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刀匠老父親很不滿
四月初,距離最終選拔已經(jīng)結(jié)束半個月了。
清晨。
狹霧山。
山麓的鱗瀧居所。
淡金色的晨曦,穿過早間淡淡的白霧,從天空散落下來。
微風還有些陰涼,拂過人臉,絲絲的潮氣將黑色的發(fā)絲,染成模糊的淺色。細小的晶瑩水汽,如白霜凝結(jié)在眉眼之上。
灶門炭治郎和培育師鱗瀧左近次在門外等待著。
不畏涼風的吹襲,兩雙眼睛眺望著道路的盡頭。
因為!
按照時間來算,灶門炭治郎作為新晉的癸級劍士,在通過考核半個月后,鑄造的日輪刀也應該要送到了。
二人也持續(xù)好多天,這樣在門外守候。
隨著時間流轉(zhuǎn),從峰頂露出一一條眼縫偷瞄的太陽,也悄悄顯露調(diào)皮的小臉。
鱗瀧左近次微微搖了搖頭,
今天還是沒有刀匠上門嗎?
他轉(zhuǎn)身走向屋內(nèi)……
就在這時!
一陣清脆的風鈴聲從遠方傳了過來。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聲音越來越近……
原本跟著鱗瀧轉(zhuǎn)身的炭治郎,回轉(zhuǎn)過頭,“風……風鈴聲?”
一雙紅色的眸子,有些期待的眺望過去……
漸漸的,道路的盡頭,出現(xiàn)了一個斗笠上有一圈風鈴怪人。
炭治郎興奮的喊道:“啊。鱗瀧先生,就是那個人吧?”
聞言,屋內(nèi)端坐的鱗瀧,微微點了點頭,心中暗道:
‘看來炭治郎的刀匠,竟然是他!’
紅色大天狗面具遮掩下的臉,露出幾分懷戀和幾分苦笑。
‘呵呵……這個男人,可是相當難纏呀,炭治郎!’
……
“叮鈴鈴……踏踏、叮鈴鈴……踏踏、”
輕緩的腳步,踩在碎石泥土的道路上,和清脆悅耳的風鈴,節(jié)奏意外的合拍。
怪人也逐漸走到炭治郎的面前。
“叮鈴鈴!啪嗒?!?p> 腳步停下,斗笠下傳來年輕男子的磁性聲音,
“我名為鋼鐵冢,是負責打造灶門炭治郎佩刀之人?!?p> 聞言,炭治郎雙眼一亮。
太好了!
自己終于等到送‘日輪刀’的刀匠上門了!
淳樸的鄉(xiāng)下少年禮貌的露出微笑,點了點頭,伸手虛引向屋內(nèi):“我就是灶門炭治郎,請進吧?!?p> 鋼鐵冢先生似乎是沒有聽到少年的禮貌邀請,反倒自顧自的從背后取出一個長長的包裹,說著:“這把是‘日輪刀’?!?p> 啊咧?這個男人是怎么回事?是沒有聽見嗎?
炭治郎小小翼翼又重新說了一遍:“那個……請先進屋吧?!?p> 鋼鐵冢先生將包裹放在地上,蹲下身子,雙手解開纏繞包裹的繩子。
依舊自顧自的說道:“由我親自打造而成?!?p> ‘聲音不夠洪亮嗎?’
淳樸的鄉(xiāng)下少年不由提高了嗓音,尷尬的道:“那個……請先進屋喝杯茶吧?!?p> 蹲在地上的鋼鐵冢先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對少年的澄澈淳樸的聲音,充耳不聞,自顧自的打開包裹,
“作為日輪刀原材料的‘猩猩緋鐵砂’以及‘猩猩緋礦石’,都開采自離太陽最近的山上,兩者皆為可以吸收陽光的鐵。”
“誒……請進屋喝杯茶吧!”淳樸的鄉(xiāng)下少年堅持父母從小教導的待客禮儀,繼續(xù)勸說道。
但……在看到這個名為鋼鐵冢的斗笠怪人,沒有理會自己,反倒將干凈的包裹放在地面上時。
窮苦日子過慣了的炭治郎不由有些心疼,小心翼翼的道:“包袱皮會被地上的土弄臟的……”
聞言,鋼鐵冢先生,甚至都沒有抬頭:“那是一座全年四季都有陽光照射的山,既不會陰天,也不會下雨。”
淳樸的鄉(xiāng)下少年急的眼淚都快溢出眼角。
沒有這樣的吧!
這個人是怎么回事?
……
屋內(nèi)。
鱗瀧左近次倒上一杯溫茶,向上推了推臉上的面具,淡定自若的抿了口茶,顯露而出的蒼老唇角,勾勒出一抹莫名的微笑。
‘果然!這個男人還是一打開話匣子,就不聽別人說話呢……’
……
屋外。
炭治郎沒有脾氣,溫柔的少年只是語氣有些焦急:
“我說你能不能……先從地上……站起來再說話?”
‘蹲在地上,時間長了腿會麻的!’
少年一心一意的為他人著想……
果然不愧是原著中被眷顧的世界之子,僅僅從心性上,就算一輩子只是個普通人,大概也能讓周圍的人幸福吧!
可惜,他的溫柔以待,對這個名為鋼鐵冢的家伙,就是相當是對牛鼓簧、白費口舌。
“叮鈴鈴……”風鈴輕響。
似乎……這次炭治郎的聲音讓他有了反應。
牛聽話了?
鋼鐵冢先生猛地抬起頭,將彎腰看著他的少年嚇了一大跳。
炭治郎這才看見他斗笠下的臉……
滑稽的紅色歪嘴男?
“這是……吹火男面具?。 ?p> 鋼鐵冢先生充耳不聞,以打量著‘新女婿’的目光在少年身上掃動著,發(fā)出一串不明意味的低哼聲:“嗯!嗯?嗯……嗯嗯?!!”
等等!
他似乎發(fā)現(xiàn)了少年不同尋常的閃光點。
火男面具下的雙眼直直勾的盯著他:
“你,你這不是‘赫灼之子’嘛?這可真是吉利??!”
赫灼?
那是誰?
炭治郎有些不解,連忙辯解道:“不不,我是炭十郎與葵枝的兒子?!?p> 聞言,鋼鐵冢先生指著他的臉,解釋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你的發(fā)色和瞳色,都摻有火紅色對吧?”
“從事火相關(guān)工作的人家,要是生出了這樣的孩子,可是會視為吉兆,全家樂翻天哦?!?p> 突然被人夸贊,淳樸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還有這回事嗎?我倒是頭一次聽說……”
鋼鐵冢沒有理會他,轉(zhuǎn)頭對著老成端坐在榻榻米上的鱗瀧先生說道:“看這個情況,他的日輪刀八成也會變成紅色的吧,你說是不是,鱗瀧?”
鱗瀧先生點了點頭,紅色大天狗面具下發(fā)出肯定的聲音:“嗯。”
鋼鐵冢興奮極了,總算能看見純澈鮮艷的顏色了嗎?
他將日輪刀遞給少年:“快快快……來來來,先把刀拔出來看看吧?!?p> 作為刀匠來說,看著自己的鑄造的刀托付給使用者,就相當于看著自己的女兒出嫁一樣。
而讓自己打造日輪刀能夠在陽光下綻放出最純澈的色彩,仿佛也是托付給值得托付的人,女兒露出燦爛的笑容一樣。
老父親,極其期待。
自己打造的刀在這個赫灼之子的手里發(fā)生耀變的一刻?
火男面具下的眼睛緊緊盯著他握刀的雙手,面具裝飾的的中空長嘴,隱約吹吐出興奮的灼熱氣息。
鋼鐵冢先生喋喋說道:“應該有人跟你講過,日輪刀同時還被叫做會變色的刀吧?”
“它會根據(jù)主人,而改變自己的顏色。??你還愣著干什么,快拔出來看看!”
這個人總算是肯進屋里來了嗎?
淳樸的鄉(xiāng)下少年,松了口氣,對他微微點了點頭,“好的?!?p> “鏘~”絲滑如水的刀劍出膛聲響起。
“哦哦!!”
好厲害!
這把刀看起來相當鋒利呀!
炭治郎望著刀刃即便在屋內(nèi)也散發(fā)出隱隱的寒光,雙眼湛亮。
“哦哦!”
從握住刀的手柄部分逐漸變色……日輪刀的耀變,開始了!
“黑色?!”吹火男面具下發(fā)出的很是失落聲音,鋼鐵冢先生非常意外。
“相當黑啊……”大天狗面具做出的回應,鱗瀧先生聲音也有些低沉。
聞言,炭治郎凌亂在空氣中,“哎?變成黑色又什么不好嗎?不吉利?”
鋼鐵冢先生解釋道:“不,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樣……但漆黑的日輪刀著實少見。”
鱗瀧左近次認同的點了點頭:“唔——”
……
“嗵嗵~”
我怎么竟遇到一些出人意料的混蛋,不僅僅是那個風柱繼子,連這個赫灼之子也……
啊呀呀呀……這算是什么赫灼之子?枉我還對他抱有那么大的期待?!
看到日輪刀變黑,空氣安靜了下來。
鋼鐵冢先生卻是越想越氣。
就像是看見女兒出嫁時,明明嫁的是個富二代,結(jié)果,剛結(jié)完婚,同完房,富二代的家庭破產(chǎn)了。
女兒留下了傷心的淚水!!
……
現(xiàn)實和理想的巨大差距,讓人惱羞成怒。
刀匠老父親很不滿!
非常不滿??!
后果很嚴重!
只見……
鋼鐵冢先生從榻榻米上一躍而起,跳到炭治郎的后背,雙腳纏住固定在他身上。
雙手則揪住了這個‘糟糕女婿’炭治郎的臉,不停地擰動著,氣急敗壞道:“我還以為肯定能看到澄澈鮮明的赤紅色刀身呢,可惡啊——”
炭治郎看著他頑童般的動作,發(fā)出疑問:“痛痛痛,很危險的!冷靜!冷靜!你究竟多大年紀??!”
鋼鐵冢先生回道,沒有松手:“三十七周歲!”
正在這時。
一只鎹鴉撲棱棱的飛了下來。
“嘎嘎嘎……灶門炭治郎??!立刻前往位于西北的城鎮(zhèn)!嘎!狩獵惡鬼!這是你的第一份工作!!”
炭治郎一愣,‘哎——這只鳥原來會說話的嘛?’
鎹鴉:“行事務必小心!西北方的城鎮(zhèn)里!每晚都有少女!離奇失蹤?。?!”
“少女們!一個接一個!離奇地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