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的代號就這樣被確定了下來,但他的生活并沒有因此而改變。除了看書以外,他基本上都是待在家中等著下次任務。不過這段時間里,陸銘也學會了串門,由于和鷹眼最熟悉,所以他經(jīng)常去鷹眼家做客。
但今天突然下起一場大雨,陸銘也就放棄了串門的打算,放下手中的書本,陸銘抬頭望了一眼窗外的雨幕,接著他低下頭把注意放在書本上。
與此同時,在特情科的指揮室里,張浩然的目光從大屏幕上離開。站起身,他拿過身旁的雨傘,徑直走出了指揮室。
站在指揮室門口,張浩然抬頭看了一眼陰沉的天空,隨后他撐開雨傘,邁著平穩(wěn)的步伐,他的身影漸行漸遠。
指揮室內(nèi)一名工作人員注視著張浩然離開,推了一下身旁的人,然后開口道:“下這么大雨,張科這是要去哪?”
旁邊那人年紀稍長一些,他看了一眼大門的方向,然后用教育的口吻道:“你管科長去哪,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成,別七想八想。”
“是是是?!?p> 不再說話,兩人繼續(xù)工作。
早已離開特情科的張浩然當然不知道這一幕,此時他正漫步在雨中的街道上,而這條街道就是特情科門口的那條街。
踏著積水一路前行,張浩然的步伐并不算快,偶爾他的目光還會停留在路邊的廣告牌上。就這樣不緊不慢的散著步,在花費了將近一個小時后,張浩然總算來到自己的目的地。
一家咖啡館。
這家咖啡館看起來很有些年頭了,木質(zhì)的門牌上,斑駁的油漆痕跡充分說明了這一點。推開咖啡館的大門,張浩然走了進去。
隨手放下手中的雨傘,張浩然的目光望向室內(nèi),在一張靠窗的桌邊,有名白色西裝男人坐在椅子上,手里還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突然過來是有事?”
隨手放下咖啡,西裝男子朝張浩然看過來。只是掃過對方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張浩然就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異樣。急忙低下頭,他鎮(zhèn)定心神道:“沒什么事,只是過來看看你?!?p> “哦?”
西裝男子瞥了一眼張浩然,臉上掛著淡笑。
“這還真是稀奇,沒想到張科長居然會專程過來看我,怎么,覺得我快成了空巢老人?”
這就是欲望的風格。
心里暗嘆一句,張浩然走到西裝男子也就是欲望身邊。拉開椅子,張浩然坐了下去,不過他沒有看向欲望,而是把自己的目光投向窗外。
抿了口咖啡,欲望注視著窗上的雨水緩緩滴落,然后淡淡開口道:“是為了前幾天的入侵事件?”
張浩然沒有否認,他緩緩答道:“只算是一部分?!?p> 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神情,欲望繼續(xù)道:“聽說這件事鬧得比較大來著。嘛,不過也沒我的出場機會,所以我倒是沒仔細關注?!?p> 張浩然微微側(cè)目,隨后道:“其實我當時和上面申請了,如果情況惡劣,最后會交由你來收場?!?p> 輕笑一聲,欲望道:“那這樣倒還挺有趣的?!?p> 整理了一番自己的領帶,欲望接著道:“不過既然沒通知我,想來入侵事件應該被處理完畢了吧。讓我猜猜,究竟是誰有這樣的能力呢?”
一手托著下巴,另一只手在咖啡杯上輕輕敲擊,欲望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容。
“鷹眼?不,他的能力還不足以處理這種事件。那個小女孩?我想也不是。剩下兩個人的能力我雖然不太了解,但顯然也不會是他們?!?p> “所以,”偏過頭注視張浩然,欲望臉上笑容愈盛:“是那名新人吧。”
沒有回頭看對方,望著漸小的雨勢,張浩然輕輕點頭。
“你猜得沒錯?!?p> “那這么說起來,特情科倒是撿到了一塊寶,我應不應該恭喜一下張科長呢?”
說著,欲望笑著沖張浩然眨眨眼,當然,張浩然并沒看到這一幕。
嘆了口氣,張浩然有些無奈道:“欲望,從進入特情科,你貌似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臉上笑容不減,欲望站起身,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白色手帕,他一邊擦拭著自己的手,一邊開口道:“環(huán)境的變化總是太多,人的變化總是太少,每個時代都是這樣發(fā)展過來的,我不認為這有什么不好?!?p> 張浩然聽后眉頭一皺,隨即掏出一根雪茄點上,欲望見狀,隨即伸手推開面前的窗戶。看著街上撐傘走過的人群,他笑著道:“這樣的天氣里,真適合喝杯咖啡享受人生?!?p> 朝著窗外吐出一口煙霧,張浩然道:“你來清水城就是為了這些嗎?”
“不然呢?我并不認為,在城市里悠閑的生活是一種犯罪,科長你要是不認同這話,現(xiàn)在也可以把我烤起來。事先聲明,我可不會反抗哦。”
把雪茄夾在手中,張浩然快速回頭看了眼欲望,隨后他繼續(xù)望向窗外道:“你上次和陸銘說了些什么?”
聽到這話,欲望臉上的笑容逐漸淡了下去,他端起咖啡杯道:“之前不是問過了嗎?我只是覺得他很有趣,所以問了幾個問題?!?p> “真的只是這樣?”
“不然還有別的問題嗎?我一沒有傷害他,二沒有向他打聽關于特情科的事情,科長你有必要這么緊張嗎?”
回頭狐疑地看了眼欲望,張浩然嘴唇微動,卻沒有說什么。叼著雪茄,張浩然拿起自己的雨傘打算離開。在即將踏出咖啡館的那一刻,張浩然突然停下道:“你之前的事情我并不了解,但既然在特情科,我希望你能夠融入進去?!?p> 說完撐開傘,張浩然的背影消失在淅淅瀝瀝的雨中。
欲望注視著張浩然離開,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把咖啡放在桌上,他扭頭看向咖啡館的墻壁。在咖啡館的墻壁上,掛著許多畫作,有些畫作看上去充滿了年代感,而還有些畫作則是無意義的涂鴉,也不知道為何會掛在上面。
但這些畫作都不是欲望視線的焦點,在墻面中央,一幅不起眼的照片被貼在墻上,看著照片中那張稚嫩的嬰兒面孔,欲望的表情開始有趣起來。
“是啊,誰會想到這就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