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瑩心中嫉恨上了素娘。
忽然,她眼前出現(xiàn)一道淡藍色的身影,她猛的抬眸,目光驚詫,“怎么是你?”
素娘沒想到姬無殤會跟自己一道去學堂,心中頗為不安。
抬眸就是對方寬厚的背脊,挺拔,如大山般巍巍,撐起晟朝的半壁江山。
素娘想的出神,不小心撞到了門,腦袋的疼痛與學堂上低笑的聲音讓她猛然回神。
見大家的目光都投注在自己身上,面色一紅,促局不安。
“還不進來!”渾厚有力的聲音讓素娘心中一震,下意識地跨過了門檻。
“李助教,以后十三的課多費心些,莫用體罰?!?p> 寧王開口,李助教哪里敢不從。
也不知十三哪里入了寧王的眼?李助教思想著,看來這十三還真是打不得罵不得,偏偏還是塊朽木。
他就不明白了,其他四人皆是極有天分之人,怎么偏偏就十三成為甄醫(yī)令的徒兒。
難道是因為家世的緣故?
“是!在下記住了。”
姬無殤掃了學堂一眼,加上素娘,不過五個學生。
這四個見與未見,但能入青裘眼的,自然不同尋常。而且其心思就是兩個素娘也未必比得過。
姬無殤想著素娘這般單純,必然會被欺負也不一定,便多提了一句,道:“免禮,你們都好生學著,莫要懈怠。同窗之間應相互扶持,不可相互猜忌。”
“是?!?p> “坐到座位上去,好好學。”姬無殤看向素娘語氣嚴厲,卻不乏關(guān)切之色。
素娘趕緊點頭,她有種小時候跟同伴玩耍,忽然被同伴排擠,蘭姨替自己出頭的感覺。
蘭姨?素娘面色微窘,她怎么把蘭姨跟寧王相比呢?蘭姨自然是她最親近之人,寧王身份尊貴,哪里能跟他們這些凡夫俗子相提并論?
“是?!彼啬锕皂樀鼗氐阶约旱淖簧?。
姬無殤見此,轉(zhuǎn)身離開。
“恭送王爺?!?p> 姬無殤一離開,學堂的氣氛一下子輕松不少。
岳青捅了捅素娘,朝她擠眉弄眼,“看不出你跟寧王關(guān)系不一般,上次也是如此。我倒是聽說此次武院招武生中倒有一人是無憂郡主之子,不會是你吧?”
素娘吃了一驚,趕緊搖頭,“怎么會?”
韓子期此時開口道:“初四,難道你忘了入院的規(guī)矩?身為學子,不可私底下探問家世。你若再問,恐怕得出去?!?p> 岳青不以為然,無謂聳聳肩,“我只是說說而已,何必那么認真?”
“嘀嘀咕咕的,說什么呢?還不趕緊看書!”李助教沒好氣道。十三罵不得,其他人他還不能動了不成?
韓子期與岳青不再言語。
素娘低著頭,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好像忘記了一件事。
對了,徐瑩不是摔倒在地,她怎么跟寧王說著說著,就忘記了這一回事了。
那里不知有人經(jīng)過沒有,看徐瑩的樣子并不好,萬一真有什么事情,她可是見死不救啊。
這樣一想,素娘靈機一動,起身道:“李助教,我肚子疼?!?p> 說著,為了證實自己所言非虛,掩飾自己的心虛,捂著自己的肚子,面露難色。
李助教面色一變,“是不是吃壞了東西?過來!替你把上一脈?!?p> 把脈?素娘眼神一慌,李助理可是學醫(yī)理,讓他把脈豈不是要露餡?
素娘面色僵持著,“我只是吃壞肚子,上一趟茅房就行。不用這么勞煩助教?!?p> “有什么勞煩?你可是寧王特意關(guān)照之人,若出了什么岔子在下如何負擔得起?”李助教義正言辭道,他雖對寧王敬重,可見不得有人在他面前耍花招。
看素娘言辭閃爍,身為醫(yī)者望聞問切,李助教可看不出素娘有何不妥,只是試探一二。
話說到這份上,素娘只能硬著頭皮向前,卻不想此時的肚子忽然疼起來,這種感覺不就是……來月事了?
這運氣也沒誰了!
素娘欲哭無淚。
“伸出手來!”
對上李助教嚴肅的面容,素娘神色不安地伸出了手。
師父說過李助教醫(yī)術(shù)一般,還未到辯脈分辨男女的地步,但青師兄的醫(yī)術(shù)還算不錯,所以千萬不能落入青師兄手中。
李助教神色嚴肅,看著素娘蒼白的面色,“脈象虛弱,脾胃虛寒,今日你好好回去休息?!?p> 素娘暗松一口氣,幸好沒發(fā)現(xiàn)異樣。
“李助教,我只需解手便好,不用休息。”素娘怕給李助教留下更加不好的印象,趕緊道。
她以前來月事只是小腹墜脹微痛而已,算起來應該還有七日,日子提前了不說,反應倒是比以往重些。
定然是這些日子太累的緣故。
李助教見對方明明身子不舒服,還堅持待在學堂,對素娘的態(tài)度明顯緩和了不少。
“既是身子不舒服,因以身子為重。身為醫(yī)者,更應該注意,否則如何替別人診治?回去好好休息。剩下的課業(yè)讓初一趁空閑的時間給你補上?!?p> “是?!表n子期應聲道,對著面色猶豫的素娘勸道,“既是助教的意思,十三,你回去休息便是,莫讓助教擔憂?!?p> 素娘見韓子期也這樣說,也不再推辭,心中略有心虛地退了學堂。
素娘捂著肚子,趕緊去找徐瑩,卻發(fā)現(xiàn)對方早已不在。
想必應該是回去了,就不知道如何。
素娘想著等下還是過去看看才放心。
正打算離開,一步踩到什么東西,十分硌腳。
素娘抬腳,發(fā)現(xiàn)是一塊刻著“珞”字的血玉,雕刻精細,質(zhì)地細膩,拿在手中有溫潤之感。
一看就是一塊極品美玉。
這是誰掉的?
難道是徐瑩?或者寧王?
想著,身上的不適越發(fā)嚴重,她得趕緊換衣才是,若被人察覺身后不妥,那真的是不知該如何解釋了。
素娘正準備收起來,等換衣之后再找玉佩的主人。
“這位同窗?!睖貪櫲岷偷穆曇糇屓巳玢宕猴L。
素娘一驚,猛的抬頭,見是一個樣貌清俊,二十左右的青年,一身淡藍色衣袍,含笑的眼眸,讓人生好感。
素娘疑惑,“你叫我?”
林珞笑著道:“這里除了你,還有誰?”
“也是,你找我可有事?”素娘覺得此人面生的很,可叫自己同窗,定然武院的學子無疑。
“剛才我從這里經(jīng)過,可巧丟了玉佩,上面有‘珞’字,那是亡母留給我的唯一信物,所以想問問小公子可曾見過?”
素娘見對方期待的眼神,心中一喜,這下好,不用找人了。
“給你!以后莫掉了?!彼啬镖s緊把玉佩塞到對方手中,“我還有事,先告辭。”
還未等林珞開口,素娘就急著離開。
看著素娘匆忙離開的背影,林珞面色一變,神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