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見義勇為
雖然說是大海開的甜品屋,但其實他基本不過問這里的事情,說起來,還是當(dāng)初小愛的一時興起,所以才有了這家小門店。
但小愛那丫頭又怎會打理生意,沒過多久就當(dāng)了甩手掌柜,掛著店鋪擁有人的職稱,但實際上還是要小王定時來安頓一番。
推門而入,店鋪面積其實并不小,里面的地方也就比正規(guī)點的快餐店小三分之一,小王經(jīng)營方面確實是能手,小店鋪人來人往,倒是生意不錯。
月靈領(lǐng)著我們直接進(jìn)了后廚,這里還有一個小辦公室,用來清算賬務(wù),月靈將東西交給后廚之后,便洗了洗手,圍上圍裙,裹著頭巾,走進(jìn)了后廚,親自開干。
而我和令原就坐在辦公室,吹著涼爽的空調(diào)愜意的準(zhǔn)備坐享其成。
翻看過手機,已經(jīng)是飯點,百無聊賴的我轉(zhuǎn)過頭問著令原:“令原啊,今天海哥哪兒去了?”
小伙子正在捧著手機看動漫,滿臉的傻笑,“海哥有一個4S店的,所以趁著會展募集員工在會展里面租賃了一個展臺,應(yīng)該是和王哥去打點展臺了吧。”
哦哦~,難怪這家伙這么著急把阿六喊了回來,原來是自家生意。
坐的無聊,我準(zhǔn)備起身去前臺看看有沒有什么能幫忙的事情,走過前臺,女服務(wù)員對我微微一笑,然后給我搬了個凳子。
我倒是沒有推辭,本來就挺懶的一個人,能坐著絕不站著。
正在那里端著甜品菜單翻閱時,門外走進(jìn)來一個穿著休閑短袖短褲的男子,帶著一個滿臉期待的小男孩,朝著柜臺而來。
那個服務(wù)員嫻熟的湊上去詢問,男人將小男孩從地上抱起來,讓他可以更清楚的看到我們頭頂?shù)膶嵨镎故九啤?p>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走進(jìn)來一個穿著厚厚外套的男子,他一進(jìn)來直接坐在門口的空位置處,雙手交叉著放在桌上,也不點東西,也不招呼服務(wù)員過去,就只是坐在那里,左右看著四周。
我悄悄拉了一下服務(wù)員的衣袖,隱晦的指著那個男子問道:“唉,那個是……?”
服務(wù)員倒是見怪不怪,但也沒有很大聲,在我耳邊悄悄告訴我,“咱們店經(jīng)常有人來乘涼,點不點東西都沒關(guān)系的?!?p> 如此解釋過,我才稍稍點頭表示明白。
但不管怎樣,我的視線卻總是有意無意的瞟向那個男人,總覺得有些怪異,如果說他是辛苦勞動的農(nóng)民工之類,但看那穿著并不埋汰,還很整潔;可如此炎熱的天氣,既然沒有工作要求,為什么又要穿那么厚的外套?
如果說他是有什么不敢受風(fēng)的隱疾,可他偏偏坐在門口的空調(diào)口處。
思來想去,好奇心實在按捺不住,我準(zhǔn)備過去和他閑聊一下,一來是看看有沒有什么能幫到他,二來也想著說不定能賣他點冷飲,促進(jìn)一下生意。
我站起身從柜臺后繞出,正朝著他走去,忽然他身旁幾名孩童打鬧推攘,不小心撞了一下那個男人,孩子們懂事的道著歉,那個男人也擺擺手,沒有說一句話。
但我卻愣在那里,眼神錯愕。
那個男人剛才被撞的剎那,哪怕只是一瞬間,我依然清楚的看見了衣衫抖動片刻,他腰間黑色的光澤。
槍?。?p> 錯不了!我可是跟著老姐在單位過了三年假期的!沒吃過豬肉,那豬跑也見得多了!
太過出乎意料的情況,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有些顫抖的朝后退了一步,努力平靜著自己的心情。
帶著小孩的男人買上了東西,領(lǐng)著孩子走出門外,那個穿著外套的男子就這么看著他倆,然后等了十幾秒,起身直接跟了出去。
不對勁!
我轉(zhuǎn)過頭急促的叮囑著那個服務(wù)員:“如果嬌月找我,就說我回宿舍取東西?!?p> 說罷,我直接跑向店門外,左右看過,那個外套男剛剛從人群處轉(zhuǎn)身,我急忙追了上去,腦海不斷的翻滾著各種事情的發(fā)生。
A市最近一段時間并不太平,我有種很不好的預(yù)感。
轉(zhuǎn)過人群攤販之后,那個帶孩子的男人就開始慢悠悠的帶著孩子轉(zhuǎn),而那個外套男雖然一路看似在瀏覽各種商品,但眼神卻始終離不開那個男人,我悄悄側(cè)身躲在攤子后面,吃力的吞著口水,同時也在假想著各種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老姐教過我防身術(shù)和格斗術(shù),手腳功夫我多少還是會一些的。
就這樣,三個人上演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戲碼,一路轉(zhuǎn)悠,一路盯梢。
“爸爸,我想上廁所?!毙∧泻⒊远嗔死滹?,捂著肚子苦著臉看著那個男人,那男人詢問著攤販的人,然后帶著孩子朝著人群外而去。
最近的公廁,在附近的小公園里。
不管人多還是人少,至少那里都有不少的植被掩護(hù),如果這個外套男當(dāng)真心懷不軌,那里便是為數(shù)不多的好時機。
我跟隨的步伐謹(jǐn)慎小心,但即使如此,在一處花叢拐角過后,面前的石子小路卻依然空蕩蕩一片。
不好的想法從我腦海萌生:“糟了!”
“蹭?!?p> 一把鋒利的物品,忽然抵在了我的腰間,那讓人窒息的觸感,讓我頓時沒有了任何掙扎的想法,只是呆呆站在原地,緩緩將雙手?jǐn)傞_。
身后的男子緩緩開口,語氣有些氣惱:“臭小子,你跟了我一路了,究竟想干什么?”
“沒……沒干什么,就是剛才您在我們店里丟了東西,我特地追來還給您……”
“東西?什么東西?”
我的手緩緩移動著,同時也在穩(wěn)定自己的語氣:“在我褲兜里呢,信不過我的話,您自己掏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么,是的話,正好物歸原主?!?p> 那個手半信半疑的慢慢伸進(jìn)我的褲兜,重心偏移,腰間鋒利的感覺松懈了那么一絲,但就是這個機會,我飛速轉(zhuǎn)身,手掌做刀,依靠判斷劈砍向估測他的脖子位置,或許是動作太過迅疾,那男子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慌忙伸起手招架著。
“啪!”
猛烈的手刀很是給力,直接砍在他側(cè)面的脖頸,將他打了一個趔趄,就在他站不穩(wěn)后退的時候,我緊跟幾步,飛起便是一腳。
“哎呦??!”
那男子痛苦的摔倒在地,手里的匕首也掉落在一旁。
他剛想抽出手從腰間掏槍,但已經(jīng)為時已晚,我直接用膝蓋頂住他的后腰,奮力扣住他的手掌虎口,讓他的手使不上勁兒,就這樣努力壓制著他。
他腰間的東西,被我一把抽出,沉甸甸,果然如我所料。
我加大了手里的力度,讓他疼痛的齜牙咧嘴:“說!你究竟是什么人?想干什么?為什么會有槍?”
但他卻并沒有理會我的疑問,而是朝著面前的公廁大喊著:“大哥!有人!快走?。。 ?p> 大哥??
你還有同伙??
里面帶著孩子的那個男子慌忙跑了出來,見到眼前的場景,憎恨著眼神,抱起孩子轉(zhuǎn)頭就準(zhǔn)備從草坪處竄逃的模樣。
唉?臥槽?。∥沂蔷饶愕陌。。∧闩軅€雞兒?。?!
但就在我有些沒明白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時,公廁的側(cè)面忽然走出來一個帶著墨鏡的男子,他從容的從懷中掏出了槍,直直的對準(zhǔn)了迎面而來的男人。
我驚愕的眼神之中,那手指已經(jīng)扣向了板機。
“嗵!”
下一秒,那個墨鏡男子的手忽然被不知名的力量打開了血花,手中的槍也被擊落在一旁,他痛苦的捂著手,準(zhǔn)備轉(zhuǎn)身逃離。
又一聲槍響直接打斷了他的腿彎,讓他徹底沒了奔跑的力氣。
我單腿跪在外套男的身上,有些傻眼,身旁忽然沖出幾名著裝便衣的人,上前將那個墨鏡男,連同帶孩子的男人,一起給帶上了手銬。
“啪!”
我清楚的感覺到一只有力的大手扣在我的天靈蓋上,然后被那無法抗拒的手勁兒硬生生轉(zhuǎn)過了側(cè)臉。
“姐……姐夫……”
張國忠那漆黑的臉色,讓我的體溫瞬間掉到冰點。
既然他在的話……,那不就等于……
想法還沒有周轉(zhuǎn)清晰,一股凌冽不絕的盛怒從我背后傳來,一同而來的,是那讓我心驚膽戰(zhàn)的刺耳咆哮。
“秦宇!??!”
……
局子里……
我獨自癱坐在老姐的辦公室,賣力的呼吸著自己人生的最后一口空氣,感覺此刻的空氣格外香甜。
“吱呀~”
門推開,走進(jìn)來一伙人,老姐,張國忠,還有幾名我熟悉的老大哥。
讓我意外的是,居然還有一個熟悉的面孔。
我上午撞到的那個女孩兒?
老姐一改往日的平和與鎮(zhèn)定,走上前來拽著我的衣袖推攘著我,那表情簡直要吃人。
“秦宇,虧我信了你的鬼話,還真以為你平平安安的在市里待著,結(jié)果你跑去裝大英雄?啊?!你知不知道剛才多危險!那倆人的手里可是真槍!會死的?。∧阋浅錾妒聝?,我咋給爸媽交代??!”
“尋尋!尋尋,你冷靜點!”
張國忠上前一把抓住了老姐高高揚起的手,給我省下了一個大嘴巴子,老姐氣的眼圈通紅,癟著嘴憤怒的轉(zhuǎn)過頭去,靠在辦公桌上,不停的用手抹著眼角那將出的淚。
身旁的同事都是在安慰的:“秦姐,小宇是好心,別怪他了?。∪藳]事就好!”
我就那樣低著頭站在那里,一言不發(fā),也不敢有什么動作。
張國忠只是平穩(wěn)的拍了拍我的肩,讓我坐在沙發(fā)上。
身后的門忽然開了,一個同事探進(jìn)腦袋來:“聯(lián)系到了,小宇最近寄宿的負(fù)責(zé)人,就在外面等著。”
老姐抬起頭瞪了我一眼,沒有理會我,徑直走出門外,張國忠無奈的看了看老姐,又看了看我:“小宇啊……,你姐也是為了你好,如果今天你真要有個三長兩短,她估計得自責(zé)死,沒事兒哈,人這不是平平安安的么,走吧?!?p> 我唯諾的點點頭,跟在他身后走出了辦公室。
另一個房間里,大海正焦急的坐在桌子前,身旁還有阿六和月靈。
見到我們走進(jìn)來,三個人急忙站起身,同時望向了我。
大海更是火急火燎,湊上前來,上下打量著我:“小宇,沒事兒吧!有沒有受傷??!”
“沒,沒,海哥,放心吧,好得很?!?p> 老姐示意別人出去,然后只留下了張國忠,幾個人就這么坐在桌子前。
沉默的氛圍有些僵硬,阿六倒是平靜的坐在那里,一言不發(fā),倒是月靈,一直在悄悄看著我,眼神滿是擔(dān)憂。
老姐主動施禮,起身朝著大海握手:“您好,我是秦宇的姐姐?!?p> 大海則是滿臉的歉意,對于我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姐姐有些意想不到,急忙道著歉:“您好您好,秦警官,我是張全海,是海碩集團(tuán)的總經(jīng)理,一直以來很抱歉沒有和您有過溝通,小宇的確是在我這里安頓著,沒能照顧周全,望您見諒。”
“哪里,承蒙您照顧小弟,我這個當(dāng)姐姐的卻一直沒有過問,是我該道歉才對?!?p> 倆人就這么客套著一來一往,我只是傻傻的賠笑,不敢言語。
許久不開口的阿六忽然說了話,滿是關(guān)切的詢問:“秦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啊?”
老姐只是轉(zhuǎn)過頭用白眼看著我,“你讓秦宇自己和你說吧?!?p> 呃……
我支支吾吾的,只是盯著自己放在桌上的手看:“這不是……那個啥……,就那個……”
張國忠接過我的話,替我圓潤的表達(dá)著:“這個我們了解過了,小宇很敏銳的察覺到,在甜品屋的一名男子攜帶了槍支,所以判斷著該男子有犯罪傾向,故此才一路尾隨,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來組織違法犯罪的事件發(fā)生,不過他尚且年輕,判斷有些差錯,還好我們及時趕到,控制住了犯罪嫌疑人,這才避免了悲劇的發(fā)生?!?p> “對……對不起!”
月靈忽然站起身來,雙手緊緊握著,連忙鞠躬道歉:“是我要帶他去的甜品屋,如果不是因為我,他也不會涉及到此次事件,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老姐對于他人一向很體諒,急忙寬慰著月靈不要自責(zé)。
“沒關(guān)系,都是他非要多管閑事,不知,這位姑娘是……”
“哦,是小宇的女朋友?!?p> 女朋友……
朋友……
友……
Y……
阿六淡定如飲水般的回答,讓這個房間頓時鴉雀無聲。
我慢慢抬起頭,大海在那里不聲不響,月靈羞紅了臉低著頭,阿六帶著自信的表情坐的筆直。
然后便是身旁張國忠燦爛的笑,和老姐那錯愕的表情。
“不錯嘛,小宇,懂事了呀!哈哈!”
“你閉嘴!”
張國忠剛準(zhǔn)備打趣,卻被老姐嚴(yán)厲的呵斥,只是悻悻的看著天花板,抿著嘴強忍著笑意。
“老姐,剛確定兩三天的事情,還沒來得及說,那個啥,你聽我解釋……”
“別,你先別說話?!?p> 老姐打斷了我的狡辯,兩手揉著太陽穴,閉著眼睛很是痛苦的樣子。
她賣力的緩和著自己的情緒,彬彬有禮的和大海說著話:“先去做個筆錄吧,麻煩張老板登記一下,完事兒咱們下去聊吧?!?p> “行,給秦警官添麻煩了。”
接下來,便是我二進(jìn)宮之后的流程,每個給我走程序的老大哥看著我都止不住笑意,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很欠揍。
“你小子,跟著你姐來那么長時間,看了那么多人走流程還不過癮,非得親身體驗幾次才行啊。”
“啪!”
老姐一把拍在他的臺式電腦上,這才讓我無地自容的環(huán)境有了些許的面子存留。
事情結(jié)束后,老姐和張國忠還有材料要提交,所以只是將我們送到了門口,但老姐希望大海晚上能賞臉吃個飯,然后讓大家都去。
大海是生意人,和公家人打交道自然不敢含糊,連忙答應(yīng)。
“抨?!?p> 車門關(guān)閉,前面坐著大海和阿六,后面則是我和月靈。
大海轉(zhuǎn)過頭,幾個人就這么你看我,我看你。
“咱……,回?”
阿六依舊在玩著自己的手機,倒是也痛快:“回,現(xiàn)在還能趕上會展,正事兒不能耽誤?!?p> 隨后,便是對我語重心長的無奈:“小宇啊……,和海哥我別藏著掖著,你姐可是局子里的領(lǐng)導(dǎo)干部,今天要真是你有點啥事兒,海哥可擔(dān)不起啊……”
媽耶~,你個神豪居然也有怕的時候?
果然權(quán)力才是這個社會的第一手段。
“沒事兒,海哥,老姐太寵我了,所以才擔(dān)心而已,晚上吃飯也只是為了能熟悉熟悉,這樣她才能對我的動態(tài)有更多掌握,不然的話,就她那個操心命,真得急死~”
如此解釋,大海倒是爽朗的笑著,“你小子,注定不是個省油的燈,當(dāng)你的姐姐,那可算是倒霉咯……”
唉唉,這話說的,我又沒偷沒搶,見義勇為還不行呀~
“海哥,回去上游戲不?我今天剛升了60級,首通了個副本,搞了不少聲望和裝備,還給你留了一件暗金項鏈,是時候把你原來的那條項鏈換一換了。”
或許,這是大海今天最值得振奮的消息,這家伙轉(zhuǎn)過那早上剛刮了胡子的臉,咧著嘴笑得像個食人花。
“小宇!哥沒白栽培你?。〔诲e不錯,等上了游戲我看看屬性,你的心意哥必須收納。”
雖然幾個大老爺們都想得開,沒有再去究竟剛才的不愉快,但身旁的月靈卻一言不發(fā),只是轉(zhuǎn)頭看著窗外,憂心忡忡的樣子。
我慢慢抓住她的手,滿臉愧疚:“嬌月,對不起啊,讓你擔(dān)心了?!?p> 她轉(zhuǎn)過臉苦澀的笑著,只是搖頭。
“不,你的正義感雖然冒險,但讓我很有安全感,所以我支持你……,只是……,我擔(dān)心你姐姐不會同意咱倆的事情……”
“哦?為什么會這么想,老姐很開放一個人,放心吧,你這么好的弟妹,她從哪里去找嘛!”
寬慰讓月靈眼神變得有些溫暖,但她依然無法釋懷。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女人的直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