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予默默褪下了顧澤安的襯衣,卷著被子,撅著屁股在地上摸了半天,才找到了掉到犄角旮旯里的襯衫,和撕成兩半的鯊魚內(nèi)褲。
?。?p> 紀予扭頭看了一眼坐得一本正經(jīng)的顧澤安,靈臺一片清明。
我是誰。
我在哪。
這個人是誰。
他為什么玩的那么野。
顧澤安抵唇嗤笑一聲,才從床頭柜邊的袋子里掏出來一個小袋子,丟到紀予面前。
紀予狐疑地打開,展開抖了抖。
居然是全新的鯊魚內(nèi)褲!
紀予哼哼唧唧的伸手在被子里套好內(nèi)褲,才撒開被子當著顧澤安的面套好了自己的西裝,他將皺皺巴巴不知道被干過什么的領(lǐng)帶捋順,系好,最后深沉的看了一眼仍然在床上凝視他的顧澤安,轉(zhuǎn)身走人。
到酒店樓下,楊曉瑞派來的司機剛好到達門口。
紀予扭扭捏捏的坐上車,心虛的看了一眼痛心疾首的楊曉瑞。
“你毀了我的光。”楊曉瑞沉痛的說,“我的cpbe了。攻還不知道。太虐了?!?p> “……謎語人滾出拆那?!奔o予靜默良久,提議道。
楊曉瑞輕咳了一聲,恢復了正形,“吳福那邊把文創(chuàng)的預算扣了。和計劃的一樣,法務部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了。”
紀予輕輕點了點頭,側(cè)著臉打量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城市。
總之吳福也不是什么好人,哪怕夢境當真與事實相悖,吳福不動貪念,也不至于走到這一步……
紀予哄了哄自己。
“我讓舉報的那個傳銷公司呢?”
“負責那一塊的法務部也在趕來的路上了。”
酒店離公司不過半個小時的車程。
到了公司樓下,秦晉派來的法務部負責人正帶著一行西裝革履的人守在門口,見到紀予后,齊聲問了一句好。
紀予尬到腳趾扣地。
這時吳福從公司電梯沖了出來,一邊怒罵著馬游,一邊拿著手頭的東西丟向法務部負責人。
吳福丑陋的嘴臉同夢境里場景達成了重合。
夢里吳福高高在上,他坐在總裁辦公室里,一派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紀小公子啊,這個你有所不知啊,你接下的這個項目砸了,本來你該賠咱們公司六十萬的,但看在您和隋總頗有淵源,給您打個折,就四十五萬吧。對了,您的兩個月的工資,剛好抵一萬,就四十四萬就可以了?!?p> 說著,吳福將手里的合約丟到紀予臉上,紀予不可置信仔細翻看著那個合同……和他簽署的那份合約完全是兩個東西。
“這個債呢,您也別想躲……不然啊……嘖嘖嘖?!眳歉M{著沖紀予本就有些跛的腿比劃了一下。
最終紀予交出了自己的全部積蓄——早在被紀父掃地出門不久,紀父就凍結(jié)了他全部財產(chǎn)。他渾身上下只剩下了微信上紀淮平日里時不時給他發(fā)的零花錢。
吳福嗤笑著看著自己卡上到賬的金額,沖保安揮了揮手,兀自得意的同隋清打了個電話。
“唉喲……”吳福哀嚎著護住頭,肥胖短小的軀干被幾個保鏢架住。
紀予從夢境里回過神來。法務部負責人站在他面前,向吳福展示著收集到的證據(jù),以及按照法律,他將收獲多久的牢獄千日游。
吳福那張丑陋的臉龐終于出現(xiàn)了恐懼,他瑟縮地軟倒在地上,雙臂圈住腦袋,涕泗橫流。
那雙捂住腦袋的手,在夢里將他推入了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