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君昭心情不好,也不想理會這些事,孟凡轉身看著追出來的月仙子,冷著臉,語氣嘲諷不屑的道,“獨月門主專教月仙子如何厚顏無恥嗎?”
“孟大哥,你怎能如此說話,男子要有氣度?!泵戏策@句話讓黎君昭聽的有些心煩氣躁,說的話難免有些沖,想到剛剛肖文杰說自己的那些話,心里又是一酸。
孟凡被她噎的住了嘴,陰著臉,看也不看上官月,上官月難過的站在一邊,看著他。
肖文杰有些尷尬,他慢慢走上前,眨巴著眼睛看著黎君昭,嘴唇張了張,卻怎么也說不出話來,道歉嗎?萬一不接受呢?可是不道歉人就走了。
她偏過腦袋,看著街市,連眼風也不往肖文杰方向掃。
肖文杰微微擰眉看著她,輕聲道,“抱歉,剛剛說話太過分,讓你生氣了?!?p> 孟凡驚異的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認識的逍遙莊主完全迥異的人,難道自己認錯人了?
“莊主的道歉小女子可受不起,還是算了吧!”黎君昭垂著眸子,語氣冷淡的回道。
肖文杰本就是寡言少語之人,剛剛能道歉已是他的極限,黎君昭拒絕后,他只呆呆的站在客棧門前微蹙眉頭,看著景文趕來馬車,看著她一步步踏上馬車,消失在自己視線中。
上官月見他們要走了,趕緊讓雜役將馬匹牽出來,騎著馬便追了上去。
林大走上前,看著神色憂郁的主子,有些擔心的問道,“主子,你與黎姑娘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林大至始至終都不清楚黎君昭的身份,只知應是世家小姐。
“無事,有些誤會?!毙の慕苣樕幊恋恼f道。
林大悄悄翻了個白眼,誤會?這誤會怕是大了。
馬車緩緩駛出雅鎮(zhèn),小風騎著馬靠近馬車道,“想當年,我在江湖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一代少俠,現(xiàn)在重游江湖,心中甚是快意?!?p> 景文偏過頭不想搭理他吹噓,小風走到哪吹到哪,真是一刻也不能停。
“若不是你這愛吹牛的毛病,小姐也不會被你忽悠著來跑江湖?!?p> “這可不怪我,老大也經(jīng)常在小姐面前提江湖之事,若不然,小姐也不會每次不懂就跑來問我們?!?p> “你給我閉嘴吧!”孟凡斥了一句,本就因著黎君昭跑出來不回去而傷神,兩人還在火上澆油。
見他們說的熱鬧,平日里最活躍的黎君昭卻躲在馬車里,不聲不響,也不搭話。
孟凡靠近馬車,輕聲問道,“小姐可累?昨夜受了一夜驚嚇,定是沒休息好?!?p> “無妨,坐著馬車便有些困倦?!崩杈崖曇粲行┑统了粏?,語氣也無平日里那么活躍,帶著一些沉郁。
聽她這樣說,孟凡也不好繼續(xù)勸她,默默地騎著馬靠近馬車守著她。
小風對著景文聳了聳肩,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大道后面?zhèn)鱽眈R蹄聲,由遠及近。
孟凡勒緊馬韁,轉頭看去,卻是上官月追了上來,孟凡冷著臉不搭理她,想起黎君昭不喜男子沒風度,又猶豫著看了看馬車。
“孟大哥,我能不能與你們同行?”
見孟凡想要拒絕,上官月又趕緊接著道,“我絕不打擾你,只要跟你們同行便可,你看可行?!?p> 馬車里傳來一聲嘶啞沉郁的聲音說道,“可以。”
黎君昭覺得上官月真是一個有毅力的女子,若是自己被人這樣三番四次的拒絕譏諷,怕是早已走的遠遠的,再也不會打擾了。
聽到馬車里傳來的允諾,上官月高興的笑了起來,連聲道謝,“謝謝小姐,我一定會乖乖的?!?p> 只有孟凡,渾身散發(fā)著陰沉的氣息,陰著臉看也不看上官月。
小風景文對視一眼,抿了抿嘴,老大不高興,受罪的可是自己二人,可小姐也惹不起,老大在小姐面前也只能吃癟。
宜升客棧后院,林大擔憂的看著盯著滿桌午膳呆愣的莊主,自黎君昭離開后,肖文杰就變得不對勁了,吃什么都不自覺的夾起來往旁邊的碗里放,放完才清醒一點,又悻悻的夾回自己碗里。
可兩人不是才認識十來天嗎?也不會這么快習慣吧!
房頂上傳來瓦片碎裂的細微聲,肖文杰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聽見聲響,卻突然沖天而起,破開瓦片飛上房頂,嚇得躺在房頂上喝酒的顧玄把酒灌進了鼻子,嗆咳半晌。
兩人傻眼的對望一陣,又齊齊看著房頂?shù)拇罂吡?p> 肖文杰眼神冰冷的看著顧玄,心中一時竟生出想掐死他的念頭,沉聲道,“不會走正門?非要在房頂上飛來飛去,顯的你很瀟灑?”
“好心沒好報,你囑咐的事有消息了?我想喝完再下去找你。”顧玄吊兒郎當?shù)逆倚χ?p> 肖文杰似覺得自己語氣有些生硬,緩了緩情緒,才又說道,“說?”
“萬神殿借著江湖門派的身份在掩蓋什么?!鳖櫺掌鸬鮾豪僧?shù)纳裆?,恢復了正?jīng)。
“我讓你追昨夜的主謀,你倒跑去萬神殿了。”肖文杰冷淡的說道。
“昨夜你讓我追著帶痣那人,我追了啊,他是煞神派去毀你心上人的,煞神回了萬神殿后,又去了一間大院子,房間里面全是空糧倉。”顧玄似覺得這個事與自己無關,也就一句帶過。
肖文杰站在房頂沉思半晌,才能摸了摸大拇指上的翠綠扳指。
不知萬神殿準備那么多空糧倉作甚?
“幫我暗中保護下她的的安全,我這里還有些事沒有處理,待處理完了我去追你們。”他清了清嗓子,淡淡說道。
“這個,我怎么感覺你是單相思呢?”顧玄與他認識多年,鏡花谷又與逍遙莊隔得不遠,都在玉城驪山一代。
顧玄自然很熟悉肖文杰的性子,這人一向對傾慕他的女子不假辭色,卻又對黎君昭如此特別。
“與你無關,你別多管,只要幫我守著她便好?!甭犃怂脑?,肖文杰愣了一下,自己何嘗想這樣,感情這種事,遇到了對的人,想逃避都難。
這么多年,并非沒有溫柔大方,善解人意的女子傾慕自己,自己卻從未有過心動的感覺。
她仿佛是特殊的存在,橫沖直撞的闖進自己的世界,霸道的占據(jù)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無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