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不準穿任何男人的衣服
宋顏初大方說:“我本來就不怕他啊。”
鐘佳寧笑了聲:“那你比文茜勇敢,她一直很怕你們葉醫(yī)生,不管我怎么說,她都克服不了心里的恐懼?!?p> “她太怕出錯的緣故。”宋顏初一針見血,想到什么,問她:“鐘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
鐘佳寧告訴她:“我是一名心理咨詢師?!?p> 宋顏初聞言,了然道:“難怪鐘小姐不覺得他可怕。你們的咨訪關系注定了他會一直對你友善,而且溫文爾雅?!?p> 鐘佳寧怔了下,暗中吸了口氣。好聰明伶俐的丫頭,回擊的本事一流。她和葉謹年熟識的關系看來讓她心里不舒服了,就一語道破。做為一名精神科醫(yī)生,宋顏初對心理咨詢這個行業(yè)顯然也很了解,知道咨詢師和來訪者之前有一條清晰的界線,不能輕易打破。以葉謹年的性格,只會更加嚴防死守。
真是說到了她的痛點,鐘佳寧倍感優(yōu)越的,其實也是她最懊惱的。如果跟葉謹年不是這種關系,他們可能會更進一步。但是,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葉謹年來找她做心理咨詢,他們可能連認識的機會都沒有。
而一切禮貌客氣都是關系疏離的表現(xiàn),她若有似無的顯擺,反倒說明她沒有底氣。她能么能犯這么低級的錯誤?
鐘佳寧在一個年輕的小姑娘面前略顯狼狽。
但好在不是一點兒收獲都沒有。事實證明,宋顏初和葉謹年的關系果然不一般。
葉謹年有創(chuàng)傷性應激障礙這件事她都知道,還有葉謹年跟她的咨訪關系,宋顏初貌似也猜到了。
虧她的傻妹妹,這么強大的一個對手擺在面前,她卻以為是傻白甜。除了長著一顆戀愛腦,什么都沒有。真是大錯特錯。
而能把自己的狡詐隱藏得滴水不漏,本身也是一種本事。
宋顏初喝完水站起身:“鐘小姐,你先坐,我去個洗手間。”
鐘佳寧點點頭。
走廊上宋顏初和葉謹年相遇了。宋顏初不想搭理他??墒牵螅屯?,她往右,他也往右。每次宋顏初都差點兒撞在他的胸膛上,根本突破不了這道堅實堡壘。
宋顏初想硬闖,已經被他緊緊抱進懷里。早就發(fā)現(xiàn)她不對勁兒了,在餐廳的時候就氣勢洶洶的。
“在鬧什么脾氣?嗯?”
宋顏初死鴨子嘴硬:“我沒鬧脾氣,我想上廁所?!?p> 葉謹年挑起她的下巴,看清她口是心非的樣子。
“還敢說你沒鬧脾氣,嘴巴撅得快能拴住驢了?!?p> 宋顏初拍打他的手?!澳闼砷_?!?p> 站在路中間說話,不時擋到別人的路。
葉謹年把她拉到一邊。宋顏初的背緊緊貼著墻壁,葉謹年雙手撐在她兩側的墻面上,修長挺拔的身體不斷下壓,與她的身體無限逼近。周身全是他的氣息了,冷香混著熱酒,成了迷魂的香。宋顏初本來就喝了很多酒,又催熟似的加了這一把勁兒,忽然口干舌燥,臉更紅了。
葉謹年桃花眸子盯緊她,眼底若有似無的邪惡笑意。
“不是冷死了,臉怎么那么紅?”他曲指磨蹭她的臉頰,試探滾燙的溫度。
宋顏初惱羞成怒了,猛地推拒他。
沒想到葉謹年的動作比她還重,還急,他猛然抱住她,炙熱的吻已如狂風暴雨猛襲過來。
吻到最后,發(fā)現(xiàn)他也有一點兒惱?!耙院蟛粶蚀┢渌腥说囊路馓撞恍?,褲子更不行?!?p> 宋顏初確定葉謹年喝多了,這樣看著,才發(fā)現(xiàn)他眼神都變了,相比平時的冷漠深邃,竟有一絲純稚。
“葉謹年,你醉了?!彼晤伋跆嵝阉?。
葉謹年垂下頭,枕到她的肩膀上,還在執(zhí)著前一個話題:“穿也只能穿我的。”
宋顏初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周易催她了。
“上個廁所這么久,掉進去了?”
“馬上來?!彼晤伋鯍炝穗娫?,叫上葉謹年:“快回去吧?!?p> 葉謹年拉住她的手:“你還沒有答應我?!?p> “答應你什么?”
“只跟我穿一條褲子。”
宋顏初想,真是喝醉了?!靶行校汩L得好看,說什么都對。”
看到宋顏初過來,周易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他面無表情:“時間不早了,送你回去?!?p> 說話時視線越過宋顏初,落在葉謹年的臉上。燈光的作用,襯得那一張臉越發(fā)艷。周易忍不住在心中罵了句,娘炮。
宋顏初說:“你也喝多了,不用送,我自己叫車回去?!?p> 鐘佳寧拿上包走過來。問葉謹年:“搭你的順風車可以嗎?”
葉謹年沒反對。
幾人在酒吧門口分道揚鑣。
出租車上,宋顏初靠在椅背上有點兒心煩意亂。
人性是貪婪的,開始的時候是她不想大張旗鼓,覺得水到渠成是一段感情的最佳狀態(tài)。但是,現(xiàn)在她明顯不滿足這種狀態(tài)了。看到葉謹年跟鐘佳寧一起吃飯,并對她照顧有佳,她竟然呼吸憋悶。
尤其在葉謹年對她說了那些話后,還答應送鐘佳寧回去,甚至讓宋顏初心里生了怨恨。
宋顏初希望自己任何時候都能保持清醒,不管得失,都能拿得起放得下。
??旎畋闶钦婀Ψ颉?p> 現(xiàn)在看來她還遠遠達不到那種境界。
不知不覺出租車已經抵達小區(qū)門口。
宋顏初付了錢下車。
忽然聽到抱怨聲:“慢騰騰的,我都等你好一會兒了?!?p> 宋顏初驚詫的抬頭,靠在車上的葉謹年朝她走了過來。
“你怎么在這里?”
“等你,放下鐘佳寧,我就讓代駕飛速趕過來了?!比~謹年下巴自然而然的抵著她的發(fā)頂,雙臂環(huán)抱住她的時候,大半的重量砸了下來。
好在他只是高,并不胖,宋顏初吃力的扶住他。
“放下人不趕緊回家睡覺,你都喝醉了。”
“我想你啊。”喝醉的葉謹年真是不一般,他用蓬松的頭發(fā)輕蹭著她:“而且你還沒告訴我今晚為什么發(fā)脾氣。”
宋顏初快被他蹭得沒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