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哄看熱鬧的人群嘴巴像被按了暫停鍵。
默默退后了一步,遠離站在人群前面的那個中年男人。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身邊陪伴二十幾年的妻子都毫不猶豫的選擇用潑了桐油的火把焚燒。
只為了自尊面子。
太可怕了。
夜色漸濃,蟋蟀叫喚著,此起彼伏不肯罷休。
地上哀嚎連連的女人被燒得面目全非,空氣中夾雜棉絮與肉香的味道。
老村長皺著眉頭,厭惡地看著,不言不語。
“爸,準備過節(jié)了,鬧出族人性命不好,我?guī)荷┳尤タ创遽t(yī)?!?p> 老村長的兒子于心不忍,站了出來,招呼兩個村民幫忙一起抬。
“小龍叫人抬下去吧,魏淮也一起抬下去,處置的事等節(jié)后再說。”
老村長抽著旱煙,不帶人情味一口冷漠地吩咐。
兩個村民完全不敢靠近魏嫂子,雖然大部分火被滾滅了,可還有火苗在燒著,看著怪嚇人的,味道惡心。
“李鐵柱你去鏟土把火把滅了,看熱鬧的退一退,誰沾上了活該啊。”
“何建華你去水缸打水,潑魏嫂子身上的火。”
“其他人都回去,嘴巴嚴實些,都是一個村的,村里人名聲差了自己能撈到好處?動動腦子。”
村長的兒子小龍真的看的頭疼,指揮起來,冷著臉對其他人敲打一番。
“知道了知道了?!?p> “村長,我回去了?!?p> “走了走了?!?p> “嘖嘖,沒想到魏順子真的狠?!?p> “那不是!妻女都不要,迫不及待想弄死?!?p> “真的是,不愿意就離婚唄,人魏嫂子挺勤快的人?!?p> “哎呦,狗蛋叔你不會瞧上吧~”
“胡咧咧啥,那是以前。現(xiàn)在魏嫂子這個樣子非得半夜嚇死我,我可不敢。”
一群人興致挺高,有說有笑的的往家里走去。
明月高懸,冷清皎潔的月光不分黑白地灑向人群,人們臉上帶著看好戲的笑容,津津樂道著,說到興起拍手跺腳。
啪——
一桶水高高倒下,嘩啦啦沖向一片焦黑的人。
“赫赫赫赫。”
青石板上被燒得烏黑的人,被動承受著,水流突啦啦沖著燒壞的肉,帶來的是一陣陣尖銳的疼痛,喉嚨被煙嗆壞,喊不出聲只能發(fā)出大力喘氣的聲音。
身體向天空掙扎,雙手漆黑分不清是被燙的肉還是衣服,抱著頭張大嘴無聲吶喊著,兩條腿用力蹬著地面,似乎是想要逃開,以此緩解疼痛。
“李鐵柱,何建華去里面拿木板來。”
小龍背著手指揮著,臉上同情憐憫,眼底卻藏著厭惡。
“魏嫂子都這樣,估計活不了了,直接埋了吧。多遭罪?!?p> “別說我們冷血,是看著可憐才說這話?!?p> 何建華虛假地扯出一抹笑容,慈悲心腸地說。
“我tui,何建華你嘴巴吃屎的吧,這種話也說的出。我媽還喘著氣,你敢埋,我立馬去刨你祖墳?!?p> 魏淮被麻繩捆倒在地上,拋棄自尊心,像條蛆蟲一樣蠕動著,努力往母親身邊爬著。
聽到何建華這豬狗不如的話,心里怒意作起。
又氣又急,肝膽欲裂,張口就是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