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吉裝瞎子的目的是為了方便喂養(yǎng)心眼蠱,可不是為了扮可憐,更不會因為要扮瞎子,而在打架的時候束手束腳。
該一動手就動手,絕不會有半點猶豫,只有在沒有危險的時候,九吉才會裝一裝瞎子喂養(yǎng)一下心眼蠱。
面對潘月琴的大聲指責(zé),閉眼的九吉坐在木凳子上一動不動。
那潘月琴臉上還有一根棍印,若是這蠢女人還敢上來,九吉不介意再敲她幾棍子。
讓她知道做人的道理。
恰在此時。
一大群黑衣捕快闖進的酒樓,見到了蓬頭散發(fā),面目癲狂的潘月琴以及中毒倒地的王武,還有閉著眼睛一臉平靜的九吉。
“快抓他!他根本就不是瞎子,就是他殺了我的夫君!他就是兇手!”見到官差前來,潘月琴立刻告狀。
聶劍鋒根本不打算管這女人,而是邁步來到了倒地的王武身前,用手一摸他的鼻息。
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
“是他!”潘月琴再一次跳了出來,指著九吉大聲咆哮道。
“是他下的毒,他根本就不是瞎子,我夫君就是他毒死的,你們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抓他!”潘月琴唾沫橫飛的吼道。
“把這個女人抓進府衙?!甭檮︿h當(dāng)場下令道。
“是的,頭兒?!眱擅谝虏犊旌敛涣羟榈膶⑴嗽虑僖蛔笠挥业募芰似饋?,然后往府衙押去。
“你們做什么?”
“你這個狗官!”
“狗一樣的東西你也敢抓老娘,老娘一定讓你后悔!”潘月琴再次破口大罵,可惜沒有人聽她的。
潘月琴被帶走以后,整個酒樓立刻安靜的下來。
聶劍鋒自然不會去問瞎子九吉,而是招來小二和掌柜還有兩名客人問清楚了情況。
這些人自然是如實回答……
劇毒是潘月琴帶來的,她想要毒殺瞎子九吉,卻被瞎子九吉無意間一把打翻,好巧不巧剛好毒死了她的家丁。
案情十分清楚。
殺人者——潘月琴。
那潘月琴被抓進了府衙依舊還囂張跋扈。
此時潘月琴犯了命案,又因為潘家在和張家斗的過程中主動服了軟。
許亭長據(jù)此判斷潘家沒有勢力和那什么武仙世家根本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僅僅只是一個有錢的暴發(fā)戶而已,所以對于這個敢把唾沫星子都濺到自己臉上的女人,許亭長根本不打算客氣。
木枷腳鐐能上的全給她戴上。
五十斤重的大木枷壓在了潘月琴的身上,讓她連腰都直不起來。
孟玉娘,李慧秀收到消息前去看望,當(dāng)場就吃了個閉門羹。
潘家若有勢力,許亭長自然禮讓三分,將來留有余地,可若光是有銀子,他許傳仁就讓潘家知道什么叫做一身正氣!
時至午后。
孟玉娘和李慧秀才被允許進入亭獄看人。
許亭長根本就不打算收潘家的銀子,他就是要讓這兩位潘家女人,去獄中探望一下,讓他們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場。
亭獄之中。
潘月琴已經(jīng)換上了骯臟的囚服,她一身頭發(fā)蓬亂,雙眼無神,即使見到潘家的兩位姐姐,她也直不起身子。
她的嬌軀微微顫抖,她用盡全力的抵抗著五十斤重的沉重物枷,她的背都快斷了,她何曾受過這種苦。
“救……救我,快救我出去?!币姷絻晌唤憬悖嗽虑倨幢M全力喊出救命。
那聲音既微弱又沙啞,顯然潘月琴已經(jīng)在這里喊破了喉嚨。
平日里那個古靈精怪的妹妹,如今已經(jīng)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孟玉娘和李慧秀當(dāng)場落淚。
亭長的確是個小官,甚至沒有審命案的權(quán)利,不過他有抓兇手的權(quán)利,抓住了窮兇極惡的兇手戴上木枷腳鐐那也是應(yīng)有之義。
用沉重的木枷把犯人壓住,然后再不給飯吃,不給水喝,根本就沒有人能熬得過三天,必然死在牢獄之中。
死了也只能怪自己身體不行,這就是許亭長收拾人的手段。
自古以來都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寧可得罪閻王,也不要得罪小鬼。
“月琴妹妹不要怕,你再堅持一下,我們已經(jīng)派人快馬加鞭去請大姐來救你了。”孟玉娘擦著眼淚說道。
“給……給許亭長銀子讓他趕快放了我,我要被壓死了,真的要死了?!迸嗽虑僖约润@恐又哀求的口吻說道。
聞言孟玉娘和李慧秀都露出了為難之色,如果銀子能夠救人,她們早把人救出來了。
此時許亭長連面都不肯見,她們又如何使得出銀子?
“我就要死了!你們不要舍不得,等我出來了雙倍還給你們。”潘月琴雙目流淚的說道。
潘家的每個媳婦手上都有銀子,其中以大夫人何淑華手上的銀兩最多,其次是二夫人孟玉娘,她掌管著家中的開銷,手中的銀兩也是不少,李慧秀和潘月琴作為妾室手上并沒有多少銀子,不過自家小庫里兩三百兩銀子還是拿得出來的。
潘月琴正是因為有這般豐厚的家底,因此更加刁蠻任性,如今終是惹禍上身。
“妹妹你再堅持一下,大姐一定會盡快想辦法救你。”
“我真的堅持不到那個時候?!迸嗽虑賻е耷话笳f道。
“時間到了?!眱擅z卒毫不客氣的將孟玉娘和李慧秀驅(qū)離。
“麻煩兩位小哥多多照顧我妹妹?!痹陔x開的時候孟玉娘趁著別人不注意給兩名獄卒各塞了一錠銀子。
至于這兩名獄卒收了銀子,是否會照顧潘月琴,孟玉娘也不知道只能說盡人事,聽天命。
現(xiàn)在就只能等……
臨江城離柳陽鎮(zhèn)只有半日的路程,快馬是早上去的,按道理晚上之前就應(yīng)該返回。
然而孟玉娘和李慧秀左等右等也沒有等到……
其實這也很正常。
何淑華是臨江城岐黃堂的掌柜她本來就很忙,前段時間夫君過世,何淑華辦喪事手上本來就堆了一堆的事。
待見到信使之時已是傍晚。
何淑華不可能連夜趕回來,就算她趕回來也沒有用。
不得已只能等到第二天早晨,何淑華一大早就去找曹知府。
曹知府收到消息以后,便派自己的親信李文知專門跑一趟柳陽鎮(zhèn),讓許亭長盡快放人。
李文知收到知府大人的命令之后,變成坐馬車緊趕慢趕來到了柳陽鎮(zhèn)。
當(dāng)李文知跟隨信使來到了柳陽鎮(zhèn)之時,已經(jīng)是第二日的中午。
李文知說明了來意見到了許亭長,直到許亭長放人,潘家四夫人被接回家中,已經(jīng)是午后兩三點鐘。
被餓了一天一夜,滴米未進,滴水未沾的潘月琴早已奄奄一息。
潘月琴回到家中的床鋪之上躺了半日。
到了晚上。
潘月琴突然從床上坐起,來到三姐李慧秀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