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往冷庫里抬的是啥
花想月告訴她,那是因為她覺得趴著睡比較舒服,而且根據(jù)《每周文摘》上的報道,趴著睡,人的五官會更加立體,會讓臉蛋更好看。
紀雨荷沒想到,花想月光是說一個睡覺姿勢的事,都能引經(jīng)據(jù)理,說得頭頭是道。
當(dāng)天晚上,紀雨荷又留宿在花家。
花想月呼呼地睡著了,紀雨荷不知道為什么睡不著。
不知道是因為熱,還是被花想月奇怪的睡姿影響,她在床上睜著眼睛,就是沒有睡意。
過了很久,紀雨荷聽到花家大門傳來“咣當(dāng)”一聲響,這時已經(jīng)是夜里十一點多了,誰會這么晚開大門?
紀雨荷不禁渾身一激靈,難道是小偷?
想到是小偷入室盜竊,她就無法淡定。
花家有錢,十里八鄉(xiāng)都知道,花家有小偷入室盜竊,實屬正常。
紀雨荷從床上起身,溜到窗戶邊,緩緩拉開窗簾往外窺看。
結(jié)果她看到樓下院門已經(jīng)打開了,有人“啪”地拉開了院里的電燈,這下看清楚了,那人不是賊,是花明。
紀雨荷松了口氣,不過心里也奇怪,為什么花明大晚上的才回來?
就在這時,她看到花明把門打開之后,屋外又有人進來了。
不過,剛進來的人很奇怪,他們分別都抬著一個擔(dān)架,擔(dān)架上放著長條形的物體,物體上裹著白布。
物體的形狀,令紀雨荷不禁打了個顫,怎么擔(dān)架上的長條物體像是個人呢?
是人嗎?
但如果不是,他們抬擔(dān)架干什么?
紀雨荷雖然害怕,但是人就是這樣,越害怕越想知道真相。
她把窗簾拉開了一條更大的縫,視野更開闊了,于是她看到花明指手劃腳,意思是讓他們把擔(dān)架抬到右邊的冷庫房里去。
花明的聲音帶著緊張。
花明是水果商,花家有一個裝水果的冷庫,面積還挺大的,大概有兩間學(xué)生教室那么大。
紀雨荷剛認識花想月時,花想月為了炫耀家里有錢,還帶她進去過,告訴她說,如果是販賣水果的季節(jié),家里的水果就會把這里堆得滿滿的。
這么大的冷庫,堆滿了水果,紀雨荷感覺花家的財富多得難以想象。
但是今晚上他們好像不是在凍水果,而是在凍人嗎?
想到這個可能,紀雨荷不由嚇了一跳,背后一涼。
那幾個抬著擔(dān)架的人,分別把長條形包裹卸到了冷庫里,然后又提著空擔(dān)架走出來。
抬擔(dān)架的人中,有個人低聲對花明道:
“花總,你冷庫的溫度要調(diào)低一點,不然很容易就發(fā)臭了?!?p> “我知道,廢話這么多!”
花明生氣了。
對方也覺得自己話太多了,就點頭哈腰的走了。
花明將冷庫的門關(guān)上……
紀雨荷這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抬進去的是人嗎?
她分明聽到說會發(fā)臭怎么回事?
是死人?
花明是個圖財害命的兇手?
紀雨荷嚇得全身顫抖,恰在此時,花明好象感覺到了什么,突然抬眼向她這個方向看了一下。
紀雨荷嚇得沒驚叫出聲,她趕緊悄悄地縮回花想月身邊的床上,然而卻怎么也睡不著。
花明收拾完事兒,準備回臥室睡覺。
花家是三層小樓,夫妻倆和女兒的臥室都是在二樓緊鄰著。
花明剛要進屋時,就看到女兒門口有兩雙拖鞋,一雙不是平時女兒穿的,怎么回事?
家里有其他人?
花明心里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一進屋,他見林秋琴睡著了,便搖醒她問家里來了誰?誰和小月一起睡的?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林秋琴說是紀雨荷。
“怎么老是讓外人在家里睡?”花明不樂意了。
“哎,什么外人?她不是小容的小姑嗎?把她巴結(jié)好一點,小容在紀家也能過得舒服點,不是嗎?”
林秋琴每次都表現(xiàn)出很替花想容著想的樣子,所以花明只能無奈地道:
“行吧,那是我錯了,你做得對,睡覺睡覺?!?p> 說完,花明就上床躺著準備睡覺了。
可是雖然落地風(fēng)扇“嗚嗚”地吹著,花明卻覺得還是熱,電風(fēng)扇好像風(fēng)不夠大,他熱得睡不著。
林秋琴被他翻來覆去地影響了好夢,不耐煩地道:
“你這是怎么了?躺在床上像煎烙餅似的,還不趕緊睡覺,吵死人了,知道這么晚了就不該回來,在礦里睡覺不好嗎?山里不是挺涼快的嗎?”
花明不吭聲,他現(xiàn)在心思重,不想說話,做男人真累,有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扛。
迷迷糊糊地又翻了一會兒,太勞累了,花明還是睡著了。
紀雨荷躺在床上,想著被抬進冷庫的不知道什么東西,怎么也睡不安穩(wěn),她翻來覆去,手不小心拍到了花想月。
花想月已經(jīng)睡覺了,冷不防睡夢中被紀雨荷拍到后背,那里的傷口才要愈合,頓時從夢里痛醒了。
她驚叫一聲,睜開眼睛,依稀感覺到是紀雨荷。
紀雨荷見她醒了,趕緊道歉說:“小月,對不起,不小心碰到你了。”
“哦,沒事,我睡得正香,被你拍了一下,不要緊,睡吧睡吧?!?p> 背上的傷處被紀雨荷拍到,花想月是疼醒的,不過她自尊心強得很,被母親鞭刑伺候這件事別說告訴紀雨荷了,就是花想容和她待在一起這么多年都沒察覺。
她就是要在花想容面前維持被家人寵愛的感覺,只有這樣,她心理才會平衡,才會覺得自己壓了這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姐姐一頭。
紀雨荷是花想容的小姑子,未來還可能成為她的小姑子,她更要維護自己這種無憂無慮,有錢人的形象。
紀雨荷如果知道她老是被母親抽打,肯定就不會這么無條件崇拜她了。
紀雨荷在心力交瘁中不安地睡著了。
天亮的時候,她一覺醒來,睜開眼睛,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一切,總覺得像是在做夢,太不真實了。
一個人家里怎么可能放三個死人?自己肯定是在做夢。
一時間,由于事情太荒誕,夢境和現(xiàn)實交織在一起,紀雨荷都分不清了。
花想月起床時,看到紀雨荷眼下的烏青,不由笑著問:
“雨荷,你還認床,不是在我家睡了好幾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