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老公,我們的床冷冰冰呀
上次黑猴那是個銷路,中藥鋪的老板也行。
不過她得先找到統(tǒng)一容量的小盒裝著,才能拿出來賣。
只是在原主的記憶里,她就出過一次遠山村,也不知道這附近城鎮(zhèn)的工廠。
就算問到,現(xiàn)在也不許私人買賣,還要在量少的情況下,控制成本。
她正頭疼著,電話突然響了。
那頭的男聲,依舊如大提琴般低沉磁性。
“喂,出什么事了嗎?”陸柏焓有點疑惑。
在他印象中,芮槐夏是個不怎么愛和他說話的人。
結婚那幾天,甚至沒敢抬起頭來看他,現(xiàn)在未免反常了些。
沉下眸子,他的眼底浮起了絲猜忌。
“沒出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芮槐夏白嫩的手指卷著電話線,綿言細語像叮咚的泉水,分外動聽。
“不是?!彼久挤裾J,不知該說些什么。
兩人的對話一時間陷入沉默。
突然電話那頭,傳來聲嬌嗔的輕笑。
“好啦,逗你的。我聽天氣預報說,這幾天京都下雨變天,想提醒你加衣服,別冷到了?!?p> 陸柏焓的心像被柔軟的小動物撞了下,有些微癢。
向來冰冷淡漠的神色出現(xiàn)絲龜裂。
他喉頭有些不太自然的滾動了下,“不冷,我沒在外面,房間里感覺不到涼意。”
“來去的路上也會被風吹著,你記得加件外套,到了室內脫下來就好了。一個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讓我擔心嘛?!?p> 芮槐夏不依不饒的繼續(xù)叮囑,像是非要磨著他聽話似的。
陸柏焓連耳尖都泛起了絲紅暈。
他不明白芮槐夏的目的是什么,但不想用最壞的心思去猜測,只能提醒著電話那頭的人是他的妻子。
她所有關心是理所當然,就算再不適應,也得忍下繼續(xù)交流。
“我知道了,等下回去就加?!标懓仂蕬?。
“那你沒什么想跟我說的?”芮槐夏撇著嘴,語氣中的嬌嗔更甚,還帶了些許委屈。
聽他硬梆梆的話,不用看都能想象到,他現(xiàn)在會有多么手足無措的反應。
怎么辦……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去找陸柏焓了呢。
“錢已經寄出去了,你等下可以去縣城的郵局問下。今天沒到的話,明后兩天也會到了?!标懓仂试捳f的有點急,迫切想要掛上電話。
“你和我就只知道談錢嗎?自從我嫁給你后,每天滿心滿眼都是你,你都沒有想想我嗎?”芮槐夏強忍住笑意,繼續(xù)膩歪著埋怨。
其實不想也挺好的,反正想了也是在想原主。
但她已經接管了原主的身體,就要開始讓陸柏焓適應她的存在。
什么三年……門都沒有。
放著可以合法吃掉的帥哥,三年不下嘴,她又不是不行。
“你病怎么樣了?好些了嗎?”陸柏焓額角一抽一抽的疼著。
跟電話線那頭的小姑娘說話,真的比他連做整周的實驗都要心累。
他能說他真沒想過芮槐夏嗎?
最近實驗到了關鍵階段,若不是身體扛不住,他怕是連吃飯、睡覺都能忘了。
但不知為什么,他隱約有預感,若真這樣說了,只怕他的頭會更疼。
“快了吧,醫(yī)生說要打一周的針。所以每次難過的時候,我就特別想你??擅刻炀椭挥形乙粋€人,只能窩在冰冰冷冷的炕上。”
芮槐夏自己都快把自己說的委屈死了。
嬌糯糯的聲音聽起來,隱約帶著些哭腔。
可天知道她每天都像打戰(zhàn)似的回炕睡覺,哪有時間難過。
還冰冰冷冷……
她知道她的床是什么溫度?
她有認真感受過嗎?
陸柏焓想像不出來,芮槐夏抱著電話在陌生的縣城街道,強忍眼淚是什么畫面。
可聽筒里傳來的聲音,卻讓他的心莫名有些悶。
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他在腦海里迅速匯總了下最近需要做的事,才道:“下個月我會抽時間回去看你,你好好照顧身體。我這邊還有工作要忙,先掛了?!?p> 電話像是會燙手似的,被陸柏焓迅速掛上。
他死死擰著濃眉。
不管是出于丈夫的責任,還是芮槐夏的異常改變,他都必須擠出時間回去看看。
可才出傳達室,他卻再次被汪詩弈攔了下來。
“柏焓,現(xiàn)在是實驗的關鍵時期,你怎么能回老家?你走了,這邊的研究怎么辦?”女人紅著眼眶,眼里寫滿了猙獰的嫉恨。
“誰告訴你實驗進行到關鍵的?”陸柏焓臉上驟然浮起絲陰騭的氣息,話說的狠厲中還帶著殺氣。
他的研究項目有多重要,能在這棟小樓里出入的人都很清楚。
雖然汪詩弈也參與其中,卻只是最外圍整理廢棄數(shù)據的工作人員。
至于進行到關鍵步驟,他只跟上層的幾個人匯報過。
“我的意思是說,你的研究項目很重要,這時候不能貿然停下來。國家需要你,現(xiàn)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汪詩弈嚇的往后退了兩步,身子微微發(fā)顫。
可陸柏焓卻根本沒有收斂周身的氣息,反而變得更加肅殺冷冽。
“這事我會向上面反映,包括你偷聽我通話的行徑,你很清楚規(guī)矩,準備下接受調查吧。還有我跟我妻子的事,輪不到你來管?!?p> “不行!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只是太關心你,你怎么能把我往絕路上逼?!”汪詩弈瞪大了眼睛,面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明明我們相處的時間,比那個村姑長,我才是真正懂你的人!她除了跟你要錢,還會做什么?!”
“她還會關心我。”陸柏焓沒有耐心跟她解釋,卻不想任何人誤會芮槐夏。
“錢是我硬塞給她,不是她想要的。還有我的研究項目無論現(xiàn)在,還是以后,都很重要。你應該很清楚,所有的研究,每一步全是關鍵。我身為別人的丈夫,照顧、關心妻子,也是理應做好的,沒有任人和事,要為另一件事讓步。”
汪詩弈被他左一句丈夫,右一句妻子逼到快瘋了。
尤其是毫不留情的將她交到上面徹查,不僅會毀了她,甚至連她爸都會一起被撤職。
這還是最輕的。
他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