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別吃驢肉
“不對???”
楊軒狐疑了,他明明才聽到旁邊小哥說了幾句話,聲音還蠻大的。
為什么胡子大漢沒有聽見?
難不成?
坐在我旁邊的小哥有問題?
楊軒害怕了。
他心中陡然浮現(xiàn)一個字眼,……鬼。
雖然大白天的鬧鬼很少見,但也不排除沒有,強(qiáng)大的求生欲下,楊軒硬是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諸位,小弟去個茅廁?!?p> 楊軒咧嘴勉強(qiáng)一笑,看也不看李君,霍的站起身來,直奔出口。
掀起布簾。
楊軒愣了,布簾后面一片黑,早已經(jīng)沒有了來時的道路,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昏暗,朦朧,仿佛籠罩了一層淡淡的霧霾。
楊軒盯著那片黑看了良久,實(shí)在沒有勇氣踏過去。
他心中隱隱約約覺得,黑暗中似乎潛伏著可怖的怪物,如果他踏進(jìn)去了,那才是真正的萬劫不復(fù)?。?p> 僵硬的回轉(zhuǎn)頭。
胡子大漢他們依然在嬉笑怒罵,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
那個小哥,則一動不動的端坐在椅子上,地下趴著一只半大的土黃狗,那狗耳朵缺了一塊。
隔著旁邊的舊窗戶,依然可以看到后院的場景,姚老板正指揮幾個伙計拆驢骨,干的熱火朝天。
旁邊小火爐上烤著新鮮的,剛下的驢蛋,焦糊的香味隔著老遠(yuǎn)都能聞到。
陽光明媚,煙火人間。
很快,驢蛋烤好了。
姚老板拿瓷盤盛了,親自端著往這邊走,眼看就要進(jìn)屋了。
楊軒手一抖,鬼使神差的放下了布簾,然后艱難的,一步步的走到了他原來的座位上。
端端正正坐好。
“客官等急了吧!”
姚老板挑開布簾,緩緩走了進(jìn)來,眼角眉梢透著喜慶,聲音清脆好聽。
“驢蛋已經(jīng)烤好了,鹵驢肉費(fèi)時間,還在鍋里頭煮,還有這壺黃酒溫的熱熱的,客官先喝點(diǎn)暖暖胃,其他菜品一會就端來?!?p> 姚老板親自將驢蛋放在了方桌上,幾個伙計端著熱氣騰騰的蒸饅頭,一壇溫黃酒,一碟醬料。
“客官慢用,其他菜品等會自有伙計送來,我就不打擾客官了?!?p> “今夜我們客棧施驢肉骨頭粥,驢子不夠,還得下鄉(xiāng)收購幾頭回來,哎,~活兒太多了?!?p> 姚金娘笑意盈盈。
幾個漢子賊兮兮盯著姚金娘看了幾眼,倒也沒再調(diào)戲。
驢蛋太香了。
先吃了再說。
那驢蛋烤的外焦里嫩,散發(fā)出誘人的香氣,已經(jīng)切成了很多小塊,肉上面插著牙簽。
幾個漢子剛準(zhǔn)備動手,鹵驢肉也端了上來,滿滿一大盆的肉,也不知道姚老板用了什么法子,肉鹵的晶瑩剔透,香氣四溢。
“吃吃吃~”
胡子大漢率先抓起一塊驢蛋扔了嘴里,吃的滿嘴流油。
楊軒卻怎么也不敢吃,因?yàn)樗肫鹆伺赃叺纳衩匦「缯f過的話。
不要吃這里的驢肉。
再回頭看那小哥,他正拿著一塊饅頭,慢吞吞嚼著。
想著之前這個小哥的提醒,楊軒感覺不到惡意,他終于鼓足了勇氣,眼巴巴看著李君。
一個大男人,硬是作出了楚楚可憐的模樣,真不知道應(yīng)該贊一句求生欲太強(qiáng)。
還是罵一句,臉皮太厚。
李君讓他看的實(shí)在受不了了,他長這么大,第一次讓大男人用這種眼神盯著。
有點(diǎn)膈應(yīng)的慌。
李君原本不準(zhǔn)備管這個二傻子了的,這會讓他這么看著,無奈只得傳音。
“你見過哪家客棧,夜里施粥的?”
李君的話就如同霹靂般,炸的楊軒呆若木雞。
是啊,他們九原縣城家家貼黃符,一到夜里戶戶閉緊門窗,大晚上的誰會出來吃粥?
就算最落魄的流民,夜晚也不敢出來討飯,哪怕蜷縮在橋洞,荒宅,破廟,地洞里,也得熬到雞鳴方敢出來。
楊軒雖然是地主家的傻兒子,腦子卻并不傻,要不他也不會跟著幾個混子才短短十幾日,便學(xué)的油嘴滑舌了?
李君剛剛的提點(diǎn),明明就是常識,為何他之前死活也沒有想到?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詞。
鬼迷心竅。
傳言,鬼怪可以迷惑人的心智,它不讓人想到的東西,人就是抓破腦袋也想不到。
楊軒只覺得渾身毛骨悚然,汗毛都倒立了起來。
“閉上眼睛,仔細(xì)琢磨,你怎么會進(jìn)了這種地方?”
“???”
楊軒聽話的閉上了眼睛,絞盡腦汁,對呀,他怎么會忽然進(jìn)了這家客棧?
他記得之前明明還在趕路,得在天黑之前趕回九原縣城。
就算他和這幾個混子膽兒再肥,也不會為了一口吃的,冒險夜宿荒野啊!
忽的,楊軒感覺自己的身軀漂浮了起來,他悚然一驚,本能的大喊大叫,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聲音。
“你可以睜開眼睛了,仔細(xì)看。”
神秘小哥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這讓楊軒的心神稍微安定了一些,他聽話的睜開眼睛。
卻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漂浮在半空中,再一細(xì)看,他的胳膊和腿居然變成了紙。
此時。
楊軒卻并不害怕,因?yàn)槟莻€神秘的小哥正在下面端端正正坐著,給了他無限的安全感。
楊軒大著膽子四下查看,透過陳舊的木質(zhì)窗戶,院子外頭的伙計依舊干的熱火朝天。
只是?
待看清楚掛在樁子上的驢骨頭架后,楊軒只覺得靈魂都在顫栗,樁子上掛的哪里是什么驢骨頭架子??!
分明是一個男人。
男人的頭顱猶在,瞪著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嘴巴大張著,似乎死前發(fā)出過驚恐的哭喊聲。
臉上一道道傷口,深可見骨,血跡早已經(jīng)干涸,似乎在極度的驚恐中,用雙手生生刨出來的。
一塊塊白生生的骨頭和肉,丟進(jìn)了旁邊大鍋中,火焰舔舐著鍋底,柴火燒的噼里啪啦。
他終于明白了。
為什么神秘的小哥不讓他吃肉。
……
作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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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定不負(fù)諸位的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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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弱提一句,前面被審核刪了一些內(nèi)容,我已經(jīng)補(bǔ)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