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五萬巨款,魚樂心虛,不敢接受,畢竟對他來說,只花了兩天的時間,按他的心里價位,能得個三千就知足了。
因此,他將裝著銀行卡的信封放回茶幾上,推向宇文杰,說道:“這錢太多了,我不能要?!?p> 在此之前,溫婉秋請的心理專家一個比一個要價高,此時看到魚樂竟然嫌錢多,她很是震驚,不禁露出驚愕的表情,隨后感嘆道:“不愧是大師,淡泊名利,視錢財如糞土,之前我有眼無珠,誤以為您德不配位,現在看來,您比網上流傳的更讓人佩服?!?p> 并沒有!我只是單純的感覺拿多了心不安!僅此而已!
面對溫婉秋扣來的高帽,魚樂受寵若驚,在心中暗暗吐槽。
宇文杰憑借職業(yè)的敏感性,忽然覺得魚樂這個人大有寫頭,靈機一動,將信封推向魚樂:“這錢可不單單是心理咨詢費,還包含新聞采訪的費用?!?p> “新聞采訪?”魚樂不知所云,滿臉驚愕。
宇文杰拿出一張精致的名片,十分禮貌的雙手奉上,認真地說道:“憑我多年的從業(yè)經驗,我覺得您充滿了奇幻色彩,大有看頭,可以寫成一篇報道?!?p> 報道?上新聞?
魚樂咽了咽口水,雙手接過名片,赫然發(fā)現名片上寫著:仙樂市文化傳媒有限公司總經理,宇文杰??吹竭@,原本還有所懷疑的他,徹底信了,眼前這個男人真的能讓他上新聞。
由于之前聽溫婉秋說,魚樂是一位大師,店鋪開在偏僻的地方,類似于隱居,因此宇文杰看到魚樂遲遲沒有表態(tài),第一反映便以為魚樂討厭出名,不想被報道。
為了讓魚樂接受采訪,他放低姿態(tài),好聲好氣地勸說道:“魚大師,我知道您喜歡默默的奉獻,討厭出名,不過您放心,我只要打個碼,別人一定認不出你?!?p> 別??!你想哪里去了?我只是個俗人,一個為賺錢而四處奔波的俗人!我要出名!
被宇文杰誤解,魚樂感覺出名的機會正離他遠去,不禁在心中吶喊。
可如何才能挽回出名的機會,又不顯得太丟臉?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抬起頭,故作清高地說道:“名聲于我如浮云,報道與不報道都無所謂,打碼與不打碼都一樣,我只想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僅此而已。”
到底要不要報道?到底要不要打碼?
聽著這模棱兩可的話語,宇文杰和溫婉秋感覺像在聽天書,有些難以理解,但正因為難以理解,他們頓時覺得魚樂的境界實在太高了,高到超出他們的理解范圍。
為了不顯得尷尬,宇文杰和溫婉秋故作深沉,默默地對魚樂點了點頭,以示贊賞魚樂的思想。
看到宇文杰夫婦默默點頭,魚樂誤以為自己的心思已經傳達成功,正為自己這招“以退為進”而沾沾自喜,因此他不再多言,端起茶杯細細品了起來。
然而此時宇文杰心中十分混亂,正揣摩著魚樂的心思,片刻之后,他實在無法確定,弱弱地說道:“魚大師,您剛才說的話我實在想不明白,您能說得再清楚一些嗎?”
“噗!”
魚樂一口茶噴出來,恰好噴在宇文杰的臉上。
溫婉秋“噗呲”一笑,抽出紙巾,想要為宇文杰擦掉臉上的茶水。
看著宇文杰滿臉的茶水,魚樂心中有愧,低下頭思索著怎么道歉。
“別擦!”
宇文杰如被醍醐灌頂般忽然驚醒過來,只見他抓住溫婉秋的手,雙目炯炯有神地注視著魚樂,感慨道:“我明白!魚大師的意思是,名聲就好比這噴出去的茶水?!?p> 說著,他露出一臉享受的表情,用手指沾了一滴臉上的茶水放入口中,繼續(xù)說道:“只有當事人會在意,而旁人則會一笑置之,因此出名對您來說根本無所謂,不!應該說更好,因為只要您出名,就能夠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是嗎?”
大哥!你真是太有才了!
魚樂的臉頰微微抽搐,差點繃不住笑出聲來,不過為了保住逼格,他故作深沉地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小口,然后微微點頭。
得到“大師”的認可,宇文杰欣喜若狂,連忙掏出紙筆,急切地說道:“請魚大師說說這次工作的經歷?!?p> 隨口就來?恐怕會露出破綻,不行,必須婉拒。
魚樂沉思了片刻,不緊不慢地說道:“因為有些工作內容涉及到別人的隱私,不方便透露,所以,我回去好好想想,寫好之后再發(fā)給你,這樣可以吧?”
“可以!可以!”宇文杰滿面笑容,連連點頭。
魚樂感覺裝逼實在有點累,而且心里負擔非常大,生怕繃不住露出馬腳,因此將裝有銀行卡的信封收進口袋,說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p> “我們送您?!庇钗慕軣崆榈卣f道,隨后他看了溫婉秋一眼,示意其一起送魚樂。
魚樂準備走出門口,忽然想起夏炙嚴夫婦的請求,隨即說道:“對了,還有一事我不知當講不當講?!?p> “有事,您說。”宇文杰保持著謙卑的姿態(tài)。
“就是......呃......”
魚樂剛想提夏炙嚴夫婦要求見面的事,可又考慮到和宇文浩有過約定,要保守秘密,因此遲疑了起來,經過短暫思考,改口說道:“你們知道宇文浩的心病嗎?”
“嗨!不就是談戀愛嘛,那天他接電話的時候,興奮得上躥下跳,我看出來了。”
溫婉秋一提起宇文浩,顯得有些激動。
“那就好,那就好。”
既然溫婉秋已經知道宇文浩談戀愛的事,那魚樂也就沒必要再保守秘密,開門見山地說道:“是這樣,女方的家長想和你們見面,托我問問你們的意見?!?p> 宇文杰與溫婉秋對視了一眼,高興地說道:“這是好事啊!什么時候?”
一聽說要見準親家,溫婉秋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心思也多了起來,急切地問道:“魚大師,女方那邊家境怎么樣?性格怎么樣?是做什么的?能不能提前透露點信息給我們?好讓我們有準備?!?p> 魚樂邊走邊回答宇文杰夫婦的詢問,將所知道的相關信息簡單地說了一邊,然后騎上電驢,飛馳而去。
“不愧大師,連出行工具都那么低調,你看你看,片刻之間,他已消失在人群中,找都找不到,果真是大隱隱于市啊!”
宇文杰看著魚樂遠去的背影,贊嘆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