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卟粍恿?,吃撐了”
木梔蹲在地上,一只手拽著夏蒔的手腕,對著散在自己眼睛旁邊的頭發(fā)吹了吹氣,而后可憐兮兮開始耍賴。
夏蒔也無奈了,木梔這看見好吃的就走不動道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改???剛剛拽都拽不走,現(xiàn)在吃撐了就更難了。
“那要不咱在這兒過夜?”,燈火闌珊的街頭已經慢慢靜默,霓虹燈的光亮一點一點散去,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無不在訴說著深夜的空寂。
“那不行,得了,我慢慢走吧!”
見夏蒔不按套路出牌,木梔有些氣鼓鼓地站起身來。哼!你一定是外面有狗了,以前你可不是這樣色兒的!現(xiàn)在的我都不是你的寶寶了。
“真自己走???”
盡管腳很疼,木梔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畢竟覆水難收。
夏蒔若有其事地點頭,然后調皮地晃了晃手中屏幕亮起的手機,“這樣啊,那你走吧!我自己坐車回去了!”夏蒔太過于熟悉木梔的性格,所以她早早就打好了車。
木梔刷地一下?lián)屃讼纳P的手機,看著越來越近的車輛信息,木梔有些興奮,終于不用坐11路公交車了。
興奮過后,想到一本正經耍自己的夏蒔,她突然伸出自己瑩白的小手,在夏蒔那漂亮的臉蛋上胡作非為?!跋臅r寶寶,你好討厭?。 ?p> 沒有阻止木梔的動作,夏蒔只是冷靜地回了句,“是嗎?”
“當然了”,話脫口而出。下一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的木梔看了眼夏蒔的表情,開始賣乖?!芭夼夼揠m然討厭,但我好喜歡啊”
眼看她就要像柔若無骨的女妖精一樣撲上來抱住自己的脖子,嚇得夏蒔趕緊甩開她的手趕緊后退,身體不住冷顫。
“沒趣”,木梔冷哼一聲,這才兩個月不見,那個和自己默契的好久就不見了。難過ing………
“得嘞,別碎碎念,車來了”
“好勒”,戲精木梔立馬收斂自己的表情,一個健步邁到夏蒔跟前,哪里還有什么傷心難過的跡象嘛。
木梔來了漢城3天時間,第四天一早兩人就要出發(fā)回學校。馬上大四了,今年的學習和工作都必須計劃好。
“呀,想死我了”
四個許久不見的人開始互相擁抱,而凌瑤和木梔這對歡喜冤家,前一秒還在相互傾訴思念之意,下一秒兩人又掐上了。
“我說你倆幼不幼稚啊,咱接下來就要各分東西了,你倆能不能好好相處?”
夏蒔沒有說話,而是一臉溫婉地站在云清身邊,嘴角的笑意一直都在。
“不行”,兩人異口同聲地回頭瞪了眼云清,而后默契地再次回頭繼續(xù)掐架。
“夏蒔,中午好”
“中午好??!”
一句道好讓所有人的視線聚焦在夏蒔身上。原本前行的胡凜停下腳步,不敢置信地看著夏蒔,深怕自己又自作多情了。
“怎么了?”
大家眼神里面的壓迫感太過強烈,夏蒔招架不住這態(tài)勢,率先發(fā)動攻擊。
云清三人不知什么時候站到同一條線上,夏蒔問話的瞬間統(tǒng)一咬著下嘴唇齊齊搖頭,滴溜圓的眼睛卻寫滿了八卦。
“夏蒔!”,突然得到的回應讓胡凜有些不知所措??粗纳P與其他女孩的互動,他忍不住再次出聲,想要確定剛剛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嗯?”
軟軟糯糯的奶音,加上那回眸間的迷茫,讓夏蒔整個人軟萌得不得了。她眨巴著大眼看著胡凜,可對方居然沉默,夏蒔有些無奈了,你叫住我卻又不說話是怎么回事?就是玩兒?
“那個沒事我先回去了”,夏蒔理了理包包的帶子,調整一下背包的方向,而后禮貌點頭示意,踏著步子離開了小道。
胡凜伸出右手想要叫住夏蒔,嗓子眼兒卻像被膠水粘住了,張了幾次嘴都沒有發(fā)出一次聲音。
看著斑駁的陽光和樹影照在女孩肩頭,她就帶著這樣的詩情畫意消失在胡凜的視線之中。
感覺差不多走到胡凜看不見的地方,三個一本正經的女孩兒突然瘋了似的圍了過來。
首當其中的凌瑤伸出右手1,手背緊貼夏蒔的額頭,“寶啊,你這也不燙?。∧氵@是咋的了?你有困難找姐妹??!”
在凌瑤的眼里,夏蒔是一個驕傲且有原則的人。按理說進入她的黑名單就活該待一輩子,可今天這有點不合常理啊。這啥時候夏蒔變得如此和煦了?
”呃,你們姑且認為是年紀大了懂事兒了吧!”
揮開凌瑤那再次伸出來的手,夏蒔自己也有些尷尬。要不是當初年少輕狂放狠話,現(xiàn)在也不至于這么打臉??僧敃r那種欺騙的感覺來得實在太猛烈了,以至于憤怒差點將她吞噬。
不過歲月是個好東西,它讓人成長,也會讓人學會用時間去沖淡一些,釋然而后和自己和解。
與其說這次是時間的功勞,不如說是因為夏蒔真的放下了。
與其說是夏蒔放下這3年來積攢的仇怨,不如說是因為夏蒔慢慢走出了當初那份悸動。有時候想想挺可笑的,兩三年的時間來討厭一個人,卻又突然在某一瞬釋然,也怪神奇的。
而這份釋然讓她輕松不少,如果自己和那個人也能對那件事釋然的話,自己會不會輕松一點?
想及此,夏蒔覺得有些魔怔了,怎么會突然想起這個?
夏蒔的情緒變化讓三人噤了聲,面面相覷你推我我推你地示意各自緩和一下氣氛。
被推動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木梔看了眼身旁的兩人,最終敗下陣來。
“寶寶,好曬啊,咱快走吧”
“誒”,夏蒔不是看不出來姐妹們的關懷,她索性接著臺階趕緊下。
盡管后來夏蒔表現(xiàn)得很快樂,可是大家都能感受到她骨子里突然涌出的落寞。
一直忙活到深夜,窗外漆黑一片,夏蒔一人獨自坐在窗邊,雙腿蜷縮著,有種說不出來的殘破感。
她把頭緊靠自己的雙腿,她得這段時間都快要不認識自己了,她好像變得多愁善感,而且大腦里面出現(xiàn)某個畫面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而她內心深處好像還有著一絲病態(tài)的微弱的思戀。
“寶寶,怎么還不睡?。俊?p> ”???”夏蒔回頭看見準備下床上廁所的木梔,趕緊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揚起一個微笑,然后整理自己的被褥,“馬上睡了,你自己小心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