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遲疑,兩人朝著前方?jīng)_過去。兩人身邊的人雖然一時間也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可是領(lǐng)導已經(jīng)沖了上去,自己還在后面站著未免也太不叫話了。于是乎,現(xiàn)場剩下的人紛紛跟上了江采菱和張浩然的步伐。而那名叫做滿月的男子見到這一幕則是皺了皺眉,身后一名工程師打扮的人見他還沒離開,于是邁著步子走到他身旁開口:“入侵事件還沒結(jié)束呢,這些人真是的,萬一出了事...哎,你也要去?!”
目送著滿月離開,那名工程師無奈地嘆了口氣:“個個都不要命了?!?p> 最開始接近現(xiàn)場的自然是江采菱和張浩然,兩個人首先把目光匯聚到陸銘身上,在觀察到眼前的人似乎沒有被污染后,張浩然對著嘴角邊的耳麥問了一句:“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
江采菱見他在確認情況,神情緊張地盯著不遠處的那名小女孩。對她來說確認到?jīng)]有人被污染就已經(jīng)足夠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盯著造成此次入侵事件的入侵源。如果對方有任何異動,那么只能用盡方法來解決了。
在身后一陣稀疏的腳步聲里,張浩然的神情忽然放松了一些。他扭頭朝著江采菱道:“情報組剛剛反饋,入侵跡象已經(jīng)消失,精神波動也沒有了?!?p> 這番話讓江采菱瞬間捕捉到一個信息,她開口問道:“那名小女孩不是入侵源?”
微微點頭,張浩然答道:“恐怕是我們搞錯了。不過還不能掉以輕心,我通知了處理組的人員,一會現(xiàn)場的東西都交由他們封存。那名小女孩的情況也交給他們分析,至于他......”
說著,張浩然看了一眼前方不遠處的陸銘,在發(fā)現(xiàn)對方和昨天見到時沒有任何變化時,他走上前去平靜開口:“又見面了?!?p> 這名昨天給張浩然留下深刻印象的年輕人有些好奇的看著他,然后緩緩開口:“我這是...在哪?”
話音落下,張浩然毫無波瀾的臉上涌起了一抹漣漪。
沒多久后,隨著不少荷槍實彈的軍人入駐到東南大街,這個繁華的地方又開始恢復到平時的狀況。許多在避難處避難的人群接到險情解除的通知后也紛紛從里面走出來,似乎感嘆于事情得到了解決,有些人不由在太陽下伸了個懶腰。
對他們來說這是平凡中摻雜著不凡的一天。
東南大街上,一幢二層小樓的窗戶處,有名身著白色西裝的男人正注視著十字路口。在目睹陸銘被兩名士兵押送上車后,他端起右手上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在放下咖啡后,他嘴角帶著一絲若隱若現(xiàn)的笑意,然后隨手從桌上拿起電話放到耳邊。
“我見到他了,不過他的情況似乎不太好......”
清水城,一間屬于特情科會議室內(nèi),會議桌分成兩方并且圍坐著幾個人。張浩然看著對面的陸銘嘴唇微動,似乎在思索該如何開口。而坐在張浩然旁邊的江采菱則認真觀看著手中的一份文件,并且不時拿起桌上的奶茶喝上一口。
沒多久,房內(nèi)寂靜的氣氛被張浩然率先開口所打破。
“咳咳,不管你否還記得,但我們昨天就已經(jīng)見過面了。今天把你叫到這里來也是有一些事情想要問你,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另外,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yīng)該叫陸銘吧?”
看到對面的年輕人微微點頭,張浩然繼續(xù)開口:“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浩然,是清水特殊部門的人,主要負責處理清水城出現(xiàn)的一些特殊事件,就比如你今天所遭遇的這起事件。因為你在這起事件中既是證人也是受害者,所以我想在你這里了解一下最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p> 說完,張浩然看向?qū)γ娴年戙?,臉上掛著一副等待回答的神情。但令張浩然覺得奇怪的是,在他說完之后對方居然一直以疑惑的神情看著他,兩個人就這樣大眼看小眼對視了一根煙的工夫,最終還是張浩然率先坐不住了。
“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在張浩然的追問下,陸銘遲疑了一陣,隨后聲音微弱的回答:“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意思?!?p> 聽聞這話,張浩然臉色不悅道:“我的意思是在入侵事件里,最后你到底做了什么讓那些紙人憑空消失了,你應(yīng)該不是勛章持有者吧,所以你是怎么做到的?”
“入侵事件?”
陸銘咀嚼著這個詞,眼神滿是疑惑。張浩然見他神情不似作偽,反而覺得極為奇怪,正在他張嘴時一旁的江采菱卻突然開口。
“他應(yīng)該是完全沒有聽說過這些。”
將文件丟在桌上,江采菱把自己的目光對準陸銘。不知為何,她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身上有種莫名其妙的詭異感,尤其是對方的打扮與普通人有著極大的差異。
思量了一番,江采菱朝他問道:“你聽說過彼方嗎?”
看到對方不假思索的搖頭,江采菱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xù)道:“在大概三十年前,我們這個世界還處于一片和平之中,然而某日天空中出現(xiàn)了一面巨大的鏡子,時至今日這面鏡子仍舊停留在天空之上?!?p> 說完,她的目光穿透會議室的窗戶徑直抵達天空之上。在場所有的人都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出現(xiàn)在視線之中的是一片遙遠的天幕。天幕也正如江采菱所說猶如一面鏡子,仔細去看還能在天幕上看到一些地面的場景,只是因為距離過于遙遠,所以鏡子上的事物都顯得有些模糊。
其他幾人對于這樣場景早已看過無數(shù)遍,只是打量了兩眼后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而陸銘好似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震撼之余還有些好奇。
輕輕在桌上敲了兩下后,江采菱重新把陸銘的注意力從遙遠的天邊拉了回來。
“最開始鏡子到來時,我們這個世界就因為它而產(chǎn)生了許多變化。首先是無盡的災(zāi)難,洪水、地震、海嘯、火山爆發(fā)......一年之后,有一個著名的科學考察團對它進行了探索,之后人們才了解到,這塊鏡子居然是一個名為彼方的世界。但也正是因為彼方的到來,我們這個世界曾經(jīng)所擁有的文明體系、秩序、規(guī)則統(tǒng)統(tǒng)被打破?!?p> “降臨的彼方世界讓地球開始悄然產(chǎn)生變化,許多原有的事物被改變,各種超自然事件也由此誕生。因為這種現(xiàn)象是由彼方降臨所引起的,看上去像是一個世界對另外一個世界的入侵,所以我們也把這類超自然的事件稱為入侵事件。而今天你所經(jīng)歷的遭遇,就是一起入侵事件?!?p> “我這樣解釋你能明白嗎?”
說了一大段話后,江采菱伸手拿起奶茶喝上一口。而對面的陸銘顯然沒有在如此短的時間消化完江采菱話中的信息,他低下頭,好似在思考著什么。不過江采菱也不在意,放下奶茶后她再度開口。
“今天你在遭遇入侵事件時,我們打算對你實施救援行動,可最后你卻沒有任何事,這種情況不符合常理,因此我們在想你是否是一名勛章持有者?!?p> 看到陸銘疑惑的神情又一次出現(xiàn),江采菱繼續(xù)解釋:“所謂勛章持有者,其實從本質(zhì)上來說就有擁有超凡能力的人。剛剛我說過,彼方的到來讓這個世界產(chǎn)生了許多變化,因此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我們也開始發(fā)生變化。有些人開始獲得了奇異的能力,這些能力的種類千奇百怪,但都依賴于他們所佩戴的勛章?!?p> “滿月,把你的勛章拿出來給他看?!?p> 站在江采菱身后被稱為滿月的男人走到會議桌旁,他拉下上衣的拉鏈,伸手從胸口處掏出了佩戴在脖子上的一枚勛章。
那是一枚硬幣大小的勛章,整體呈銀白色,上面雕刻著一輪彎月,不太精致的造型導致其看上去頗有點古樸的味道。
“這位叫滿月,是‘月語’勛章的持有者?!?p> 伸手介紹了滿月后,江采菱用不確定的語氣問道:“你應(yīng)該...不是勛章持有者吧?”
陸銘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處,發(fā)現(xiàn)那里空空如也后他沖著江采菱微微搖了搖頭。
這下子江采菱反而疑惑了起來,她朝身旁的張浩然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意思是你知道這是什么情況嗎?
張浩然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的也不清楚??扇绱艘粊韮蓚€人的疑惑反而更重,既然陸銘不是勛章持有者,那么望遠鏡顯示的情況又是怎么回事?
入侵事件不會無緣無故的停止,所以當時一定是有其他的力量阻止了入侵事件的繼續(xù)。可現(xiàn)場除了當事人以外也沒有其他人,那么這股力量到底是從何而來的呢?
兩個人的腦海里一時間被這個問題縈繞,在排除了許多答案后,張浩然皺著眉頭開始在懷中摸索,而正在這時,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動作。
“什么事?”
扭頭沖著會議室大門方向問了一句后,對方的回答卻讓張浩然坐了起來。
“科長,評估組給出的入侵事件處理報告出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