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婚禮
李楚楚邊刷洗小龍蝦,邊用眼睛偷瞄。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聊的,居然還要躲著人。
哼!
越想越不爽,手上的動作越加發(fā)重。就連在她旁邊的阿康也悄悄地挪開了。
如果小龍蝦有靈魂的話,怕是要來一句——
真晦氣!
“表哥怕是還不認識我吧,我是阿瑤?!绷炙幮χ忉屪约旱膩須v。
陸宴抿著嘴唇,若是林霜瑤早那么一個月出現(xiàn),他或許會很高興。
可他現(xiàn)在一點都不期待澶州外祖家。
他側(cè)頭看向李楚楚,不知道是誰惹她生氣,只見她氣鼓鼓的刷洗小龍蝦。
他竟然覺得有一絲絲可愛。
林霜瑤跟隨著陸宴的目光看去,“表哥可以給些銀錢,像她們這種人家怕是最需要了?!?p> “收起你那高高在上的樣子”陸宴回頭冷冷的看著她,譏笑道:“你要是沒有那層世家大族姑娘的身份,怕是不如她?!?p> 他聽不得別人這樣說李楚楚。
“你!”林霜瑤氣的眼前發(fā)黑,伸手指著陸宴,“那你以為你也是從前的自己嗎?”
話說出口,林霜瑤就后悔了。
“對不起表哥,是阿瑤沒有分寸。”
陸宴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他還用不著別人來告訴他,他的身份是什么。
尤其是澶州的外祖家。
“表哥!”
可惜陸宴壓根就沒有搭理她。他直徑搬個小板凳坐在李楚楚身邊,接過她手上的刷子,“我來吧?!?p> 李楚楚看了眼氣急敗壞的林霜瑤,又看了看正氣定神閑刷洗小龍蝦的陸宴。
她問:“她真的是你表妹嗎?”
陸宴否認,表示自己和她不熟。
李楚楚莫名覺得有幾分高興。
李楚楚笑嘻嘻的和陸宴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壓根沒有看見林霜瑤的臉色逐漸變黑。
林霜瑤見狀冷哼一聲,帶著冬桃就離開。
人,她已經(jīng)找到了。
家里也去信,管他愿不愿意和她一起走,她自己回澶州就好。
……
一周后
整個李家都是喜氣洋洋的,家里的窗戶,大門都貼滿了紅囍字,兩盞紅燈籠徹夜不滅。
李楚楚穿著新衣服,喜氣洋洋的跑去找李方。
“恭喜大哥!”李楚楚遞給李方一個紅布。
里面包著紅棗,地豆,桂圓和蓮子,取義,早生貴子!
李方憨憨的笑了下,穿衣兜里拿出一個紅封給李楚楚。
李楚楚心滿意足的收下紅封,站在一旁看著其他哥哥來恭喜李方。
陸宴也走了進來,他先看了眼李楚楚,而后把自己送的禮品遞給李方,接過紅封后,安靜的站在李楚楚身邊。
“你送給我哥哥什么呀?!崩畛穆晢栔?。
陸宴稍微側(cè)身低頭,“一套銀針?!?p> 李楚楚一開始還疑惑為什么要送銀針,后來想起來,她大嫂家里是學(xué)醫(yī)的。
“吉時已到,新郎迎接新娘咯”
賓客紛紛擁著李方出了大門,坐上騾車去王家村接新娘子。
因為李楚楚不能一起去接新娘,她只好在家里陪著長輩們等著。
好在女方那邊沒有給過多磨難,李方很快就接到方秀云。
李楚楚安靜的站在李母身邊,看著李方牽著方秀云走了進來。
只見方秀云一身紅衣,手里牽著紅絲綢跟著李方,她臉上掛著嬌羞的笑容。
一拜天地——
一對新人并肩站好,朝著大門跪拜。
二拜高堂——
新人又齊齊回過身,朝李父李母跪拜。
夫妻對拜——
李方和方秀云面對面著,紛紛從對方臉上看見喜慶的笑容。
禮成,送入洞房——
李楚楚想要跟著一起去新房,剛抬腳要走,就被陸宴拉住了。
陸宴拉著李楚楚穿過人群,走到?jīng)]有人注意的角落。
“阿楚,我可能要離開了?!标懷缥罩畛氖郑钋榈目粗?。
“去哪?”李楚楚好奇的問道。
陸宴想了想,“外祖父來找我了,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他有點不舍。
好不容易和李楚楚表達清楚感情,他就要離開一段時間。
李楚楚莞爾一笑,她還以為有什么大事情。
她說:“那你去吧,去拿回屬于你的東西?!?p> 陸宴不舍,他參加完這次婚禮就要去澶州里。
再一次相見就不知道什么時候了。
“我會想你的?!?p> 李楚楚伸手抱住他,輕聲說:“那你就早些回來?!?p> 陸宴從李楚楚懷里退了出來,笑著點頭,說他會早些回來。
“咳!”
突然出現(xiàn)的咳嗽聲,李楚楚和陸宴猛然回頭看去,就見李父黑著一張臉看著他們。
兩人緊牽在一起的雙手,趕忙松開,李楚楚連忙走到李父身邊,“爹,你怎么出來了。”
“你們在干嘛?”他見李楚楚不在,跑出來找她,結(jié)果沒想到看見兩個人抱在一起。
“沒什么?!崩畛熘罡鸽x開,說著好話哄著他,時不時地回頭看了眼陸宴。
“你可得離那小子遠點。”免得他養(yǎng)了多年的白菜被豬拱了。
“好吶~”李楚楚對著李父撒嬌。
陸宴看著李楚楚和李父離開的背影,他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住的屋子里,床上放著一個包袱。
是他在縣城里陪李楚楚的時候偷偷買的,他想給李楚楚的生辰禮物。
三天前
他傳說中的外祖父親自跑來找他。
他對澶州外祖家沒有什么感情,母親也從來不和他說,有關(guān)于外祖的事情。
直到母親即將離世時,她說,讓我去澶州尋外祖父的庇佑。
“阿宴,你快……快逃”陸母艱難的將陸宴推下密道。
“母親!你和我一起走!”陸宴焦急的看著陸母,他伸手想要抓住陸母的手。
“阿宴,我和你爹是被冤的,你也不必替我們報仇,保護好自己……咳咳……去……
去澶州找你外祖父……快……”
陸母交代完陸宴就在他眼前咽氣了。
陸宴捂著嘴,眼淚止不住的流??伤荒馨l(fā)出任何聲音,他倉促的從密道里行走。
他只記得,那密道很長,很黑,他的眼前一遍遍回放著父親和母親臨終前的樣子。
他心里的唯一信念就是——為父母雙親報仇雪恨。
可他走不到澶州,他也差一點死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