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相識的妹妹
“不對不對,車不是這么開的?!?p> “你開車看著點路啊,前面有東西你還往上撞,嫌錢多嗎”
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正在教訓(xùn)車上的學(xué)員,原因好像是對方?jīng)]看見車前有個輪胎就直接撞了過去。
這個人好像很兇的樣子。
我打量著面前這個男人,雖然是教練,但是比起駕校教練感覺更像是拳擊教練。
“呦,你就是雪之下那小丫頭說的人嗎,是叫比企谷對吧?!?p> 粗獷的男人剛說完話就發(fā)現(xiàn)了一邊正在等著的我。
小丫頭?雪之下那家伙現(xiàn)在都快趕上以前平冢老師的年紀了吧,還是說結(jié)婚不結(jié)婚區(qū)別就這么大?搞不懂。
“啊,您就是堂本教練吧,雪之下跟我說過了,您很負責(zé)的,接下來就要給您添麻煩了?!?p> 雖然不擅長交際,但是這種拜托別人的情況,我還是露出了笑臉上去搭話了。
堂本教練沒有因為聽到八幡的奉承就顯得高興,反而揮了揮手。
“我只是單純的拿錢辦事而已,不用在意。”
原來不純粹是人情啊,那就好辦多了。
這種享受自己應(yīng)有權(quán)利的感覺就像是去便利店買東西付款一樣,只是單純的流程罷了,就連我這樣的社交苦手也能輕松應(yīng)對。
于是我心安理得地進了學(xué)員的隊伍。
放眼一瞧,有兩個明顯的男青年是搭伴來的,還有個大媽在一邊看著車子的運行,就像是要看別人怎么開車的一樣,剩下的…剩下的就是一位很漂亮的女孩了。
帶著飄逸的前劉海,留著一頭柔順的黑色長發(fā),精致的臉蛋,高冷的表情,要不是那份有些殘念的胸部,我都以為她是三日月了,不過比較的話,更像是高中的雪之下。
就在我觀察學(xué)員們的時候,那個高中雪之下突然朝著我走了過來。
這家伙,想干什么?
我?guī)е璧难凵衩榱怂谎邸?p> “你不是會開車嗎,八幡,怎么還到這里來?”
帶著清甜的嗓音,女孩對著八幡聊了起來。
什么,這家伙是我的熟人嗎?
隨即我裝作不經(jīng)意地低頭看了眼她胸前的學(xué)員卡。
—鶴見留美。
我搜索著大腦內(nèi)貧瘠的記憶,發(fā)現(xiàn)直到我高中生涯為止,沒聽過這個名字。
所以我換了個檔,從小町告訴我的事情里再搜索了一遍。
找到啦。
鶴見留美,是我在高中侍奉部的社團活動里幫助過的女孩,雖然是一廂情愿的。
不過那份短暫的記憶并不足以成為維持兩人之間關(guān)系的紐帶,真正讓彼此更加了解的是,八幡后來的工作。
八幡從總武高畢業(yè)后跟著雪乃考入了同一所大學(xué),然后在大三實習(xí)階段他回到了總務(wù)高成為了一名國文教師,而那時候鶴見留美正好也是總務(wù)高的一名學(xué)生,所以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此后兩年間,而負責(zé)她國文的教師正是八幡。
說是國文,班主任把日常卻都扔給了好用的實習(xí)生,所以八幡對于鶴見留美來說,更像是平冢靜對于八幡。
“鶴見—”
“留美,八幡工作幾年了難道腦子壞了嗎,以前不是說好了這么叫我的嗎?!?p> 被美少女打斷發(fā)言的我不敢有絲毫的怨言,但是讓我對一個不認識的美女直呼名字的話,這稍微有點…
不過當(dāng)鶴見那一臉不忿映入我眼中的時候,我還是老實地叫了她。
“留美,我來著也是各種各樣的原因啦?!?p> 鶴見看著有些手足無措的八幡,沒有繼續(xù)深究下去,畢竟朋友之間嘛,有些事情也不能問的太細。
“哦,是嗎。”
鶴見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后,兩人之間又尬住了。
或者說,這份沉默對于兩人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我看了看教練那邊,發(fā)現(xiàn)要到我可能還有一陣子,而且看鶴見這幅樣子,估計也是要跟我一起留到最后了。
雖然跟這家伙就這么待著也挺好,不過身為熟人,還是朋友的話,那我覺得還是要說兩句話的。
“最近怎么樣?大學(xué)生活?!?p> 想著小町給我的信息,現(xiàn)在鶴見留美應(yīng)該還是個大學(xué)生才對,所以我用了萬能起手——詢問學(xué)校生活。
“沒什么,普通?!?p> 對于八幡的搭訕,鶴見留美也沒什么反應(yīng)。
看著她這幅表情,我回想著她的信息,我記得小學(xué)的時候她就被孤立了,之后當(dāng)我回到總武高任教的時候,那種情況確實好了不少,但是撐死了也就1.5個雪之下的程度吧,甚至可能連幾個真正交心的友人都沒——除了我以外的話。
“怎么想著來學(xué)車了,是之后要忙起來了嗎?!?p> 不死心的我再次向著青春版冰山美人發(fā)起了進攻。
可惜,主動進行的‘比企谷八幡人際交往正常化’計劃再一次失敗了。
“八幡你是找不到別的話可說了嗎?!?p> 啊啊。這幅眼神,像極了雪之下那家伙。
出于本能地,我對這個表情抗性很低。
“不,你的話姑且不論,我的話是因為之后要忙起來現(xiàn)在才來這一趟的?!?p> 我用翹起來的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儼然一副囂張的樣子。
換來的依舊是鶴見留美的白眼。
“笨蛋嗎你,這種事情難道不是要在忙起來之前早早做完的嗎,等察覺到要忙起來的時候,八成已經(jīng)沒時間了吧?!?p> 似乎是站的時間有點久了,鶴見留美緊了緊下半身的黑色短裙后對著八幡伸了個懶腰。
——這家伙還真是毫無防備啊。
我?guī)е缓魏坞s念的表情看著眼前這一幕。
就在我還想繼續(xù)隨便扯下去的時候,堂本教練的叫聲喊了過來。
“比企谷——,比企谷——”
聽到聲音后,八幡便動身往堂本的教練車那里過去了。
“那我先去了。”
“嗯?!?p> 兩人的分別就如同再會一樣,波瀾不驚。
接下來就是愉快的練車時間了,雖然教練有點粗魯。
“比企谷,你這果然是不熟悉啊,生疏得很,多久沒開車了?”
“哦哦,這不是明白的很快嘛。”
“嗯,進步的相當(dāng)明顯。”
“你這...”
短短半個多小時,堂本教練覺得有什么似乎搞錯了。
“你真是來學(xué)車的?”
他那掛滿黑胡子的臉上布滿了問號。
這人學(xué)得也太快了點,有這熟練度還用來駕校?直接找個人教一下午基本就沒問題了吧。
看見教練一臉的不可置信,八幡其實才是最難接受的那個人。
——原來我開車的天賦這么高的嗎。
剛剛教練教我的動作我?guī)缀蹙褪且槐闀?,兩遍熟?p> 所以對教練的疑問,我其實是可以理解的。
說不定我就是天才呢,要不然以后當(dāng)個賽車手或者司機什么的也可以?
不過這些在一個月后都會消失。
想到這里我不由得哀傷了一下,明明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另外一項天賦,卻沒法提前鍛煉出來,真是可悲。
“啊,我也很驚訝的,哈哈哈..”
稍微對著教練尬笑了幾下,我被教練請下了車。
這教練哪里粗魯了,這不是很客氣的嗎。
“鶴見,下一個鶴見!”
我遠遠地看著鶴見去練習(xí),那也沒必要再告別了,畢竟之前都說過一次了,再來一次難免尷尬。
在一片烈日下,我離開了駕校。
“接下來干什么去?回家嗎?”
我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發(fā)現(xiàn)才不到十一點。
“哦,對了,駕照?!?p> 想起來了昨天晚上和小町通的電話,我打算趁現(xiàn)在有時間,趕緊回家一趟把駕照取回來。
當(dāng)我打車趕到家里的時候,已經(jīng)是吃午飯的時間了。
我懷著試試的心情掏出鑰匙插了進去。
“咔噠?!?p> 門竟然開了,這十多年都沒換過鎖嗎。
抱著對自家安全擔(dān)憂的心情,我把門關(guān)上進到了屋內(nèi)。
“嗯?”
鞋架上很明顯的是兩個人的鞋子,該不會...
“嗯?老哥回來了啊?!?p> 聽到開關(guān)門的聲音,出來迎接我的是小町。
“你還在家啊,畢業(yè)了不出去玩一玩嗎?!?p> 畢竟前兩天才見過小町,我也沒打算敘舊。
“沒有呢,小町最近要在家呆一陣子休息一下。”
“我的駕照呢?”
跟著小町閑扯幾句,我也沒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
“客廳桌子上,你去看看吧?!?p> 得到了答案,我繞了一下后,走了過去,發(fā)現(xiàn)確實在那里。
“那,小町——”
就在我想要跟小町告別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沙發(fā)上還坐著一個人。
怎么又是一個青春版的雪之下。
我看著這個女孩,發(fā)現(xiàn)這家伙除了臉以外,跟鶴見留美好像沒什么區(qū)別。
最近青春版雪之下是不是有點多了。
“啊,美月,老哥回來了?!?p> 不一會,小町抱著一袋薯片來到了客廳,坐在了那個女孩的旁邊。
美月?
聽到了小町的話,我猛然想到了之前她對我說過的那些事情里,幾乎是最重要的一件。
崇宮美月,我的另一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