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從夫人顫抖的手里,槍猛地跌落在地:“我做不到!”
一瞬間,莊園主掙脫開從背后伸過手按住他肩膀的艾爾夏爾,伸手去搶那把槍。
但是艾爾夏爾比他更快,他迅速上前抓住了槍,一腳把莊園主踹回破爛的沙發(fā)上。
然后在他劇烈的咳嗽聲中,槍口對準(zhǔn)了五位女眷。
“你!”莊園主的手腕上傳來的疼痛讓他如萬蟻噬骨,他餓了幾天,再加上一槍一腳,儼然無法反抗。
“我很遺憾,夫人。”艾爾夏爾笑了一下。
然后他再次站到莊園主身邊:“看好了——”
莊園主被絕望燒灼的內(nèi)心瀕臨崩潰:“放過她們,她們是無辜的!”
艾爾夏爾做出一副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樣,用沒拿槍的手壓住莊園主的肩膀:“可是,難道我母親就不是無辜的了嗎?”
然后他恢復(fù)了戲謔的神情,蹲下身子,附在莊園主耳邊:“你給我看好了……”
“砰”!
他開槍打死了夫人。
“艾爾夏爾!快停下!”
莊園主被艾爾夏爾捏住肩膀,動彈不得,旁邊的女孩驚恐地尖叫起來。
“看,你女兒們多漂亮啊,可惜,因為你這樣一個父親,讓她在這樣的年紀(jì)葬送了未來……”
他槍口輕微移動,對準(zhǔn)了大女兒。
“砰”!
又是一條生命的隕落。
“我想……如果我把夫人和大姐留到最后,她們大概率會做出擋槍這樣的事來,那可就不好玩了……”
“艾爾夏爾你這個瘋子!”莊園主被鉗制住,動彈不得,但是不放棄拼命掙扎。
“……畢竟我母親死的時候,我也沒能為她擋槍啊……”
“砰”!
三女兒嘴角漾出血跡。
莊園主的脖頸被蹲下的艾爾夏爾用手臂勒住,劇烈的掙扎嗆的他不斷咳嗽。
“停下!我求求你停下!”
“母親?”天真小女兒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還在搖晃著母親的手臂。
得知母親無法回應(yīng),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看,她哭的多傷心啊,真是可憐的孩子……”
艾爾夏爾想起自己出逃的前一晚在母親的尸骨旁哭了一夜,為了避免監(jiān)工發(fā)現(xiàn),他不能哭出聲。
“住手!艾爾夏爾我求求你住手!停下!我代替她去死!放了我女兒!”莊園主缺水的喉嚨越喊越沙啞,最后的甚至做不到喊出她的名字了。
“砰”!
一切回歸平靜。
“怎么樣,親眼看著親人被槍殺的滋味如何啊?”
萬籟俱寂。窗外的幾家佃戶依舊麻木的勞作,他們生存的動力也不知道是什么。
“殺了我,就現(xiàn)在。”莊園主突然放棄了掙扎,望著女兒的尸骨,絕望吞沒了他。
“你想得美?!?p> 艾爾夏爾站起來,看著莊園主平靜的臉龐,他無神的眼睛看著親人離去的方向,隨后,抬起頭來看著艾爾夏爾。那眼神中除了絕望和恨意,還有……
還有——
還有那熟悉的輕蔑,看“下等人”的眼神。
又是這種眼神。
為什么?為什么這些人令人作嘔的優(yōu)越感即使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無法消失,在恐懼和絕望中也無法徹底過濾,即使戰(zhàn)爭也無法令它銷聲匿跡!憑什么?
艾爾夏爾的怒火突然間達到頂峰,他空間儲存器中的刀飛了出來,艾爾夏爾狠狠地用刀洞穿了他的手掌,將他釘在了沙發(fā)上。
然后他抄起一旁的已經(jīng)生銹,從園丁工具箱里掉出來的鐵錘,猛地敲向了他的膝蓋。
莊園主身上發(fā)出兩聲悲鳴。
艾爾絲毫不為所動,繼續(xù)拿出刀來扎在莊園主腳腕上。然后他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只針管,給破舊木沙發(fā)上的受刑者來了一針。
“安非他命,你會喜歡的?!卑瑺栂臓柎謿庹酒饋?,欣賞他的戰(zhàn)利品??粗壑械捏@恐吞沒了輕蔑,艾爾夏爾心中的快意慢慢升起。
他繼續(xù)拿出刀來。鮮血濺在艾爾夏爾的白色西服上,呈現(xiàn)詭異的美感。
對方的慘叫充斥著房間的每個角落。艾爾夏爾控制不住的笑了起來。
最后,在那輕蔑和恨意被恐懼所取代的眼球里,艾爾夏爾看到了他自己。一個癲狂而面目猙獰的自己。
“多漂亮啊,可惜了?!卑瑺栂臓栃χ鴾惤f園主的臉,對方急促的呼吸和緊閉的雙眼構(gòu)成了怪誕的畫面。緊接著,行刑者強迫他睜開眼睛,抬手剜出了什么。
然后,他掰開莊園主的嘴巴艾爾夏爾強行按住他的下頜骨。“我要你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價。我不許任何人再用那種眼神看著我?!?p> 一旁陰影里的約瑟夫聽到這話,猛然抬起頭來。原來如此。
對方驚恐地甩頭,試圖阻止艾爾夏爾的下一步動作。他雙手雙腳被固定,受刑者劇烈的抵抗著血液的涌入,喉嚨里發(fā)出溺水一般的聲音。
莊園主的慘叫和謾罵自緊閉的建筑大門內(nèi)一聲一聲傳來,特瑞希感到生理不適,鉆進了特洛伊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