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比試
這邊大家熱情高漲,那邊王爭光一家慘被遺忘,每年縣里的前三名都是會發(fā)一百兩銀子的獎勵的,今年別說一百兩銀子了,這縣太爺?shù)奈繂柖紱]有。
“白瞎了我這些糖!”張翠萍?xì)獾闹倍迥_。
王爭光臉色也有些難堪,好歹是控制住了自己,勸解著張翠萍:“好了,娘親,我下次更努力一點,一定能考上進(jìn)士的!老師說我得學(xué)問考進(jìn)士都可以一試的?!?p> 張翠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真的?你老師真的這么說?”
看著王爭光猶豫,大盼接過話:“自然是真的,娘親,哥哥這么聰明,我們就等著享福吧!”
張翠萍一咬牙:“不……不行,那一百兩銀子合該是你的,為啥不去爭去搶?走!我倒要去問問,別人都要等級考,他們?yōu)樯恫恍枰@是花了多少銀子?。坎?,不對,他們行賄!他們的進(jìn)士是買來的!”
張翠萍越說越有理,聲音不自覺的就高了起來,一跺腳,干脆往縣令面前跑了過去!
“娘,娘。”大盼和爭光不知所措的喊了幾聲。
“好了,你娘心里不舒服,讓她去吧!也好問個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p> 王老大這心里也不是滋味,怎么就一百兩銀子打了水漂,怎么兒子的風(fēng)光讓那倆小子給搶了。
“縣令大人我們不服!”張翠萍一下子跪倒在縣令面前,聲淚俱下的控訴!
“大人啊,我兒子寒窗苦讀多年,終于熬出了頭,得了童生,可是據(jù)民婦所知,這考試得按等級來考,他們才剛進(jìn)學(xué)了幾個月怎么就能夠越級考,而且他倆是我看著長大的,有多大本事我還能不知道嗎?天下哪個人不是費了九牛二路之力才考上進(jìn)士,他們才短短幾個月就考上了?民婦不信,民婦覺得他們的進(jìn)士是賄賂來的!”
此言一出,滿場嘩然!這事確實讓人犯嘀咕,是啊,半年就能考中進(jìn)士?這么想不對勁啊。
一個只有幾歲的孩子,只學(xué)了幾個月就能中進(jìn)士了?說的也太容易了些,老張頭學(xué)了一輩子,學(xué)問也算的上鎮(zhèn)上數(shù)的著的,連個童生也沒考上!
另外兩家童生的家人也擠了進(jìn)來,紛紛跪下求大人明查!
縣令犯了難,如今這世道,上頭亂的很,說不定真讓人鉆了空子,可是自己這芝麻綠豆的小官真查出那貪污大案不得被人弄死!
王懷玉看縣令大人眉頭開了又合合了又皺在一起,上前拱手:
“大人無需為難,越級考我可以解釋,我們得了巡撫大人的推薦信,申請了越級考,這越級考需要現(xiàn)場做出相應(yīng)等級的試題,考過了才被允許的,這是一直都有的規(guī)定,大家都可以查閱典籍查到,因此并不存在什么賄賂。至于大家懷疑我們本身的知識,我們可以現(xiàn)場考試,接受檢閱!”
“我們愿意與兩位公子比試,懇請縣令大人監(jiān)考!”兩位童生齊聲說道。
后趕來的王爭光也出來爭取,他看了一眼自家的兩兄弟,堅定的開口:“學(xué)生也想與其一比?!?p> 縣令大人自是喜聞樂見,當(dāng)即決定在醉仙樓開試,三位童生與王懷玉王懷安比試,考題由各大書院的院長來出。
大家興致更高,紛紛開設(shè)賭局。
而另一邊各大書局的寫手們也已準(zhǔn)備就位,今日的題目已經(jīng)有了,要么就是新科進(jìn)士秀才學(xué)術(shù)造假,疑似賄賂,要么就是神童進(jìn)士大獲全勝,三位童生慘??!
王老二聽說設(shè)有賭局,連忙趕來,他扒拉開人群,擠了進(jìn)來。
看著桌子上堆高的賭資一陣心動:“怎么個對法?”
莊家解釋道:“今日六歲進(jìn)士與其哥哥聯(lián)手大戰(zhàn)三位童生,壓六歲童生請右邊,壓三位童生請左邊。”
旁邊一提著鳥籠的大叔先下了注:“我壓左邊三位童生老爺贏,這奶娃娃我聽說剛學(xué)了幾個月,哪有那本事,估計是賄賂了上頭,一會比試估計會輸?shù)哪蜓澴影?!?p> “劉掌柜壓童生老爺勝,五十兩!”
“哎哎,那我跟一個?!闭f著王老二咬牙把最后一兩銀子壓在了左邊。
王皎皎老遠(yuǎn)就看見自家爹進(jìn)去投注了,王皎皎一陣安慰,自己爹還是比較靠譜的,還知道支持一下自己兒子!
隨即拿出三千兩遞給阿旺:“阿旺,去壓三千兩,賭哥哥弟弟贏!”
“好的,”阿旺想了想從懷里拿出私房錢二兩銀子也想壓給了少爺。
這邊阿旺手中的二兩銀子還沒放下,那邊王老二就急了:“哎哎阿旺你可別傻,我可是聽說了那進(jìn)士可是個奶娃娃,你壓這邊,快點!”
阿旺滿臉激動的跟王老二報喜:“老爺您也在啊!您說啥呢!您不會還不知道吧,這新科進(jìn)士和秀才是大少爺和二少爺啊!”
“你說誰?!懷玉和懷安!怎么可能!”王老二一臉的懵。
“真的呢!您看,那樓上準(zhǔn)備比試的可不就是大少爺和二少爺嗎?”
順著阿旺的手,王老二果然看見自己兩個兒子。
“那……那我……”他一下子開始猶豫了。
莊家也客氣的說道:“看在您老是新科進(jìn)士的份上,給您一次改的機(jī)會!您看看要不要改賭注?”
王老二點頭又搖頭:“改,改,不不……不改,我家兒子剛學(xué)字幾天,哪有那本事?我還是壓童生們贏,對了阿旺你給我講講這是怎么回事?我聽他們說懷玉懷安買官了?”
阿旺氣的一個趔趄,大家聽王老二這么說紛紛壓在了童生身上,人家自己爹都壓童生,自己還敢信他們嗎?
阿旺一股腦的把手里的三千零二兩壓在了自家兩位少爺身上,想了想不解氣,又把懷里的銀鐲子扔了出來,這可是給媳婦剛買的,如今也顧不上那些了!
“小哥,這鐲子你可想好了,想好了我就給稱重了!”
“稱!”阿旺氣的牙根癢癢,少爺小姐怎么會有這種爹?。≌媸菤馑廊肆?!
“一共五十克!看這款式新穎,沒有四兩賣不下,這里就算三兩吧!買定離手!”
“嘿,你這狗奴才哪來這么多錢,是不是偷了我家的銀票?”
王老二就要去拉阿旺,阿旺一晃躲過了他的手,再也不想看他,徑直離開了。
王老二氣的難受,這狗奴才都比自己有錢!豈有此理!
“哎,王老二,你兒子平時在家看不看書?學(xué)不學(xué)習(xí)?”
“看是看,上次那人字都不會寫,哪會是什么進(jìn)士的料,對了,縣令大人在哪呢?等這賭局完事了,我取了銀子,還得買點東西送送禮,你說這買官罪重不重?”
“哎呀,真要是買的官,那罪過就大了,不得株連啊?”
“真的?!這個王八犢子!等完事了我非得打斷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