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洋洋灑灑的落下，不同于初雪的溫柔肆意，大雪狷狂地洗刷著夜幕，覆住宅院里零零散散的盆景灌木。寒霜逼人。
紀長天原本正和顧修下著象棋，無意間從落地窗朝外間看了一眼：“今年是個好年啊?！?p> “嗯，我也覺得，會是個好年?！鼻貢x端著熱茶，聞言附和道。
紀予托著腮湊到紀長天身邊，心里兀自跟風：俺也一樣！
顧修看著紀長天身邊挨著的兩個小輩，有被酸到。
等兩人下了一陣棋后，晚飯也做好了。
“爸，顧叔，小予，小晉，來吃飯啦?！碧K逸上樓來喊幾人。
由于對紀長天摔跤一事已經(jīng)ptsd了，紀予習慣性地架住紀長天的右手，而秦晉也不知道為什么心有靈犀地架住了紀長天的左手。三人相攜下樓。
顧修在后頭大吃了幾口檸檬。
雖然但是。
摔跤的不是他嗎？
紀長天笑呵呵地支使紀予去陪顧老爺子，沖著秦晉友好的點點頭，也就任由他扶下樓了。
秦晉默然，任勞任怨地當起人形拐杖。
到了二樓左側(cè)的餐廳，紀予大聲逼逼：“爸，我覺著咱家這情況得安個電梯了！”
紀處川翻了個白眼：“是你爺爺不讓好嗎？”
“你們有這份心就好了?！奔o長天樂呵呵地在秦晉的攙扶下坐好：“我胳膊腿好著呢，在幾年，等我爬不動了，再說?！?p> 但事實上老宅年限已久，想要內(nèi)部加裝電梯只能拆除紀奶奶精心布置裝修的小偏廳。
紀長天懷念紀奶奶時常去的地方。
哪怕老宅翻修數(shù)次，也沒有動過那里。
心知肚明的蘇逸沒有接話，站起身給紀長天和顧修舀了碗湯：“爸，顧叔，大冬天的，多喝點熱湯，對身體好。小予小淮小晉，你們也是，自己弄?！?p> 紀處川感覺有被孤立到，他尷尬的摸摸鼻頭，有較強自我管理意識的給自己也弄了一碗。
四舍五入，合群了。
自打坐上飯桌后，秦晉就沒有再說過話，紀予好奇但沒有立場探究，只手上默默給對方夾了點菜。
一種奇怪的聯(lián)系讓他感覺秦晉此時難過極了。
秦晉面無表情地吃下，抬手回了紀予幾個菜。
紀予懷疑秦晉在恩將仇報，并秉持著蘇逸打小給他打到大的良好習慣不剩飯，將碗里不愛吃的菜咽了下去。
飯后，還不到十點，而紀宅位處城郊，沒有煙火禁令。不一會，四周就稀稀散散地放起了煙花。
小雪中，閃爍的煙火一沖而起，在漫天的白色碎屑中炸裂。
煙花躲藏在雪里閃爍。
紀予眼睛晶亮的看著天，心里默默許愿。
新的一年，老天鵝要對魚崽好一點！
秦晉垂頭看他，目光柔和。
這時門鈴猛地響了起來。
由于元旦的關(guān)系，紀長天讓劉姨劉叔做好飯就離開回家團聚了。大家面面相覷，卻沒有人起來開門。
紀予見大家都懶洋洋地坐在沙發(fā)上，站起身噠噠噠地跑向門口。
和院子大門連接的屏幕上，是顧澤安冷若冰霜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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