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瑾滑胎了,這是我在幾個月前就已經(jīng)預(yù)見的了,宮中太醫(yī)都說瑾貴妃的胎日漸見好,但是張美人告訴我瑾貴妃的胎早就有著胎停的預(yù)兆了,要我在那幾日閉門不見,就是那幾日了,我雖沒有害她的心但是我也并不想救她,那幾日我不見所有人,司眠和張美人也很有默契的誰也沒有來找我。
聽聞倪瑾滑胎那晚張美人曾給倪瑾送了一碗藥,然后倪瑾便腹痛不止,楚林蓁那晚好似踏著火一般去了倪瑾的殿內(nèi),知道是張美人送的藥令身邊的侍衛(wèi)帶了張美人來,沒有審問,也沒有逼供。
張美人云淡風(fēng)輕,說著是她做的,楚林蓁看了她一眼讓她在殿內(nèi)思過,這一思過便是一生,楚林蓁為著張神醫(yī)面子身份沒有處置張美人,我沒去倪瑾的殿內(nèi),晦氣。
沒了張美人,我身邊沒了得力的神醫(yī),突然想起張美人說過的師弟,讓晚晴把他召了過來,他俯下身,一直沒有抬頭。
“你叫什么名字?!?p> “臣,張吳氏?!蔽衣爜碛X得很好笑,一般都是出嫁之后的女孩隨夫姓加上自己本身的姓氏,成為什么什么氏,吳師弟竟以張家的姓冠自己的姓,可真是少見。
“你不用那么緊張,我是張美人的朋友,我叫你來,是養(yǎng)我的胎,一直都是張美人為我開藥,我怕別的醫(yī)生不太對路,所以問問她的師弟?!蔽乙妳菐煹苓€是沒有什么表情便覺得他是應(yīng)下了。
“那臣,恭敬不如從命?!边€是如張美人一般淡漠的神情,看不出一點的波瀾。
我一直在想,是一個什么樣的家族能培養(yǎng)出這樣淡漠的兩個人,他們看起來年齡也就二十,張美人可能更年少,但是他們的眼神,說他們仙,一點沒有超凡脫俗的感覺,就好像一碗沒有味道的面,沒有一點其余的雜質(zhì)。
“仙兒今日感覺怎么樣?!弊詮哪哞牧鳟a(chǎn)之后,楚林蓁愈發(fā)的關(guān)心起我的孩子,可能楚林蓁真的對倪瑾沒有感情,但是那無辜死掉的胎兒卻是楚林蓁的血脈,楚林蓁不是神佛,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他會為他身邊的人,他的血脈而痛。
我很慶幸能擁有一個帝王的愛,我也很慶幸能這樣無保留的愛一個帝王,有幸身邊的人都是愛護(hù)我對我好的,讓我這個其實并不是很適合在后位的女孩,穩(wěn)穩(wěn)的坐在了皇后的位置。
又是一年新年,年初二,楚林蓁跟著我一起回了將軍府,這天昭然和魏止也回來了,將軍府很久沒有這樣熱鬧了,我不由得想起邊境的大哥,不知他現(xiàn)在在做什么,吃什么,想什么。
“如果撫遠(yuǎn)將軍還活著,是不是也能帶回來一個大少奶奶?!?p> “你什么意思?什么還活著?”我聽完十分驚訝,那個婢女不再說話,家里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我看向所有人,所有人都在低頭,但是沒有人動筷子。
“楚林蓁,我大哥早就沒了,是嗎?”
“仙兒,你聽我講?!?p> “是嗎?”
“是?!?p> 聽完楚林蓁的肯定,我瞬間覺得天昏地轉(zhuǎn),腹部開始疼痛,開始有些站不住,我看到我如火般的后服染上了一絲血跡,我想我是不是又要保護(hù)不住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