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這樣。
安德魯坐起來,倚靠著床頭,心有余悸。最近諸事不順,影子又頻繁擾人,他現(xiàn)在幾乎晚上不能夠合上眼睛。
本來自己跟瓦爾登合作就是要扳倒特洛伊,當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但是現(xiàn)在兩大家族的矛盾越來越深,雙方都決定終止合作。
瓦爾登始終準備著起兵,但最能帶兵打仗的約瑟夫的死似乎暫時打擊了他們,瓦爾登本家暫時沒有頻繁的活動?,F(xiàn)在瓦爾登家本來的兩派——一派支持瓦爾登大小姐莉迪亞繼承家主,一派支持瓦爾登少爺約瑟夫繼承家主,因為約瑟夫的死毫無疑問不再分裂。也許在其他人的帶領下,一個訓練有素而且更團結(jié)的軍事家族,將會給澤萊帶來不小的麻煩。
澤萊本意是控制議會,達到實權轉(zhuǎn)移的目的,但是這與瓦爾登推翻議會的主張相互矛盾。
瓦爾登本家暫時停滯活動,但是革命派最近收了一批新軍火,活動頻繁,又開始發(fā)動戰(zhàn)爭。
而對于安德魯本人,議會中的人已經(jīng)對自己陽奉陰違,他心知肚明。就連澤萊家族的人,都已經(jīng)因為過往的事情開始慢慢脫離自己。
還有夢。
那個夢。
他站起身子,拿起床頭的通訊器:“叫埃米爾來我房間一趟。”
特洛伊明明已經(jīng)死了!肯定有其他人裝神弄鬼。
但是……她真的……?
安德魯心中不安起來。所有人,所有事,現(xiàn)在都指向一根線——特洛伊。如果有人借此打擊他,謀權篡位,或者特洛伊本來還活著,那么對自己地位的威脅,無疑是巨大的。
Q—632(革命派大本營)。
宿舍里。
威廉,奈布,凱文,伊萊四個人正在打牌。
威廉把手中最后幾張牌出完,一聳肩膀:“走了?!?p> 奈布往后倚到沙發(fā)上,把扇形的牌收起來,看了看第一張?!澳阍趺从肿吡耍未晤^科(指打牌最先走),我都感覺你藏牌了?!?p> 伊萊接風出牌:“你以為你二十人家也二十?人家都四十多了,看起來年輕而已。光牌齡就大了我們不知道多少歲,老油條了他?!?p> 威廉從桌子上拿起一瓶飲料,打開喝了一口。
凱文笑了笑,出過牌后把手中的牌收成長方形:“你也別為自己總是當落科(最后)找借口?!?p> 奈布咂了咂嘴:“我看我這把一雪前恥,我可快走了哦?!彼麚P了揚手中為數(shù)不多的牌。
威廉看熱鬧不嫌事大:“快出快出,我們等著你一雪前恥呢?!?p> 一把打完,奈布煩躁的搶過威廉的飲料喝了一口?!罢鏇]意思。”
威廉慌忙去搶:“唉唉唉那是我的!”
伊萊笑道:“八張牌被我們絕地反殺,認了吧你,這就是命啊?!?p> 凱文一同笑了。
奈布放下飲料,猛地站起身來,就要下一步動作時,他突然劇烈的咳嗽,整個人弓了起來,幾秒鐘的功夫就跌落到地上,他又咳又喘,粗重而急促的呼吸并不能起到作用,視線像火堆邊的空氣一樣,眼前景象毫無規(guī)律的放大縮小。他把已經(jīng)發(fā)麻的手放到脖頸處,想要盡快結(jié)束折磨。
幾人連忙上前查看情況。威廉看到他臉都通紅了,馬上對剩下的兩人說:“快去叫人,這樣下去他會把自己活活憋死!”
兩人連忙出去找人,一會兒功夫幾人就把他抬進了醫(yī)務室。
搶救室外,伊萊雙手叉腰,擔憂的看了看窗外:“這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這樣了呢?”
威廉停下踱步。“他應該是接受改造了,看來是移植了魚類的基因。”
“改造?”伊萊壓低聲音。
威廉左顧右盼,確定周圍沒人:“對啊,參軍的不就是要接受改造嗎?軍隊里的高層也都這樣?!?p> 伊萊看了看威廉的一頭白毛和頭頂上的貓耳朵。
“他咋這樣,手術出問題了嗎?”伊萊問。
威廉走向飲水機:“手術不都這樣嘛。我也經(jīng)常頭疼。你們其實進來的時候都經(jīng)歷過,只不過有些人不明顯?!?p> 伊萊和凱文交換了一個驚疑不定的眼神。
手術室門開了。
伊萊連忙上前去,手壓住醫(yī)生的雙肩:“他怎么樣?”
醫(yī)生摘下口罩,低著頭,無力道:“我們盡力了?!?p> 伊萊的手從醫(yī)生肩膀上滑落。他踉踉蹌蹌地后退,搖了搖頭,然后轉(zhuǎn)身跑了。
凱文與他擦肩而過的一瞬間,看到了他眼里的淚花。威廉拍拍凱文的肩:“去安慰安慰他吧,別讓他做出什么傻事。他的身體狀況現(xiàn)在并不明朗,情緒激動也是發(fā)病誘因。”
凱文沉默的點點頭,拖著沉重地腳步離開了。
凱文回到宿舍,推開門,看到躺在床上的伊萊。
伊萊盯著上鋪的床板,并沒有理會他。
凱文坐到他床邊,從床底下拿出一瓶酒:“喝點?”
伊萊搖搖頭。他轉(zhuǎn)身側(cè)躺,背對凱文:“別煩我。”
凱文沉默地打開啤酒。
從那時起,伊萊與革命派觀念的分歧慢慢萌芽。
汝鄢霽宇
卡文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