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
魚樂騎著電驢,肩上背著挎包,在仙樂市重點中學(xué)門外等候,而挎包之中,貓形態(tài)的筱白正在閉目養(yǎng)神。
“鈴鈴鈴!”
放學(xué)鈴聲響起,學(xué)生們陸陸續(xù)續(xù)走出校門。
宇文浩和許郝言如往常一樣,一起從校內(nèi)走向校外。
“浩子,我跟你說,昨天我在校門口邂逅了一位女同學(xué)?!痹S郝言回想起昨天與筱白相遇的經(jīng)過,神秘地低聲說道。
宇文浩驚愕,雙手捂住許郝言地臉頰,一臉嚴肅地說道:“你不會有病吧,沒幾天就高考了,你還邂逅,想復(fù)讀啊?”
“別鬧!”
許郝言將宇文浩的雙手推開,耷拉著臉,抱怨道:“你女人緣好,全世界的女生都圍著你轉(zhuǎn),我呢,三年高中就要結(jié)束,初戀都沒有,多慘啊,邂逅一次容易么我?”
“這么說你是動真格的咯?”宇文浩注視著許郝言,認真的問道。
“嗯?!?p> 許郝言重重地點頭,開始幻想著和筱白在清北的大學(xué)生活,斗志昂揚地說道:“她和我約定在清北見面,為了我的小魚子,高考我一定要考上清北?!?p> “小......小魚子?這是她的名字?”
宇文浩滿臉驚愕地看著許郝言,仿佛在說:你不會被人騙了吧。
“對!她自己說的?!?p> 許郝言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對筱白的話深信不疑,隨后他摟住宇文浩的脖頸,有些慚愧地說道:“其實那個女生本來是向你表白的,不過你拒絕了她,我順便就接手了,你應(yīng)該不會介意吧?”
“?。俊?p> 宇文浩仿佛聽到了無比荒唐的事,驚得下巴差點掉在地上,矗立在原地好久才回過神來,一臉茫然地說道:“我怎么不記得有這么個女生向我表白過?”
“有!絕對有!”
許郝言說話的語氣十分肯定,左右看看沒有其他人,附耳說道:“你現(xiàn)在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除了夏雪,其他女孩子都不放在眼里,小魚子那么漂亮的一個女生你都能忘,昨天下午,在校門口,穿高跟鞋跟你表白的那個?!?p> “昨天下午......穿高跟鞋......長得挺漂亮.......”
宇文浩一邊念叨著許郝言提到的信息,一邊回憶著昨天發(fā)生的事,忽然間,他如觸電一般,渾身一麻,幡然醒悟,意識到許郝言被騙了。
“怎么樣?有印象嗎?”許郝言洋洋得意,正準備接受宇文浩的羨慕。
宇文浩本想說出真相,但考慮到高考近在眼前,說出真相可能會讓好兄弟受到打擊,因此他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點頭說道:“對對對,確實有這么一個女生,長得很漂亮,如果不是已經(jīng)有了夏雪,我就動心了,你真是走了桃花運?!?p> “那不是,想想運氣也真好,能抓住高中時代的尾巴,找到一個喜歡的人,也算不枉此生?!痹S郝言四十五度望著天,感嘆道。
校門外。
魚樂看到宇文浩走出校門,用手戳了戳筱白,低聲說道:“目標出現(xiàn),做好準備。”
“是!長官!”筱白舉起小肉爪,有模有樣地敬了個禮。
宇文浩和許郝言告別,環(huán)顧四周,可卻看不到自家的專車。
魚樂騎著電驢來到宇文浩面前,頭一甩,說道:“上車!你家的車壞了,你老媽派我來接你?!?p> 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宇文浩卻一眼認出了魚樂,頓時氣上心頭,罵道:“我不是說過不要來煩我嗎?滾開!我自己能回家!”
“壞人!這家伙記性真好,竟然認出你了耶,而且對你很是反感。”筱白從挎包中探出腦袋,傳音說道。
魚樂面不改色,微微一笑:“怎么?你連司機都討厭?我可是奉你老媽之命來接你的,順便想跟你聊聊夏雪的事。”
聽到“夏雪”二字,宇文浩更加憤怒了,咬緊牙關(guān),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雙拳緊握,似乎想跟魚樂干一架。
許郝言剛想去學(xué)校對面的奶茶店等待邂逅筱白,無意中看到宇文浩和魚樂交談,而且發(fā)現(xiàn)兩人似乎很不愉快的樣子,于是小跑過來為宇文浩助威,說道:”浩子怎么了?這家伙欺負你?“
宇文浩不想自己的好兄弟摻和此事,繃緊的臉瞬間變成笑臉,坐上小電驢的后座,對許郝言說道:“沒事,這是我家司機,剛才發(fā)生了一些誤會,我先走了,明天見。”
“坐穩(wěn)了,我們走!”
魚樂看到宇文浩坐上車,心中竊喜,電門一擰,駕著電驢向前駛?cè)ァ?p> “夏雪的事,你是從許郝言......也就是剛才那家伙那問到的吧?”宇文浩滿心的怒氣,質(zhì)問道。
“是,我略施小計,就套出來了?!濒~樂看到事情已經(jīng)敗露,索性就承認了。
“卑鄙的家伙!你們心理專家就這么喜歡玩弄別人的感情嗎?還用美人計?!庇钗暮茷樽约旱暮眯值芨械讲恢担瑧崙嵉亓R道。
“如果當(dāng)初你向我坦白,我也不會用這種拙劣的方法去了解你的問題,這事你也有一半的責(zé)任。”
作為一名心理咨詢師,魚樂心理素質(zhì)過硬,面對謾罵毫不在意,直接反懟了回去,從氣勢上壓倒宇文浩,然后繼續(xù)強勢地說道:“你以為我想管你這破事?要不是你老母親為你茶不思飯不想,求著我來開導(dǎo)你,我才懶得管?!?p> “我......能自己處理好,不用你操心?!庇钗暮埔廊蛔煊?,但說話時顯然底氣不足。
“其實他只是不想讓父母知道,因為一直以來,他父母要求都十分嚴格,強調(diào)學(xué)生階段不能談戀愛,他怕被責(zé)罰,怕被罵,怕這段戀情被拆散,所以才一直悶在心里。”筱白傳音說道。
接到筱白的傳音,魚樂終于明白了宇文浩心中的矛盾,立即想出開導(dǎo)的方式,似笑非笑地說道:“你所謂的自己處理,就是一直悶悶不樂,然后讓父母擔(dān)心,最后自己考個普通本科,是這樣嗎?作為一個學(xué)霸,你甘心嗎?”
“我......”宇文浩很想辯駁一番,可卻被戳中心中的痛處,無言以對。
“他內(nèi)心發(fā)生了動搖,很想尋求幫助?!斌惆讉饕粽f道。
魚樂感覺時機成熟,直接攤牌:“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與聰明人之間的交流,不需要拐彎抹角,你把心中的不快說出來,我盡可能幫你想辦法解決問題,放心!我不會告訴你父母的,怎么樣?”
宇文浩踟躕了好一會,深吸一口氣,低聲說道:“找個地方停車,我們聊聊。”
成了!
魚樂心中大喜,低頭看向筱白,心中默念:“你又立功了!”
貓形態(tài)的筱白下巴一昂,得意地傳音道:“那當(dāng)然!也不看看是誰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