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尕塔沙漠
大明跟妖族接壤邊境的中段,尕塔沙漠的邊緣,月亮山沙丘。
這里是一個小的沙丘群,因最大的沙丘形似中空拱門,遠(yuǎn)看月亮像是從月亮山中穿過,因此取名月亮山。
沙丘旁邊的大空沙灘上,有幾堆篝火正熊熊燃燒著,未燃燒完的火柴,噼里啪啦的響。
沙丘中間的高臺上,各種顏色的布條做成的布席的上面,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年輕人。
打扮跟李元鏡的打扮相似,也是一個款式的黑色大氅,內(nèi)穿黑色連衣帽。
年輕人雙手交叉放在丹田處,手背上有一個銹跡斑斑的古鈴鐺。
看面相,霍小扇的面相跟這個人有一模一樣,只是這個人的面目更叫蒼白了一些!
離高臺約十米處,同樣身穿黑色大氅連衣兜帽的梅有道閉目養(yǎng)神。
高臺遠(yuǎn)處北邊的沙丘上,負(fù)劍青年宋云廷靜靜的在丘頭打坐,膝上是一個古香古色的撫琴。
夜幕猛的一暗,梅有道有所感地抬眼觀察了一下月亮,對宋云廷低喝道:“云廷,牽魂曲!”
“吟!”,一聲劍鳴,劍身跟劍鞘穩(wěn)穩(wěn)托起了打坐的宋云廷。
隨著宋云廷手指的撥動,激烈高昂的琴聲在平放在宋雨田膝上的古琴上傳了出來,在靜謐的夜色中,空闊的沙漠里傳出了很遠(yuǎn)。
梅有道把神似霍小扇的人手背上的古鈴鐺攝入手中,掐了個手決,低喝道:
“牽魂陣,起!”
只見影影綽綽的一些模糊鬼影慢慢轉(zhuǎn)實,然后各自跑到自己的方位,拿起來地上的陣符,等待梅有道發(fā)布下一步指令。
從天空俯瞰下去,形似霍小扇的這個人在這個方圓五十米的大陣的正中心。撫琴男宋云廷,在他正北方向百米開外的空中懸浮,正在賣力的演奏著。
不知什么時候起風(fēng)了。
再看梅有道,輕輕劃破自己的手心,用掌心血把高臺北邊的一個不知道什么用意的符,涂成了血紅色!
嘴里一直念叨著咒語,在高臺十米圈圈邊轉(zhuǎn)了一圈,停在霍小扇頭前方。
“誅邪退避!靈魂——歸位!”
話音落下,微風(fēng)驟然轉(zhuǎn)急!篝火的火苗幾乎被壓進了火堆!
梅有道左手高舉的鈴鐺不晃自響!
負(fù)責(zé)維護陣法的鬼影的身子也慢慢的在由實轉(zhuǎn)淡!
宋云廷的額頭也汗如雨下,撫琴手上的阻力也越來越大。
“諸邪退避,靈——魂——歸——位!”
鈴鐺的聲音越來越脆,梅有道一手托著一塊像呼吸一樣的閃著血光的古玉,一手托著古鈴鐺,猛地將古鈴鐺隔空往小扇額頭摁去!
摁到距離額頭三指處,再也摁不下了,古鈴鐺抖動的愈發(fā)頻繁了,鈴聲變得雜亂無章起來,眼看古鈴鐺要就飛往別處!
“再——歸!”梅有道一滴精血離開了眉心,鉆進了古鈴鐺。
撫琴男宋云廷的五指也都有血跡浮現(xiàn)。
夜幕再次猛的一暗,月亮山中的月亮上的猩紅之色一閃而過,古鈴鐺終于被摁到霍小扇的額頭上!
可能是摁的力氣有點大,霍小扇的嘴角抽了抽。
看到古鈴鐺終于歸位,梅有道把徹底變成血玉的古玉用柔勁輕輕送到霍小扇的胸口。
古玉如水般,沒入了霍小扇的胸口,不見了蹤跡,古鈴鐺就留在了霍小扇的額頭沒動。
“成了!”,梅有道長舒了一口氣,揮手散了道法,鬼影們也都四散地散在了風(fēng)中。
宋云廷停下?lián)崆俚氖郑樟藙υE,落在了梅有道的旁邊。
“師兄,這個古琴師叔真的不會傳承給我嗎?”,宋云廷問道。
“自然是不行的,青雉師叔還指望你傳承他的衣缽呢?!?p> 宋云廷戀戀不舍地把古琴遞給了梅有道。
……
他們正在東一句西一句的對話期間,霍小扇睜開了眼睛。
“萬事安好,放心的穿喲~”
“不過那個鬼鈴鐺看著不大,怎么這么重??!”
霍小扇突然感覺到自己的靈魂撕裂般的疼,這是剛才寫那幾個字的后遺癥。
伸手取下額頭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放上的古鈴鐺,隨手一扔。
揉了揉被摁的發(fā)青的額頭,抬眼觀察了下環(huán)境。
別的先不說,霍小扇就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隨手扔的鈴鐺,向中年人飛了過去!
聽著古鈴鐺的破風(fēng)聲,霍小扇看著自己的左手目瞪口呆:這要是把人砸出個好歹怎么辦?
天地可以為我作證,不是我有意要砸的!
事實證明霍小扇想多了。
古鈴鐺除了把梅有道砸的頭縮了一下,其他什么都沒有發(fā)生,聲音也不脆,也不響,梅有道反而轉(zhuǎn)身接住了馬上要掉在沙地里的古鈴鐺。
微微習(xí)習(xí)吹來,讓面面相覷的三個人都感覺到了一點點涼意。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霍小扇看到了身穿天青色書生袍的宋云廷,眼睛一亮。
正準(zhǔn)備開口打個招呼,不過發(fā)現(xiàn)看著宋云廷的臉色好像有點不善。就尷尬的撓了撓頭,訕訕地說道:“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們信不?”
“大言不慚!看招!”,宋云廷看著師兄頭發(fā)滲出的血跡,氣不打一處來。
霍小扇衡量了一下雙方的戰(zhàn)力對比,想起在李元鏡靈臺中看的那一幕,身體涼颼颼的。
死是估計死不死了的,但估計高低得挨頓打。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師兄冷靜點!”
梅有道攔住了想要教育一番霍小扇的宋云廷,對著已經(jīng)跑起來的霍小扇喊道:“師弟莫跑,師兄信你!”
“信我個勾八吧!這個理由我都不信!”,說完跑的更快了。
初次見面懟人一下,攏共就三個人,不是宋云廷,也不是梅有道,這難道還不是我霍某人?
腳趾甲蓋都能推理出的東西,豈是區(qū)區(qū)三言兩語能改變了的?
“哎呀,我凸!”
霍小扇一不留神踩到了自己穿的衣服的下擺,摔了一個五腳朝天,索性站起來也不跑了,默默地看著已經(jīng)來到自己身邊的宋云廷。
“士可殺不可辱!”,霍小扇為了少受一頓毒打,知道宋云廷不可能殺自己,就用個激將法,說不定可以蒙混過關(guān)。
“哦?有點意思!”,宋云廷冷笑一聲,伸手準(zhǔn)備拔劍。
“宋師兄,大可不必,大可不必!”,驚得霍小扇連忙擺手。
“別嚇?biāo)?,云廷?!保酚械乐浦沽怂卧仆?,也保住霍小扇差點跪下去的膝蓋。
“恭喜師弟天魂回歸?!?p> “謝謝師兄?!保粜∩葘W(xué)著梅有道的動作還了一禮。
宋云廷在旁邊也處理好了自己流血的指節(jié),看著霍小扇看過來亮晶晶的眼神,輕哼了一聲,訓(xùn)斥道:“沒大沒小,成何體統(tǒng)。”
“宋師兄有點生氣。”,霍小扇內(nèi)心也有點崩潰,自己給宋師兄第一印象,感覺留的不太好。
想要學(xué)劍術(shù),還得徐徐圖之。
“師弟,你的法器還給你?!?p> 霍小扇接過了梅有道遞過來的古鈴鐺。
突然古鈴鐺上血色一閃,霍小扇的腦袋像是被錘重?fù)袅艘幌?,隨后被腦子里多了好多畫面直接沖的暈了過去。
滿臉疲憊的李元鏡的元嬰都被沖了出來,“這是你小師弟的部分人魂,快快回觀!”
梅有道聽完,伸手一抓,隔空把布陣的所有法器收回了袖兜。
只見宋云廷起了個手決,“劍訣:御風(fēng)!”
梅有道背著暈過去的的霍小扇躍上了宋云廷的飛劍,輕輕放下,對霍小扇使了一個固定術(shù)。
又從袖兜中掏出李元境的元嬰專座,放在了肩上。
劍速像滿弓射出的利箭一般,向著大明都城秣陵的南向疾馳而去。
在宋云廷一行人離開尕塔沙漠沒多久,一只像民航客機般大小的大雕路過了這里。
之后猛地打了個急掉頭,慢慢落在了剛才梅有道布陣的地方,幾個佝僂的身影從空中的大雕上面跳了下來。
一個羊頭人身模樣的黑色人影伸出雙手,口中念念有詞。
一縷之前大陣逸散出的氣機被此人收集到了手中,快步走向大雕上面的蓋著黑色帷幕的木轎子。
“夫人,有發(fā)現(xiàn)!”
木橋中,伸出了一只保養(yǎng)精致的女人手,接過了這縷氣機。
“三年前,撞見我們跟宮里那位碰面之人!”,木轎中的宮裝夫人辨別了氣機之后,面色陰沉快要滴出水來。
“還以為已經(jīng)死了,陰魂不散!追!”
“是!”,羊頭人身的黑色人影一揮手,剛才下來的幾個人鬼魅般回到了大雕肩上的座椅上。
大雕呼扇了幾下單個翼展足有三十米的翅膀,地上灰塵大作。
其身影在空中像一條沙白色的線,向著梅有道一行人離去的方向飛掠而去。
西北孫紅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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