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長圣低頭淺飲著杯中的酒,眉頭微蹙,有些陰晴不定。
幕元也是注意到幕長圣的神情,小聲問道:“怎么了?”
幕長圣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
幕元也沒有再問,隨即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拓跋飛巖提起酒壺想給幕元倒酒,酒壺的壺嘴兩滴酒水滴落在幕元的酒杯便再也沒有倒出酒來。
拓跋飛巖見酒壺沒有酒了,正欲起身。
這時,一名男子提著酒壺朝他們迎面走來。
拓跋飛巖見狀,心下一喜。
只見那男子帶著面具,將酒壺端到三人面前。
“這些我來吧?!蹦凶由硢〉亻_口道。
說著,給幕元等人的酒杯上沏好了酒,隨即便把酒壺放下,將空了的酒壺拿走。
幕長圣拿起酒杯聞了聞,隨即又放回桌面。
“謝謝?!蹦辉c頭致意,就要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時,幕長圣右手一把按在幕元的手腕。
“等下?!?p> 幕長圣看了看男子,然后端倪了一下男人,隨即在一旁拿出另一個酒杯,拿起酒壺沏滿,擺在男子面前。
“你要干什么?”幕元不解道。
“喝了?!?p> 男子愣了一下,隨即有些沙啞地開口道:“不,不行,您是客人,我怎么能?”
“喝了?!蹦婚L圣再次說道。
“不,不……”
還沒等男子說完,幕長圣一把將酒杯中的酒潑灑出去,男子躲閃不及,盡數(shù)澆在他身上。
幕元大驚,呵斥道:“長圣,不得無禮!”
話音剛落,只見他胸前的衣服穿了個大洞,里面的胸膛被浸得發(fā)黑,冒著黑煙。
男子怪叫一聲,捂著胸口,倒在地上呻吟。
“啊?這…這酒有毒!”幕元大驚。
拓跋飛巖騰地站起身,一把揪住男子,大喝道:“你是什么人?敢在酒里面下毒,好大的膽子!”
這般動靜引得在座的不少賓客循聲望去。
面對拓跋飛巖的質(zhì)問,男子低頭不語。
拓跋飛巖見男子不說話,頓時火冒三丈,怒吼道:“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
話音剛落,只聽嘀嗒一聲有著水滴聲傳來。
可就在這時,拓跋飛巖感覺到雙手有著一股粘稠的感覺,眉頭一皺,一把抓住男子的頭顱,將其仰面對著自己,一把揭開男子的面具,頓時瞪大了雙眼。
“臥槽!”
拓跋飛巖大驚,一把將其推倒。
幕元和幕長圣望去,只見男子的頭顱已經(jīng)變成一坨爛泥,一攤膿水從他腐爛的頭顱中流出,空氣中散發(fā)濃烈的惡臭味。
這個男子已經(jīng)死了!
下一瞬,現(xiàn)場頓時嘩聲一片,如同炸開了鍋一樣,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發(fā)生什么事了?”
楚無極大喝出聲,大步走到三人跟前。
幕元起身說道:“盟主,這個人在我們酒里面下了毒,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畏罪自殺了?!?p> “什么,居然有人敢在本盟主眼皮底下干這種事?”
“盟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無極皺了皺眉,說道:“我也不知。”
幕長圣盯著地上的尸體說道:“這個人他的臉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什么模樣了,這應(yīng)該不是畏罪自殺?!?p> “什么意思?”楚無極問道。
幕長圣咬了咬嘴唇,面色凝重地說道:“如果是畏罪自殺的話,沒必要將自己的面目毀掉,這個人敢在這種地方下毒殺人,想必是背后有人指使?!?p> “所以,如果任務(wù)失敗,為了不被別人查出幕后主使是誰,那個人就事先在下毒者身上下了毒,毀其面目,讓人無法辨認,這樣一來就掩蓋自己的罪證了?!?p> 楚無極在一旁聽著,雙拳緊握,握得指關(guān)節(jié)泛白,牙齒咬得咯咯響。
半響過后,楚無極對著在場賓客抱了抱拳。
“諸位,非常抱歉今日發(fā)生這樣的事,宴會無法正常進行了,諸位請回吧,打擾了!”
說罷,楚無極讓手下的人處理地上的尸體。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眾人也沒有辦法,只能起身一一向楚無極道別。
待到現(xiàn)場幾乎所以人都離去時,楚無極轉(zhuǎn)身來到司徒煌天身邊。
“你,過來?!?p> 司徒煌天眼瞳微閃,起身跟在楚無極身后。
兩人來到幕長圣三人面前,楚無極轉(zhuǎn)頭看向司徒煌天。
“剛才的事你可知道是誰做的?”
司徒煌天搖了搖頭,有些不明所以地說道:“盟主,屬下不知?!?p> 楚無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靠近了他,眼神陰翳地問道:“你真的不知?”
司徒煌天一臉無辜地說道:“盟主,屬下真的不知?!?p> 楚無極咬了咬牙,轉(zhuǎn)過頭道:“好,好,先不說這件事,本盟主會將它查清楚。”
楚無極雙手分別搭在幕元和司徒煌天的肩膀上。
“你們兩個的事已經(jīng)鬧得沸沸揚揚的,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你們兩個的事多多少少已經(jīng)牽連到了靈山盟,這里已經(jīng)有些動蕩不安了,有消息傳來,外面的人還有其他勢力在暗中詆毀我們靈山盟的人和外面的幫派制造是非,引發(fā)戰(zhàn)爭。到時候,發(fā)生什么事情你們可知道后果?”
司徒煌天淡笑一聲,目光一撇:“哦,原來是這事?。〖热幻酥髟捳f到這個份上了,我其實不反對停戰(zhàn)的,只是不知道幕元城主那邊意思如何?”
楚無極轉(zhuǎn)頭看向幕元,說道:“幕元城主,你意下如何?”
“我同意停戰(zhàn),但是有一件事今天必須說清楚。”
“什么?”
幕元指著司徒煌天冷笑道:“他之前下毒害死了獨孤萬蒼,還嫁禍到我們頭上?!?p> “幕元城主,你說話不要血口噴人,我司徒煌天幾時做過這樣的事!”司徒煌天依舊臉不紅心不跳的。
幕長圣這時開口道:“司徒城主,此言差矣,我們有證據(jù)。”
說罷,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只發(fā)黑的銀針,遞給楚無極。
“盟主,您仔細看看這上面的是什么?”
楚無極端倪了一下,隨即眉頭一皺,說道:“這是,陰霉蠱!”
“沒錯。”
“你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幕長圣接著說道:“這是之前我們在獨孤萬蒼的尸體中發(fā)現(xiàn)的,在后面我們查閱資料時才知道這種毒的來歷。”
“而且,后來我爹還告訴了我一件事,您猜猜是什么?”
楚無極摸了摸下巴,眉頭緊蹙地說道:“難道是,這個東西是來自靈山盟的?”
“沒錯,這個東西想必在你們這里是視它為禁忌之物的。如果您不信,我們可以帶您去長臨城一探究竟。”
幕元猛然一驚,兩眼放光,幕長圣不說他都差點把這茬兒給忘了。
畢竟,當初在徹查獨孤萬蒼的案件后面幕元跟幕長圣提到過。
楚無極立馬面色冷了下來:“煌天,這是怎么回事?”
“呵呵呵呵……”
司徒煌天的喉嚨中傳來陰冷的笑聲。
“好,好!真不錯!”
司徒煌天眼中殺意涌現(xiàn),盯著幕長圣說道:“這位公子真是厲害,居然能夠識破在下的計策,真是讓人佩服!”
幕長圣面無表情地嘲諷道:“哪里哪里,挖坑這種事司徒城主真是讓晚輩自嘆不如?!?p> “好,好極了!”司徒煌天面上冷意更甚,嘴角掀起一抹殘忍的微笑。
“你可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