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挪到后排時,我自認為終于擺脫了他。
可是忘記了這是個多么和諧的班級。大家都已經(jīng)習慣喊我西,這個稱呼完全來自于他,而在這個班級,幾乎人人都有自己的代號。
高一下學期,我在友情碎裂,生活不樂的情況下,持續(xù)穩(wěn)定發(fā)揮。每回考試都是倒數(shù)第四。
最開始的不可置信不可思議不能接受,到最后的愿望變成只希望我不是女生里的倒數(shù)第一。
我還記得高一的最后一次考試,我回到家,爸爸問了我的成績,我說和以前差不多。他說,以前總說你學習不認真,忽上忽下。現(xiàn)在看來,你是比三角形還穩(wěn)定,你這倒數(shù)第四的江山坐的比皇帝都穩(wěn)。
我說,我也不想倒數(shù)第四啊,其他人的學習太好了,我真的沒辦法。
良心迫使我認清現(xiàn)狀,我的確在沒有初中老師那么逼迫的條件下,就像是鳥兒歸林,學習上自由的像風。
楊軍給我們分析了文理之后,讓我們自己選擇。
那時,文理科的寒假作業(yè)已經(jīng)下來了。我仔細想想我,理科物理完全聽不懂,初中還可以的化學到了高中,也是越來越迷糊。文科地理又實在不愛。
也許是那個老師上課太無趣死板,以至于我實在不愛地理。物理老師倒不死板,節(jié)節(jié)課盯著睡覺的人。
我和燕升做同桌的時候,坐第一排,他講題,我不知在想什么,他在左側(cè)的黑板寫寫畫畫,我出神發(fā)呆盯著面前空白的黑板,突然,一只手伸到我的眼前,嚇得我往后一退。物理老師說,你不聽課想什么呢,再躲得慢點我給你一個彈指。
我感覺仔細盯著黑板,佯裝記筆記,他在說完我之后順手丟了一街粉筆頭到海海頭上。我回頭看她,她正搖頭搖的快到桌子上了。
平時,不是抓住我就是抓住海海,或者小楊或者阿姚。
我們四個人,是他的課睡覺的???,其他人或多或少,一次兩次之后就不會在他的課上睡覺了,可我們是幾乎每個人的課都會睡覺。
也不知那時哪里來那么多的覺,好像怎么睡都睡不醒,永遠困的睜不開眼。
毛毛給我們班封了四個睡覺大神。之所以稱為大神,是因為我們各有各的特點。
我是睡覺特別死,睡的很熟。其實后來我不贊同他這個說法,因為我只有那次剛開學那會睡覺熟。
小楊屬于困的話直接趴桌子睡,對著老師就那樣睡。所有也是睡神之一。
阿姚是因為她比我還厲害,節(jié)節(jié)課都被物理老師抓到,是粉筆頭和黑板擦的???。
海海是因為睡姿,她總是一下一下啄木鳥似的點著頭,我們都是點著點著挨到桌子,她永遠都是在點著頭睡。
我仔細想過之后,問了一下小茹,她要選文科,當時班級里最好的朋友是她,我又兩廂權責不下來,最后想著實在還是想和她一個班,就選了文。我們倆領了文科的作業(yè)之后,在臨放假的前三天,又開始后悔。
我們家那邊,文理歧視的程度很大,全校每級十六個班,一個藝術班,兩個文科班,剩下全是理科班。而那里的家長,也不知道哪里聽來的消息,都說文科不行沒前途。
于是我在回家之后,就開始思考,我自己清楚的知道,我是個很倔的人,也不喜歡居于人后。何況父母也不明確支持我選文。
于是我和小茹講,我想改理科,也許她和我一樣,不想和我分開,她選擇了和我一起改。
那天是星期三,下午,雨下的很大,我和小茹出去的時候,還碰到了數(shù)學老師,他問,西西,這么大的雨,你們干嘛去?
我說,我們改一下理科。
他問不選文科了?我點點頭,他說那趕緊去改吧,晚了人家上報了。
那是三十分鐘的課外活動,我們先是沖著到了教導主任那,教導主任去的時候敷衍了幾句,讓我們找副校長。
我們倆淋著雨跑到大樓,都找不到副校長的辦公室,最后打聽才找到了他的辦公室。進去之后,副校長最開始很嚴肅的說了兩分鐘,我們兩人死犟著,完全不吭聲就聽著。
他說完,我們沒有反應,他才語重心長道,現(xiàn)在的學生就是這樣不負責任,這是你們的大事,朝令夕改成什么樣子!
我兩低著頭,聽他訓斥,然后謙卑的說,我們知道了。
上課鈴響,他才說,你們回去吧,先把作業(yè)換成理科的,其他的等高二開學了到時候確定的時候會改的。
暑假的時候,我們要補大一的軍訓,我和小茹最終沒有分到一個文科班。
她在八班,和汪瑩是一個文科班。而我分到了十一班,和堂姐盼盼是一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