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結(jié)案
“放下你的武器，古斯特！不然我開槍了！”常羿用激光槍指著古斯特，槍上的能量電池已經(jīng)開始蓄能。
古斯特略微松開琴弦，朱莉恢復呼吸，她大口的喘著粗氣，雙臂垂下已經(jīng)放棄了繼續(xù)掙扎，生怕古斯特再次拉緊琴弦將她殺死。她哀求的看著常羿，希望這個警官能夠救救他，金色的眼睛泛起微微的光，常羿看著朱莉的眼睛不為所動，說：“黃雀朱莉，你不要白費功夫了，我不是賽博人，你的黑客網(wǎng)絡(luò)對我沒用。古斯特，請你把犯人交給我，我來這里的目的，是將元兇緝拿歸案，讓犯人接受法律的制裁?！?p> 古斯特沒有松手的意思，看著常羿說：“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一個普通人是怎么來到這個星球上的，這個星球的人，都是地球的棄民，我們因為先天或后天的疾病進行了賽博改造來維持生命獲得新生，然而，地球政府卻讓我們拋棄地球的親人朋友，強制我們移民到這個陌生的星球，縱使這里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與地球沒有區(qū)別，但是我們都知道，這里終究不是地球。我們作為星球移民的先行軍，所受的孤獨，是普通人難以想象的?！惫潘固叵萑肓嘶叵胫?，他在地球的家人們是否安好，他那在地球樂團的兄弟是否仍然滿懷熱情的演出。
朱莉見古斯特分神，想掙脫他的控制，雙手伸向脖上的琴弦，在她抓住琴弦的一瞬間，古斯特猛然用力，朱莉的八根手指被齊整的切斷。
“啊~”朱莉痛苦地嚎叫著，紅藍混合的生命液流了一地。
常羿在震驚中扣動扳機，激光槍，是專門為了賽博社會研發(fā)的槍械，可以在瞬間貫穿或熔解義體。激光彈落在古斯特的腳邊，彈坑冒著煙，常羿打偏了。
“你不適合在這里做警探。”古斯特遺憾的看著常羿，“你的心不狠，這樣你救不了任何人，你給了我一個繼續(xù)殺死這個婊子的機會?！?p> “你再不松開她，下一槍，我就不會留情了?！背ｔ嗾f道。
“你怎么會在這顆星球上呢，常羿警官？”古斯特沒有松手，繼續(xù)問道。
“或許你放了朱莉，讓我拘捕她。今晚你就可以再黑伊甸的包廂，聽我的故事了?！?p> “我確實對你很好奇。因為你是瑟特的人，瑟特是我的朋友也是土星區(qū)的孩子，所以我會給你一個面子放了朱莉。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如果你答應，我就把朱莉交給你?！?p> “什么要求?！?p> “請警官你，以后負責土星區(qū)的案件，我相信已經(jīng)積累了很多。土星區(qū)一直遵循的原則是私人恩怨自理，這里是你們警察的禁區(qū)，對土星區(qū)的案件你們是避猶不及...不應該是這樣的，我們已經(jīng)是地球的棄民，我不想土星區(qū)再被這里拋棄?！?p> “我答應你?！背ｔ嗪芨纱?。
“好，那朱莉就交給你了?！惫潘固匕阎炖蛲葡虺ｔ啵傧覐牟鳖i扯出，將她的手反綁，在朱莉耳邊輕聲說，“我本來想用你的命來祭奠托馬，但常羿警官既然愿意給你一個接受法律制裁的機會，那我當然愿意給他這個面子?！?p> 常羿接過朱莉，拿出磁能手銬將朱莉拷住，又將她的血止住，他沒有注意到在這時古斯特接觸到了朱莉的眼睛，朱莉金色的眼睛不停地閃爍，沒有血色的臉露出笑容，古斯特依舊冷冰冰的看著她，他對這個女人沒有一絲的感情。
“古斯特，就算是現(xiàn)在，我也愛你。”
常羿將朱莉帶走了，留下了古斯特與還在燃燒的托馬，古斯特騎上自己的摩托，向城外駛?cè)?，他的摩托是一輛從地球走私來的哈雷摩托，上面還有著火焰圖案，這個圖案是屬于曾經(jīng)地球上的一個幫派，叫做“地獄天使”，古斯特覺得這個名字很有意思，遂將這個有些老氣的涂裝保留了下來。
“‘地獄天使’是在地獄誕生的天使，還是天使墜入了地獄呢？”古斯特開的越來越快，后視鏡中，已經(jīng)看不到土星區(qū)的低矮房屋，市區(qū)中的摩天大樓也愈來愈遠，古斯特仿佛看到樂隊的表演預告出現(xiàn)在那碩大的全息屏幕上，花手托馬表演著自己的絕活solo，炮王鮑勃肩頭噴射著火焰，白衣上杉竹雙手翻飛如蝴蝶，黃雀朱莉長發(fā)飄揚魅力四射。
古斯特摸著自己頸部的護片，“好想再跟他們演出啊?！?p> “今天夜晚，語言秘密前進，直到完全沉默?！?p> 前方十字路口運輸列車飛速駛出，古斯特想要操作摩托越過列車，摩托卻不停使喚，不，不是摩托不聽使喚，而是古斯特的右手——經(jīng)過賽博改造的右手做不出任何動作。
火焰綻放在列車上，如在地表飛行的流星。
“我已經(jīng)將朱莉拘捕了，她已經(jīng)認罪?！背ｔ嗷氐骄滞瓿闪藢χ炖虻膶徲?，內(nèi)容跟她當時與古斯特的談話沒有任何的出入。
“做得的不錯?！鄙厣袂楸?，對案件的破解似乎沒有興趣。
“瑟特，你怎么了？”常羿問道。
“古斯特出事了?！?p> “什么？我剛才與他分手時，他還好好的。”短短的時間里，常羿不認為古斯特會遭遇什么。
“一輛地球產(chǎn)的哈雷摩托撞上了列車，經(jīng)過對摩托的數(shù)據(jù)分析，那輛摩托的主人就是古斯特。”
“會不會是別人騎的摩托？”
“不會的，那輛摩托是他的最愛，與他的義眼程式綁定，除了他誰都用不了?！?p> “有沒有找到人？”
“沒有找到，什么都沒有?！鄙睾茈y受。
“或許是他又想要離開這里，這只是他的又一次迷蹤計。”常羿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走，去黑伊甸。”瑟特不等常羿答應，走出警局，常羿快步趕上。
上杉竹出現(xiàn)在警局門口，正撞上瑟特與常羿。
“上杉，你知道古斯特出事了嗎？”常羿問道。
“我知道，他的摩托信號消失了。”上杉竹說道。
“警局沒有找到古斯特?！鄙卣J為上杉竹是為古斯特來的，黑伊甸的消息一向很靈通。
“不，我不是為這件事來的?！鄙仙贾袼坪鯇潘固氐乃阑畈⒉辉谝狻?p> “那你來干什么？”
上杉竹的眼神犀利起來，仿佛從中射出千把飛刀，常羿第一次感覺到這個人不是他以為的那樣溫和，與世無爭的氣質(zhì)也只是上杉竹的偽裝罷了。
“你們把朱莉交給我，這是我前來的目的?！鄙仙贾裾f道，“我們樂隊的事讓我們自己解決。”
“不可以，朱莉已經(jīng)被拘捕了，等待她的是冥王監(jiān)獄。”常羿拒絕道。
“我沒有征求你的同意，這是我向瑟特警官提出的條件?！鄙仙贾裾f。
“什么條件？”
“我不去發(fā)動第五次土星戰(zhàn)爭的條件。”
瑟特臉色變了：“這個案子，是常羿辦的，我也無權(quán)干涉，你要是以發(fā)動戰(zhàn)爭來要挾我，我不會放過你的?！鄙孛黠@站在常羿這邊，“而且，你要朱莉做什么？”
“我要她死，我要她的大腦在數(shù)據(jù)地獄燃燒，要她的心在阿鼻地獄煎熬?！?p> “上杉竹，先把朱莉放一邊。我問你，古斯特現(xiàn)在下落不明，在你心中，古斯特對你來說是什么？”常羿問。
“他是我的大哥，是我的摯友，他說我們都是樂隊的靈魂，但所有人都承認只有古斯特才能是樂隊靈魂的領(lǐng)袖?！?p> “那么他的話，你會認同嗎？”常羿說著，調(diào)出他與古斯特的對話錄音，“古斯特說，以后土星區(qū)的案件都由我來負責。私人恩怨的規(guī)矩已經(jīng)結(jié)束了?！?p> 上杉竹打量著常羿，說：”我不認為你有能力做到，我憑什么信任你?！?p> “我抓到了朱莉后，古斯特對我說了很多話?！背ｔ嗳鐚崒⒐潘固貙λf話的向上杉竹重新敘述了一邊。
“土星區(qū)可不止有我們?！鄙仙贾裾f：“土星區(qū)的復雜程度不是你這個菜鳥警探能想象的，干涉他們的事，你的身體會被那些人撕成碎片——至少你進行賽博改造吧，那還能讓我信服你?！?p> “我不會進行賽博改造的，我有我的理由。但我會為我們的土星區(qū)全力以赴?！?p> “我們？”
“對，我們?！?p> 上杉竹注視著常羿，常羿迎向他的目光，兩人的眼神碰撞，上杉感受到一個熾熱的心在跳動。
“為什么這樣做？”
“我想要證明，這個星球的人不是地球的棄民，而土星區(qū)更不是這個星球的垃圾場?！?p> 上杉竹默然，對瑟特說：“我決定相信他。鮑勃還在你這嗎，既然抓到了真兇，那我接他回去?！?p> “鮑勃在醫(yī)院?！鄙卣f，“我不能陪你去，我要去找古斯特。”
“瑟特。不管古斯特死沒死，請你都不要去找他。”
“你的意思他沒有死？”
“我相信他沒有死?？赡茉谀囊惶欤謺霈F(xiàn)在黑伊甸的舞臺上，他可是黑伊甸的王?！鄙仙贾裾f，“現(xiàn)在我要去醫(yī)院接鮑勃了，今晚方便的話，就來我們包廂喝酒吧。常羿，你也要來，我要讓黑伊甸的人們接受你，這樣你以后在土星區(qū)行事也會方便些?！?p> “我會去的。”常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