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究竟是什么？
好了，腦袋已經(jīng)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了，而不管此刻腦中想的是什么，只要去設(shè)想了，那就是人定義的。
可是，人真能定義神嗎？
實際上，人們覺得神具有某種神奇的技藝或者能力，都是這樣想象出的，但這些，人其實并非無法做到。
眼下就是證明。
由人發(fā)出的所謂‘神跡’，火槍。
而當(dāng)人做到了這些，便又會有新的奇思妙想，又會去想象新的能力。
所以神的定義永遠不同，神又永遠由人定義。
再所以，神說到底，終究只是人們臆想中的存在罷了。
屋中，季澄如此這般跟嬴螢嬴凡兩人講解一下，然后又突然仰頭大喊：
“神明我@#@￥%&你！你生氣了嘛??？別不吭聲啊！有本事就打個雷吱一聲?。≡趺催@么慫呢你！
咳，咳咳......
嗯，怎么樣，你們要來試試這樣喊嗎？”
“......”
嬴螢和嬴凡目瞪口呆，心底狂震，甩著腦袋，連連搖頭。
姜紅豆看著這一幕嘴角微抽，輕撫了下額，心道還好。
為了保持著尊敬和敬畏，‘神居’離族人帳篷有一定距離，否則這喊聲被外面族人聽到，肯定要引起大亂。
她對季澄翻了個白眼道：“你別把他們嚇著了，雖然他們已經(jīng)有所意識，但也要給他們點時間想想?！?p> “嗯，你說得對......”季澄攤攤手，靠在椅背上。
嬴凡驚愕看著季澄那般瀆神，卻還好端端坐著的模樣，咽了口唾沫，轉(zhuǎn)頭對嬴螢道：
“姐......沒，沒有出現(xiàn)神罰！
咱們之前心底懷疑過神，還有你和前代祭祀們假傳神意，跟這個比好像都不算什么哎......”
“確實如此?！辟瀾?yīng)了聲，目光閃爍，心底復(fù)雜至極。
所以，真的沒有神么。
那么所謂神跡......
她望著姜紅豆，過了半晌，低聲有些恍惚道：
“圣，圣女大人，您可以為我們再展示，或者講解一下神跡嗎？”
“可以~”姜紅豆一笑，擺手示意：“跟我來。”
......
......
一場家庭版的參觀儀式開始。
姜紅豆展示了火鐮取火，帶著兩人看了柔軟又保暖的羽絨被，見證了一根剛剛織出的，又細又韌的麻線，可以做出形狀勻稱好看器皿的陶輪等等。
當(dāng)然，火藥和槍的秘密，半點都沒透露。
這些東西還不是他們可以知道的。
總之，參觀結(jié)束后，嬴螢和嬴凡的心情相當(dāng)震動，他們認(rèn)為的神跡，現(xiàn)在就這么平平無奇的展現(xiàn)在面前。
原理，雖然有些聽不明白，但能聽得出，都有其道理，與以往部族祭祀解析神意，大不相同。
那么，這些......人當(dāng)真都能做到嗎?。?p> 這些真的能讓族人的生活變得更好?。?p> 想到這里，嬴螢和嬴凡都激動非常，嬴螢終究是沉穩(wěn)些，她壓下心頭的震撼，再抬頭看向季澄，緊張又期待的問：
“大人！我還是這樣稱呼您，您......您真的愿意將這些，技術(shù)，傳授給大木族嗎！？”
“嗯，愿意?！奔境吸c頭：“就像我愿意將技術(shù)傳授給紅豆一樣，也愿意傳授給你們。稍微講解過后，你們應(yīng)當(dāng)明白，只有技術(shù)不行，還需要人力去支持技術(shù)實現(xiàn)，才能讓大家的生活變得更好?！?p> “嗯！大木族可以提供人力！”
嬴螢眼中狂喜，激動了會兒，她拉著嬴凡再次跪地：
“大人，雖然您不是神，但您將要傳授給大木族的技術(shù)，與神明親身降臨，庇佑大木族無異！
您不是神，但您比我們想象中的神，更好！
我與嬴凡愿帶領(lǐng)大木族，永遠效忠您！”
......
......
一餐飯，吃的心滿意足。
飯后，從神居中出來，嬴螢回味了下嘴中殘留的美味，望著遠處族人們難得一見的歡聲笑語，她也開心笑了起來。
嬴凡看著族人們，也笑了，但笑著笑著，眼角卻又流下了兩行淚。
嬴螢側(cè)頭見著，翻了個白眼：“一個大男人，代族長，怎么老是哭！”
“我就哭過兩次！”
嬴凡抹掉眼淚，怒道：“上次是因為父親，我不甘！
這次是因為以后咱們的食物，都能吃的這么美味，同時再也不用忍受什么神怒了！
族人得病，父親那樣的事會越來越少，想到這個我就，我就......”
“行了......”嬴螢被他說的眼眶也泛紅起來，抽了抽鼻子道：“嬴凡，咱們現(xiàn)在在這里能說這些，但到了族人那邊就別說了，要和以前一樣?！?p> “嗯，我明白?！辟埠舫隹跉?，平復(fù)下情緒，鄭重點頭：“今天的談話，不能告訴族人，這里仍是神居，里面住著的，仍是大人和圣女大人?！?p> “對?！辟炁呐牡艿艿募绨?，這小子，真的突然長大了，那么有些話，自己也不用一個人憋著。
“嬴凡，當(dāng)初圣女大人傳給我大祭司一職的時候，你知道最后教導(dǎo)我的那句話是什么嗎？”
“什么？”
“她當(dāng)時說，祭祀，也很重要，它是穩(wěn)定族心的最好方法，在大家都信神的前提下，能凝聚族心?！?p> “原來如此！”嬴凡恍然點頭：“這句話現(xiàn)在想想，完全就是圣女大人的提示啊，只是以前不好明說，現(xiàn)在我們也成了知情人就理解了，族人還是需要相信神明，部族需要穩(wěn)定?！?p> “是的?！辟瀲?yán)肅道：“大人和圣女一定還有別的考量，總之就算要族人們知曉真相，也得慢慢來，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去質(zhì)疑神明存在與否的?！?p> “那就慢慢來吧?！辟餐鲁隹跉?，環(huán)顧下方快要扎好的營地道：“雖然今后還是要根據(jù)現(xiàn)象解析神意，不過咱們可以先詢問大人那個，科學(xué)道理，然后再與族人解釋。
比如神怒，如果以后族人再得了怪病，我們會告知是鹽沒吃夠，族人知道了原因，知道了因為所以，就這樣一點點的，慢慢的讓他們理解?！?p> “可以啊?！辟炐χN了下嬴凡：“有點代族長的樣子了?！?p> “嘿嘿，是吧姐。”
“叫大祭司，有族人過來了?！?p> “哦......”
......
......
“真不錯！”
屋中，姜紅豆和季澄相對而坐，兩人開心非常。
與大木族的管理層達成了一致，以后他們便不用在嬴螢嬴凡面前裝神和圣女了。
演戲是很累的事情，現(xiàn)在就輕松很多~
另外，更重要的是，如此一來，對方也能將季澄和姜紅豆的想法很好的傳達，雙方溝通不需要拐彎抹角，編個神意神旨什么的，毫無疑問，這將極大的提高部族的發(fā)展效率，比他們此前預(yù)計的，肯定要高出很多很多！
那么，一切順利，現(xiàn)在大木族，或者說，這個即將煥然一新的人族群體，可以開始朝著文明的道路，大步邁進了！
季澄想到的第一個今后發(fā)展方針計劃，便是讓具有極強的領(lǐng)導(dǎo)指揮能力的嬴凡，用八旗戰(zhàn)術(shù)解決大規(guī)模養(yǎng)殖的前置條件，也就是抓很多適合養(yǎng)殖的動物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