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細細低語著進了蔣師傅琴行。
在路人眼里,兩人就是熱戀中的一對俊男靚女。惹得路人紛紛回頭看。有羨慕的,有指指點點的,有好奇的……
現(xiàn)在是中午吃午飯時間,學(xué)員已經(jīng)回去了,蔣師傅一個人在店里,嘴里“咿咿呀呀”地哼著什么小曲。一邊用布抹著一把古箏,手邊兒還有一堆小工具。心潔在沈昂推門的時候便松開了沈昂的手,乖巧的站在一邊,甜甜的叫了聲:“師傅”!
蔣師傅往下?lián)芾l(fā)光眼鏡道:“嗯,心潔來啦!看樣子事情都處理完了。去找你師娘吧,她在廚房,然后放下手里工具對沈昂道:“來,我們下棋去,上次一局還沒有完呢?”沈昂跟在蔣師傅身后把水果提到二樓客廳放到茶幾上。蔣師傅拿出了棋盤,還沒開始下蔣師娘從廚房出來,在樓梯口跟沈昂打著招呼:“沈昂來啦!陪你師傅下盤棋,這幾日啊,周大爺感冒了,進了醫(yī)院,愣是把他想的慌,好好陪他下幾盤哈?!?p> 沈昂爽浪一笑道:“好的,師娘?!?p> 蔣師傅家這個門面不大,一樓面積九十多平方,一進門放著一張柜臺。墻上掛著各種價位的吉他,笛子,豎琴,電子琴,有一臺鋼琴??恐Y師傅的柜臺,還有幾把團扇裝飾。透著古色古香的韻味。進門3m處便是通往二樓的樓梯,樓梯邊上有一個房間,那是蔣師傅的房間,房間門口一個過道,往里是一間廚房,一個衛(wèi)生間。蔣師傅的柜臺后面放一架多寶閣的架子,架子上放著些瓷器,觀賞物件與柜子平齊,一層放著茶葉,茶具,文房四寶,一些琴譜。蔣師傅的幾個老友經(jīng)常就著柜臺喝茶聊天。多寶閣后面是一個小小的飯廳,飯廳就放了一張長方形的飯桌,八把椅子,還有一個割爐子等事物的高高依著墻的柜子。其它的多余的桌椅便放不下了。來的客多的時候需要在外面飯店吃。
彼時蔣師娘拉著心潔在廚房忙碌,因為他們的到來蔣師娘快把冰箱搬空了,不停的從里往外拿,一邊問心潔:“工作是不是辭了?住的地方怎么樣了?你和沈昂是不是在一起啦?”
心潔一邊摘芹菜,一邊輕柔得回:“今天上午工資結(jié)完了,住的地方是沈昂找的,在和曙路的一棟民房二樓,兩室一廳的閣樓間,寢室有個小陽臺,這幾天陸續(xù)買了些綠枝,養(yǎng)在陽臺上,家電都齊全,房租很是便宜,二百多塊錢可以住一年呢。今天晚上準備請廠里的工友們吃個飯,好聚好散嘛。嗯,師娘,這些都是沈昂安排的。我呢,順其自然吧,沈昂他為我做的挺多的,我挺感動的,但是,因為前面有霞姐的事,所以我們……我們還沒有在一起?!?p> 蔣師娘用高壓鍋壓的排骨湯,把魚用鹽,醬油,姜,腌好入味,在魚肚子里還塞了些姜片,在淋點兒黃酒放在盆子里腌起來,準備腌個十來分鐘再放鍋里做個清真魚。
然后拿出青菜放盆里洗凈說:“沈昂呢?是我見過為數(shù)不多的男孩子里最優(yōu)秀的一個。我還記得他來學(xué)笛子的那天,你一直在琴房練琴,那天啊!你進來上了樓,他在外面看了看才進來的。那天你蔣師傅不在,去歡樂歌舞廳調(diào)鋼琴去了。正好我呢?正遇到一個顧客挑古箏,說是給她女兒挑的,足足纏得我一個多小時才談下來,沈昂就一直站在樓下聽你彈琴,你那時候也剛練不久,那個琴彈的斷斷續(xù)續(xù),他也沒覺得煩。后來知道你是學(xué)員,他想也沒想的問我:“師傅,簫和古琴自古是最配的吧?”我也不知道他問的什么意思?就說:“是啊,是啊?!蔽蚁肫饋砹耍隳翘煺劦氖恰读鹤!?。然后,他又問我:“我要學(xué)簫,現(xiàn)在可以開始嗎?”我讓他第二天再來,他怕我反悔似的,一下子就掏了錢出來說:“我的學(xué)費,師傅,你幫我挑一把最好的簫吧。”“他第二天來了,但你沒來,他一直等你來了才開始學(xué)。他學(xué)簫很快,比你琴彈得還快,但是他一直跟著你的步伐練?!笔Y師娘慢慢的說著,手里不停的炒出了幾個小菜。
心潔低著頭想像著那些畫面,紅著臉低著頭道:“我會好好珍惜他的感情的?!?p> 心潔把菜端進客廳的桌上。想著原來還有這么多曲折的故事在里頭道:“他不是那次和俊飛一起來修笛子,然后我賣了高價簫給他,他買了高價簫才來的嗎?”
師母又道:“是,那是之后,你蔣師傅不愿意教他,他就一直來的,他又找不到理由來,后來你賣了簫他,后來我們又聽了你說的原由,才相信他。其實他從來的那天起我們就知道他的想法,這其間你蔣師傅還給他出個不少難題呢,比如你在那天不教他,讓他等,等過一天再讓他來。他也沒辦法的呢,還讓你師傅的幾個老友試探過人品,你啊,一直都清清冷冷的。一直也沒發(fā)現(xiàn)?!笔Y師母說完。
還彈了彈心潔的腦門子一下,心潔后知后覺的傻笑心想:那從一開始他的目標就是我。他不是喜歡音樂才來的呀,可是剛開始見面的時候明明很冷淡的呀。心潔疑惑的想起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難怪他來買高價簫呢?是想讓蔣師傅他們心虛呀!
“哎呀,那我不是上了他的當!”
“是呀?!笆Y師母拍拍心潔的頭,心潔聳聳肩道:“也難為了他,他很傲嬌的。”
“嗯,等這個魚蒸好啦,就起鍋啦。你也洗手去叫他們來吃飯吧。蔣師母放下手里的碗說。
心潔乖乖的把碗擺放在飯廳桌子上,然后解了圍裙,用抽紙擦了擦手推開門走到二樓客廳,沈昂見她來了,對她溫柔一笑,蔣師傅斜瞄了一眼道:“心潔,你師娘飯做好啦?這么快!”
心潔微微一笑看著棋盤道:“嗯,師傅??梢韵峦赀@盤再開飯?!?p> 蔣師傅頭也不抬,皺著眉落下一子道:“心潔,師傅老啦。下不贏他嘍,深藏不露啊。他剛剛很是教了我?guī)渍?。哼,我回頭去找劉老頭他們殺幾盤去,也好顯擺顯擺?!?p> 沈昂謙虛的說:“其實我爺爺從小便抓著我跟他練手,所以才險勝您幾盤,回頭我們再下還有不少好棋局呢。”
“嗯嗯,好,好好?!笔Y師傅都兩眼放光了忙道。
過了一刻鐘,他們的棋下完了,蔣師傅撂下子站起道:“行了,不用收拾了。走,下去吃飯去,嘗嘗你師母的手藝?!?p> 然后傲嬌的說:“你家?guī)熌福粌H琴彈得好。飯也做的香。當然啦,年輕的時候我也舍不得他做,怕她傷了手,不好彈琴。她也是退休后才開始練的手藝?!庇謱ι虬旱溃骸澳阋惨獝圩o心潔的手哈,一雙健康,柔軟的手對琴師很重要的?!?p> 沈昂回頭看了跟在他身后的心潔一眼道:“師傅,放心,我一定好好愛護她?!?p> 蔣師傅邊下樓邊點頭的道:“嗯,我很放心,哈哈!看得出來,你做的一直都很好?!?p> 蔣師傅洗完手走到飯廳一看就望著師母道:“你真棒,看看聞一聞,色香味俱全。我肚子里的饞蟲都醒了,這個必須得來點酒,無酒不成席,沈昂陪我來點兒。”
“好的,師傅。”沈昂擦擦手站在我對面道。
師母聽見蔣師傅一頓夸,嬌羞道:“三口不許多?!?p> 明顯師傅拿酒的手停頓了一下,勉強的道:“三口就三口吧,我也沒有說非得多喝一口的?!?p> 然后真的只給自己倒了三口酒,然后又給沈昂到了三口邊倒邊比劃說:“我可不是小氣啊,說三口就三口吧?!?p> 蔣師娘就對心潔道:“男人該慣就慣,不能慣,一定得講原則,否則會慣出毛病的。”
心潔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蔣師母則一臉的愚子不可不可交的表情坐在蔣師傅的下手。而對面沈昂和心潔也坐了下來。蔣師傅同沈昂喝白的蔣師母來了杯紅的,而給心潔倒了杯橙汁。
蔣師傅先舉了杯道:學(xué)了一年多了才一起在家吃了頓便飯,在外面吃的不算啊,來歡迎你們,以后常來。走一個。”
然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師母給蔣師傅夾了口菜。心潔看見師傅師娘恩愛的樣子,很是羨慕。如果他們兩個在一起一直到老也像師傅師娘一樣該多好呀!
沈昂也夾了一筷子給心潔道:“來嘗嘗師娘的手藝?!?p> 然后站起來,很是真誠地舉起杯子,對蔣師傅蔣師娘道:“多謝師傅師娘不吝賜教,讓我們有機會在你們這里學(xué)藝,祝師傅師娘身體康健,天天開心!”
心潔也站起來舉起杯橙汁說:“多謝師傅師娘,讓我有改變命運的機會。讓我懂得凡事只要肯努力,就一定會有收獲,感謝感恩。我干了你們隨意。”
蔣師傅看著他們?nèi)绱苏嫘膶嵰?,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蔣師娘也眼含熒光道:“你這孩子吃菜就吃菜非得說的這么扇情,來快吃菜?!?p> 四個人開始吃飯,吃菜飯畢,蔣師傅拉著沈昂上到二樓,心潔依舊陪師娘留下收拾桌子,洗碗,洗完碗搞完廚房衛(wèi)生蔣師娘提議讓心潔彈首曲子。然后心潔彈琴,蔣師娘吹簫,蔣師傅和沈昂下棋互相廝殺,更有趣味。
心潔同蔣師娘一彈一吹,默契合拍。蔣師傅與沈昂在棋盤上殺得暢快。四人愉快地度過了一下午。
臨末,蔣師傅還指點了幾處心潔的錯處,然后,兩人便告辭出了蔣師傅家。因為晚上要在金如意飯店請工友們吃飯。所以兩人牽著手親密的依慰著就著街道緩緩地散步。某個ct店里放著孟庭葦?shù)母琛缎邍}噠的玫瑰靜悄悄地開》。心潔不太熟悉歌詞便跟著哼唱,沈昂見了,便拉著他進了cd店買了一臺錄音機。還剩帶著挑了好幾張專輯,有孟庭葦?shù)模醴频?,還有蔡琳的,每張專輯都有未拆精美的包封,封面是明星的藝術(shù)照,反面是歌詞,心潔很是喜歡,翻來覆去的看。沈昂,見她如獲至寶的神態(tài),忍禁不禁,嘴角微微翹起,攬過心潔的肩很是寵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