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再次偶遇

　　下午的錄制進行得很順利，畢竟一個對音樂很熟，一個老制作人了，對付一首歌曲的demo自然是不在話下。

　　并且結(jié)束之后，韓升也憑借記憶，提出編曲上很多具有建設(shè)意義的點。

　　這或許會大大提升效率，或許也會造成困擾。

　　總之，這就是人家煩惱的事情了。

　　韓升愛莫能助。

　　“那就麻煩李哥了，到時候您什么時候做好，通知一下我們就行?！?p>　　下午5點多，門口，韓升正在和李思歸告別。

　　這也是蔣希希有意為之：她和李思歸關(guān)系已經(jīng)很不錯了，所以接下來的東西，是要讓韓升和李思歸拉近一點關(guān)系，就從多說幾句話開始。

　　別小看這個，很有用的。

　　就像是大學(xué)的時候，大家可能是一個班的，關(guān)系都蠻一般，更別說研究生的時候了。

　　但是如果有個人你見著他就和他打個招呼，聊幾句天，哪怕只是同一個樓層的，那也多了幾分親切。

　　“嗯，一個月之內(nèi)，應(yīng)該是可以出來的?！?p>　　雖然韓升那邊忙，說是全權(quán)托付給他，但肯定李思歸還是要和他們多交流的：“中間我會給你們發(fā)很多東西，記得到時候收到了，最好第一時間就考慮完然后回復(fù)。”

　　“了解，了解?！?p>　　韓升自然也就連連稱是，雙方又大概客氣了一下，就準備走人。

　　“要不吃個飯再走？”

　　李思歸最后邀請道，都是飯點了。

　　“行...”韓升一句話還沒說完，他本來想答應(yīng)的，順便還可以擼擼狗。

　　“不用了，我們已經(jīng)買好票了，挺急的，下次吧！”蔣希希就打斷了他，然后立馬拉著韓升，急匆匆就走了。

　　動作之快，好像后面有什么在追她一樣。

　　甚至就在路邊打了個車，司機問她走哪的時候，她都不知道去哪。只能說，開去個你們覺得比較好吃的餐館，別太遠就行。

　　“怎么了，這么著急，吃個飯也沒啥吧？”

　　韓升忍不住好奇，眼看出租車開出去一段距離，終于問了句。

　　“...你要真吃了，就有啥了。”

　　蔣希希捂著胸口，心有余悸：“你不知道他有多能吃辣，我的媽，簡直了。而且有些菜吧...”

　　就說她很早的時候在李思歸家第一次吃飯的時候，看見桌上的菜啊，那是都傻了，這辣椒不要錢一樣。而且看起來本來很正常的一盤菜，也是帶辣的。

　　所以最后她只能選擇去吃一盤涼拌菜，想說這總不辣了吧。

　　然后...

　　她就永遠記得了那道菜的名字，叫“涼拌折耳根”，并且發(fā)誓自己這輩子都不太會想吃了，完全吃不慣。

　　“好吧，我懂了?！?p>　　韓升點頭，蔣希希是吃不了辣，而他現(xiàn)在打算作為歌手為職業(yè)的話，也肯定不能吃太辣的東西，對嗓子多半不太好。

　　兩人也就一路來到個司機推薦的餐廳。

　　人還蠻多的，好在翻臺也快，兩人沒排幾分鐘就坐上了靠窗的位置。

　　...

　　“嗯，確實不錯?！?p>　　韓升是第一次吃這個酸湯牛肉，湯底很濃郁，非常開胃。

　　而且感覺往里面再加點什么涮一涮，都非常好吃，很有風(fēng)味的感覺。

　　果然本地人的推薦靠譜。

　　而蔣希希這邊，則沒有那么專注于吃飯，只道：“嗯，對了，說起來你什么時候聯(lián)系楊瀟去做你的《去大理》？”

　　她還是很關(guān)心這件事情的。

　　因為《melody》她剛才第一次在錄音棚里聽，可以說驚艷，但這件事情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它肯定是不會提前《驚蟄2》上映之前太久就上線的，而這部電影雖然是現(xiàn)代戲，但也是大制作，大班底，少說也要十個月或者一年什么的才搞完。

　　就算提前上線，《melody》也頂多六七月份發(fā)表，那都多久了。

　　他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馬上要播出的《音悅之旅》，還有節(jié)目里的歌——節(jié)目組雖然只有韓升在錄節(jié)目時候，那個版本的使用版權(quán)，并且只限于這個節(jié)目的音頻視頻。

　　但如果韓升不及時把《去大理》和后續(xù)如果出了的新歌上線，那觀眾就算喜歡，也只能反復(fù)在節(jié)目里看。

　　這一點，肯定是兩人都不希望的。

　　只是韓升聽完，手里的筷子停了停，道：“那個，我其實不打算找楊瀟?！?p>　　至于原因么。

　　還是那個原因，不多贅述。

　　只是一而再，再而三，蔣希希有點不樂意了。

　　她把筷子擱在晚上，抬頭看著韓升，認真道：“是因為要回京城的事情么？韓升，我不知道你和你的樂隊之間出了什么事情，還是說有別的事，但你不可能一直逃避吧？”

　　好家伙，這問題問的，韓升也不知道自己和樂隊出了什么事情。

　　不過確實自己離開蠻久了…

　　樂隊的人也沒有特別強烈的反應(yīng)，感覺韓升離開的舉動，剛好是他們意料之中的。

　　只是他不能說，只能道：“我知道，不過我覺得還是要給大家一些空間吧?！?p>　　“是，這點我也贊成，那我們各退一步吧。”

　　蔣希希點點頭，道：“你可以不用回去找你的樂隊，但你也不用因此就不回京城吧？京城那么大，從東三環(huán)到西四環(huán)都算異地戀，你也不會擔(dān)心這么巧能遇到他們吧？”

　　額，也是，不過關(guān)鍵點不是這個...

　　關(guān)鍵點是，我不止樂隊不能遇著，其他熟人都不能遇著。

　　還要借著這段時間在朋友圈反復(fù)看圖編故事，來解釋自己性格大變的原因，所以這時候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他在京城...

　　那就有點麻煩。

　　也是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的事情。

　　所以他只是頓頓，道：“倒也不是，但我就是不想回去?！?p>　　蔣希希沉默了，使勁想了想，還是最后無奈：“那這件事情就不好搞，你不聯(lián)系你那邊的人，我這邊認識的其他制作人，主要也就在京城。如果想聯(lián)系別的地價錢合適，也比較靠譜的，就要花點時間了...”

　　鍋里煙氣裊裊，蔣希希臉上一抹愁容。

　　桌上像是被按了暫停鍵。

　　韓升頓了頓，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太敏感，雖然身懷大秘密，但別人就算發(fā)現(xiàn)他不對，也真不會對他怎么樣。

　　“滋...”他低頭，喝了一口湯。

　　然后看著蔣希希，道：“那，你先聯(lián)系一下，十天內(nèi)沒結(jié)果的話，我就還是去找那個楊瀟吧?！?p>　　蔣希希這才樂了，點頭道：“行，沒問題?！?p>　　韓升癟嘴，又道：“你可別給我磨洋工，我也是真不想回去，這次是實在沒有辦法了?！?p>　　蔣希希打著哈哈：“當(dāng)然當(dāng)然，你就放心吧?！?p>　　韓升于是最后也嘆了一口氣，估摸著這事多半難搞了。算了先吃牛肉吧，剛才看了眼這里也是必吃榜的店，打個卡好了。哎喲，我這么努力打卡，以后出名了群眾點評是不是該給我點宣傳費啊...

　　...

　　12月21日，周三。

　　前幾天去桂陽做事情很順利，韓升接下來又回去大理，真真切切地放松玩了幾天。

　　期間為數(shù)不多的正事，就是給下一期的錄制做準備。之后呢，便也馬不停蹄地趕到了節(jié)目錄制的地點，也就是眾人嘴里的天府之國：

　　成都。

　　成都這座城市，給他的第一印象是...

　　好像沒什么第一印象。

　　和所有大城市一樣，他下午到了之后就上了節(jié)目組的車，一路到了酒店。

　　今天暫時沒什么事情，本來可以出去玩玩。

　　奈何在大理玩的太開心了，沒做攻略，于是只能上B站找了個視頻，看看晚上能去什么地方吃吃，反正他也是無福消受那個150還是200塊錢的節(jié)目組套餐。

　　加上蔣希希又不去，那就是他自己一個人了，去吃點小吃吧。

　　找了找，看到個建設(shè)路。

　　也不是很遠，說是就在電子科大后面，倒一趟公交車就能去，據(jù)說有不少小吃。

　　結(jié)果到了一看，確實挺多。

　　不過很多大的店也關(guān)門了，小店多數(shù)開著，還有那個地圖所指示建設(shè)路的地方，半條街的店都亮著。是那種臨街店鋪，像是鑲嵌進去的那種，緊挨著開店。

　　韓升頓時有點失算的感覺。

　　因為他看了一眼，感覺很多吃的也是外面有的，比如什么降龍爪爪，章魚小丸子之類的。雖然也好吃，但好像沒有當(dāng)?shù)氐奶厣?，可能還不如在酒店里點一碗老媽蹄花。

　　但很快，他就被打了臉。

　　等到走到最邊上的時候，一陣香氣吸引了他，然后韓升就買了一碗豆腐。結(jié)果就是這份豆腐，哇塞，太好吃了吧...

　　他吃了一口，立馬來了精神，又跑去別的店點了份肥腸。

　　結(jié)果好嘛，價格挺貴，肥腸就幾塊。

　　還不咋好吃。

　　韓升只能長嘆一口氣，可肚子也隨著兩份降龍爪爪下去，有點飽了。便打算折返，再買一份豆腐，今晚就算收工...

　　然后他就被別人拍了下肩膀。

　　“...”轉(zhuǎn)頭，是個瘦高的美女。戴著口罩墨鏡，氣質(zhì)出眾。

　　說起來他剛才就注意到了。

　　這女生好像是跟朋友來的，一直在邊上站著，也不吃東西，也不說話，只是拿著手機看，順便吸引路過的男生側(cè)目，以及間接造成了一次“女友毆打走神男友”的慘劇。

　　這會高冷美女給他打招呼，讓韓升一時間有點不適應(yīng)：難不成，還是我的主角光環(huán)太耀眼了？遇見的美女都拜倒，遇見的小弟都收服，遇見的...

　　“是我?！比缓竽桥_口，稍稍拉下墨鏡。

　　好吧，他還是那個動輒就要被刪鏡頭的新人。

　　因為這個美女也不是別人，正是幾天不見的古玥。沒化妝但臉色不錯，也看得出她心情不錯，韓升也就笑道：“誒，你也來這里逛?。俊?p>　　“是啊，我都看你來回跑好幾趟了。”古玥就笑。

　　她很少見一個男藝人，一個人坐公交車過來，下車就開始這邊端個碗，那邊拿個袋子，開始吃東西——甚至一開始她看手機，都沒注意到，直到剛才那會才反應(yīng)過來：

　　好在對方還有底線，豆腐也是要的微辣，不然就離譜。

　　“不過你怎么不吃啊，保持身材？”韓升又笑。

　　“差不多，我們女藝人可比你們辛苦多了?！?p>　　古玥稍稍伸了個懶腰，窈窕的身姿惹得不少人側(cè)目，順便也羨慕嫉妒恨這個小白臉：長得是還行但一看就沒啥錢，還貪吃，遲早吃成個大胖子！

　　“不過我今天是陪我表姐來的，就是那天你見的，也是我助理。”

　　頓了頓，古玥繼續(xù)道。

　　順便她又稍稍側(cè)身，規(guī)避那些目光——她畢竟也是有一定知名度了，真要摘下墨鏡口罩，多半還是會被這里的年輕人們認出來。

　　“行，那我們要不換個地方等你表姐？”

　　韓升會意，然后提出建議：“我看旁邊有家蜜雪冰城，剛好去買個檸檬水?！?p>　　“也行，我給她發(fā)個消息?！?p>　　古玥痛快地點頭，她本來就在這被圍觀得有點頭疼，本來就打算離開了。

　　兩人于是一路過去，到了蜜雪冰城。

　　人還不算少，不過動作也快，韓升掃了個碼，問：“你要喝嗎？檸檬水，雖然有點甜，但不會太發(fā)胖的?！?p>　　“...也行?！惫奴h本來下意識想拒絕的，但話到了嘴邊，卻不自覺變了：“謝謝啊?！?p>　　可能是在那站了半天確實口渴，可能確實需要一杯檸檬水，來緩解兩人之間的情緒：畢竟說到底，兩人也就是第三次見面相處，也是第一次沒有其他人或者鏡頭在身邊。

　　“沒事，最近雖然缺錢，但是四塊錢還是沒問題的?！?p>　　韓升笑道。

　　“四塊錢？確實蠻便宜的。”

　　雖然有些驚訝于這個水的價格，但古玥還是抓住了關(guān)鍵：“你最近，很缺錢？”

　　“啊，哈哈，確實最近做歌花錢有點多?！?p>　　韓升打了個哈哈，然后看店員喊號后取過來兩杯檸檬水，就忙道：“謝謝，我們現(xiàn)在就喝?！?p>　　店員于是熟練地抽出吸管，幫忙扎上，韓升接過來給古玥一杯，又自己喝了一口：哇，爽，還是塑料吸管，這口感！

　　再次強調(diào)，紙質(zhì)吸管簡直反人類。

　　“坐一會吧，我看那有椅子?！?p>　　古玥也淺淺喝了一口。

　　確實有一點甜，不過也能接受。不過站在路邊喝也有點尷尬，不如坐一下。

　　“行?！眱扇擞谑沁^去坐下。

　　然后忽然氣氛一陣沉默。

　　大家是因為一個節(jié)目認識，所以節(jié)目之外沒有特別多的接觸，一時之間不知道聊什么。那就，還是從節(jié)目開始？

　　“你明天的錄制，準備得怎么樣？”

　　“還行，你呢？”

　　古玥道：“我也差不多，不過明天的驚喜嘉賓是我合作過的前輩，可能需要多準備點?！?p>　　“前輩？”韓升好奇。

　　“嗯?！惫奴h點頭，然后轉(zhuǎn)過來：“你不會，一點都不知道吧...”

　　“額...”韓升頓了頓，厚臉皮道：“要不，看在這杯水的份上，你給我說說...”

　　古玥頓時美女無語，這家伙真是沒啥好事。

　　但她也只是轉(zhuǎn)頭嘆嘆氣，道：“好吧，我就給你講講，我之前作品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