急著呵斥住了那幾個錦衣校尉道:“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我看你們誰敢造次?”說著就擋在了張世茂的身前,張世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緊緊的抱著了張遜志腿。
那幾個錦衣校尉愣了一下,不由的看著陸炳。
“你給我閉嘴!陸千戶是奉旨辦差,別在這給我丟人現(xiàn)眼,還不閃開!”張璁黑著臉訓斥著張遜志,心里也是悲憤的不行了。
張遜志嚇了一下,還沒見過自己老爹發(fā)過這么大的火,于是很無奈的低下頭看了張世茂一眼,連忙退到一邊。
張璁狠狠的瞪了張世茂一眼,強壓心中的怒氣扭過頭去,做出一副很悲痛的樣子看著李賀說道:“延年,為師也無能為力,你放心的去吧,你的家人為師會替你照顧好的,你放心吧!”
李賀一聽,心里咯噔一下,這是在給自己送行啊!于是痛哭的看著張璁說道:“恩師!不能??!恩師,……”
張璁很惋惜的看著李賀揮了揮手,嘆氣一聲道:“哎,去吧,去吧!”
陸炳很不屑的看了他們一眼,扭頭對身旁的錦衣校尉使了個眼色,校尉們立馬上前將李賀和張世茂抓了起來。
陸炳對著的張璁拱了拱手,然后就帶人離開的了張府。
“老爺,茂兒到底犯了什么事?你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他被錦衣衛(wèi)抓走了?”劉氏緩了緩神,忍不住的看著張璁問了起來。
“是啊,爹,你可是首輔啊,他們也太放肆了!”張遜志也跟著說道,心里更是想不通,這些錦衣衛(wèi)竟敢來自己家里抓人,還是當著的老爹的面抓,說不過去啊。
而張璁則是深深的吁了口氣,坐在椅子上,揉捏著自己腦袋。
“爹,你倒是說句話呀!”張遜志急著說道。
“我想靜靜!”張璁火大的瞪著張遜志吼道,張遜志不由的抖了一下,發(fā)愣的看著張璁。
“……”過了一會,張璁也平靜一些,就把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張遜志和劉氏聽了,都是一驚。
“爹,世茂顧然有錯,可總不能不救吧?你還得想想辦法,這錦衣衛(wèi)的大牢可不是人能呆的地方,對了,爹,你跟王佐關(guān)系不是挺好的嗎,這事他應(yīng)該會幫忙吧?”張遜志想了一下,看著張璁說道,心里也是急的不行,進了錦衣衛(wèi)的大牢,就算僥幸不死也得脫層皮呀。
“你懂什么?他要是能幫忙,還用等到現(xiàn)在嗎?”張璁一聽到王佐,火氣又上來了,這種事情,事先都不給自己透個風,讓自己在皇上和那些大臣面前顏面無存,哪還能信?
“這,那爹,這該怎么辦啊?照你怎么說,那世茂不是死定了嗎?”張遜志急著說道。
“這倒也不至于!”張璁心里很清楚,皇上當場沒有下旨處決他們,就是給自己留了回旋的余地,可要救自己的侄兒,就只能讓李賀擔責了。
于是一臉嚴肅的看著張遜志說道:“李賀的家人估計現(xiàn)在還不知道這事,這樣,你備上一份厚禮,去他家里看看,就說老夫已經(jīng)盡力了,讓他們有個心里準備,并且要讓他的家人知道,他們的就半輩子,我們不會不管的,爹的意思你可明白?”
張遜志愣了一下,似懂非懂的看著張璁說道:“爹,你的意思是讓李賀……?”
張璁點了點頭道:“也只能這樣了,不過你這樣說,他的家人未必能明白,所以你還得帶李賀的夫人去探監(jiān),但是你不要進去,送到門口就行,老夫相信王佐只要知道是你帶過去的,也不會為難她的,她只要把話跟李賀一說,李賀自然會明白的?!?p> “知道了,爹,孩兒,這就去辦。”張遜志點了點頭,心里也知道,這樣做為了避嫌。
…………
嘉靖皇帝出張?zhí)蟮膶媽m,就去了坤寧宮。
“皇后,最近母后這么樣,朕這幾天事情比較多,都沒顧得上去給母后請安,你得常去陪陪母后,替朕盡盡孝心!”嘉靖皇帝看著張皇后說道。
“皇上,你就放心吧,這些臣妾都知道,臣妾也是剛剛從母后那邊回來?!?p> “嗯!”嘉靖皇帝很滿意看著張皇后點了點頭。
“哦,對了,皇上,母后剛才臣妾說起了皇妹的事情,說她現(xiàn)在不能出府,讓我們有空的時候常去看看她。”張皇后突然想起了這事,就告訴了嘉靖皇帝。
“哎呀,朕都忙糊涂了,你這么一說朕倒是想起來了,前幾天戶部針對孀婦的那份調(diào)查報告還在你這吧?這事可不你能耽擱了,得跟婧好好說說!”嘉靖皇帝拍了拍腦袋,著急的看著張皇后說道。
“嗯,在呢,臣妾這就給你拿去!”張皇后說著就快步的走進了寢殿,將那份調(diào)查報告拿了出來交給了嘉靖皇帝。
“皇后,你跟朕一塊去吧,這種事情還是你跟婧兒去說好些?!奔尉富实巯肓艘幌?,看著張皇后說道,做兄長的跟自己的妹妹說這種事情也不好說??!
“臣妾遵旨!”張皇后微笑的行了一禮,接著就跟嘉靖皇帝出宮去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嘉靖皇帝和張皇后就到了別苑這邊。
永淳公主上前行了一禮,微笑的說道:“皇兄,皇嫂,你們怎么來了?”
“哦,沒事,朕聽說你搬家了,來看看你!”嘉靖皇帝裝模作樣的打量了一眼看著永淳公主說道。
張皇后也跟著點了點頭道:“是啊,婧兒,我們就是過來看看你,和你說說話,不過,看你這氣色倒是不錯!”
“皇嫂,你就別取笑我了,你們過來肯定是有事,你就告訴我嘛!”永淳公主臉色一紅,嬌羞的看著張皇后說道,心里也知道,要是沒事的話,皇兄和皇嫂是不會輕易出宮的。
“你這丫頭!”張皇后十分憐愛的撇了永淳公主一眼,接著對嘉靖皇帝說道:“皇上,你看?”
“你跟她說吧!”嘉靖皇帝連忙點了點頭。
“婧兒,你先看看這個!”張皇后也不知道怎么開口,就讓永淳公主自己看那份調(diào)查報告。
永淳公主遲疑的看了看張皇后,然后接了過來,打開一看,花容失色的看著嘉靖皇帝和張皇后說道:“這,這不可能,皇兄,這是哪來的?”
“婧兒,這事你不可能胡鬧,要重視!”嘉靖皇帝急著說道。
“不是,皇兄,你到底是聽誰說的?這怎么可能?”永淳公主和無語的看著嘉靖,打死也不相信,自己守寡就活不過三十歲。
“這是杜安說的,而且朕也讓戶部去調(diào)查過,錯不了!”嘉靖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永淳公主說道。
“是啊,婧兒,這事你得放在心上,有合適的……,而且皇上也會替你做主,不用怕!”張皇后連忙盯著著永淳公主。
“皇嫂,我,哎,你們別聽杜安胡說,他就是個烏鴉嘴!”此刻的永淳公主也是又氣又羞看著張皇后,心里想著,杜安你這個烏鴉嘴,你讓本宮情何以堪???你等著,看本宮怎么收拾你!
這時,一個丫鬟走到了進來,低頭說道:“殿下,杜公子求見,說是過來交功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