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的直白:
左寧走了,給我留下了巨額財產(chǎn)和一個姚楠,我知道,那小子耿直到愚笨,這也是左寧留他做監(jiān)理人的主要原因,錢放他手里至少不會打水漂,那么我該如何利用這些錢呢?
作為貓我不能說話,不能溝通這太影響進度了,我經(jīng)歷了太多,好像心也變得更堅強了,左寧的離去我還是很悲傷,但是我決定要開始做事情了。
我要解決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把錢利用起來,我決定向姚楠攤牌,攤牌前我還要在觀察他一番,看看這個人到底值不值得信賴。
轉眼葬禮結束兩個月了,姚楠兢兢業(yè)業(yè),還和左寧在時一樣,每天都過的很本分,所以我決定了攤牌。
這天晚上,姚楠伺候我吃過晚飯,我們兩個窩在沙發(fā)上看電影,我看著時間,大概是夜深人靜萬物都沉沉睡去的時候,我跳下沙發(fā),跑回到左寧的臥室,我記得他的床頭柜里有速效救心丸,我要有準備,畢竟大變活人的戲碼說起來也挺瘆人的,我不知道他的承受能力有多大,還是謹慎為好。
拿了藥,我又回到了一樓的客廳,我用法力把所有的窗簾都關上了,燈光也調的適中,電影的聲音也被我關掉了,我站在了姚楠的對面。
他起初沒注意到我,直到我喵了一聲,他才看了我一眼:“困了?那你先去睡,我看完就去!”。
很好,就是這個時候,我張口說話了:“姚楠,我是右燦,我會說人話!”。
姚楠本來有些慵懶的表情立馬僵住了,他遲鈍的東張西望了一會兒才把視線放到了我身上。
他驚恐的看著我,不由的縮到了沙發(fā)上,不安的叫道:“誰,誰在說話?”。
“我,我在說話,貓,我不是普通的貓,我會說話,你看看我”我耐心的繼續(xù)。
姚楠臉上的驚恐迅速擴大,我感覺他要承受不住了,就伸出爪子把藥往他跟前推了推,這個動作加劇了他的不安,他整個人都竄跳了起來,趴到沙發(fā)后面,哆哆嗦嗦的看著我:“你,你,你是誰?”。
我對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我是右燦!”。
他反復的揉著自己的眼睛,我好怕他把自己揉瞎了,就及時的勸解道:“我不會傷害你”。
他終于不再揉眼睛了,但看我的姿勢沒變,還是匍匐在沙發(fā)后面,我知道他需要時間消化,就靜靜的坐在茶幾上等他。
等的我都快睡著了,他才顫抖著嗓音問道:“你一直都會說話嗎?”
我忍著哈欠點了點頭,怕他看不懂又補充了一句:“是的,我一直都會說話”。
然后又是死一樣的沉默,我接著等,至少比我預想的要好很多,我以為我要給他急救呢,這么看來,這小子承受能力還算良好。
“所有的貓咪都會說話嗎?你們什么情況下才會跟人說話?你為什么突然跟我說話了?”姚楠思想活躍了起來,一口氣拋了三個問題給我。
我擺了個舒服的姿勢,我知道今天晚上注定無眠了,我要給這個虛弱的人類普及很多知識點,于是我慢條斯理的說道:“不是所有貓都會說話,就跟你看西游記一樣,里面有神仙,也有凡人,我在貓里面算是神仙吧,我身世比較坎坷,就跟你們的封建社會一樣,我屬于皇族,因為內斗被滅了門,機緣巧合吧我僥幸逃脫,準備殺回去,但是我單槍匹馬的不適合現(xiàn)在就上,我得積攢力量,時機到的時候我才能出擊,至于跟你說話嘛,這就很順理成章了啊,左寧給我留了那么大一筆錢,我要靠著這筆錢招兵買馬,所以我得跟你溝通啊,還有,我不光會說話,我還可以變成人形。”
這么一大段應該夠他消化一會兒的,所以我枕著腦袋準備先瞇一會兒。
他不負眾望的消化到了凌晨,才隔著沙發(fā),誒,誒的叫了幾聲,沒禮貌,我沒名字嗎?鑒于他驚魂未定,我決定原諒他,我抬起沉重的眼皮看著他:“嗯,你想通了?”
姚楠臉色沒那么慘白了,他不知什么時候盤腿坐在了地上,還是隔著沙發(fā)靠背,我只能看見他的一側。
“左寧見過你說話的樣子嗎?”姚楠問,聲音還算平靜。
“見過,彌留之際,我人形的樣子也見過了”說起左寧我還是有些傷感的。
又是沉默,我都懷疑這人的內存是不是過于小了。
“他不會是被你嚇死的吧?”姚楠驚呼一聲。
我:“……”
這下我也需要沉默了,這個二百五的腦回路我低估了。
我們相對無言了片刻,姚楠意識到了自己的不禮貌,趕緊出來道歉:“我不是那個意思,對不起啊,嘴一禿嚕就說出來了,不好意思啊,我知道左寧對你的感情,我不該這么說?!?p> 行吧,我能怎樣呢,今夜我就是一個木得感情的答題機器。
“你都會什么法力?你怎么不用法力把左寧救回來?你們就沒有仙丹之類的東西嗎?或者元丹什么的?”姚楠來了興致,血氣也回到了臉上,開始獵奇了。
我被問的很郁悶,但是我知道這人只是情商不高而已,沒什么壞心眼兒,于是我回答道:“我救不了,生死輪回我不能干涉,我也沒有靈丹妙藥,對不起,我沒能救他?!?。
姚楠又開始道歉:“我不是那個意思,對不起,我,我,你別吃心啊,我就是好奇啊!”。
嗯,我知道!
“你都會什么法術?你會大變活人?能變一下嘛?”姚楠小心的問道。
雖然拖沓,至少發(fā)展是順暢的,我伸了個懶腰,跳下茶幾,站在地毯上變回了人形。
姚楠不知道是驚訝還是驚恐,張著一張大嘴哐當摔地上了,他一副被害者的模樣讓我很郁悶,我很丑嗎?
我等著他平復,這期間我盡量保持著身體不動,因為這個人明顯的已經(jīng)被我搞得神經(jīng)衰弱了。
他臉上又沒了血色,抖著嘴唇又死機了,我無奈的聳了聳肩:“我很丑嗎?”。
“這不是美丑的問題,這是……,這是……違背科學的!”。
我:“……”
“你,你,你來地球干什么?你們的星球在哪里?”姚楠艱難的問道。
大哥,你是不是串臺了?
我一言難盡的看著他,哎!人有參差,樹有高低,我不能嫌棄他,我的財務還得指望他。
他或許看出了我的無奈,又或許看著我面部還算周正,沒有青面獠牙,所以這次恢復的很快,他扶著胸口打量我:“你是個男的啊?”
我:“……”
“你長得怎么這么好看?這張臉是不是自己挑的?”姚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不容易有點血色的臉又轉眼變得煞白。
“我本來就張這樣,血統(tǒng)決定的!”我耐心的解釋道。
“哦,那你跟左寧……你們……是不是……有沒有……啊?”姚楠表演了一出啞劇,我只能通過他的手勢來揣測他的意思,當我get到他的意思時真的很想錘死他。
“當然沒有!沒有!收一收你的齷齪思想!不要亂揣測死去的人,我都可以變成人,你怎么就能確定死去的人聽不到你誹謗他!”我有些氣急敗壞,他的腐眼看人基,讓我有些無力消受。
“哦,哦,哦,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抱歉??!”姚楠熟練地說著自己的口頭語。
時間又靜止了,我們又陷入了沉默,我不知道他又想起了什么臉色又變得風雨莫測起來。
“那我有時候看那種片兒,你,你也跟著看,那個……你……我不是變態(tài)啊,正常男人都會的!”姚楠磕磕巴巴扭捏的令人發(fā)指!
“不!左寧就不!”我有些煩躁。
“???他沒帶著你看過小視頻?他果然不正常,哦,呸呸,呸呸呸,不能說死人,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這也能理解,他沒有那些世俗的欲望所以更容易成功,這點是說的通的,嗯!”姚楠已經(jīng)徹底不怕了,臉色和心跳也恢復到了正常,我看著時間大概天快亮了,這一夜我很疲憊。
“你自己消化吧,我好累,我去睡一會兒”我說著抬步往樓上走去。站了這么久,說實話腿都僵了。
“右燦,你的國在哪里?”姚楠問。
總算是問了點有質量的問題,我轉過身看著他認真的說道:“我們有好幾座貓島,在海上,貴族,像我這樣可以變成人形的也有潛伏在人類社會里的,你們不是有很多個未解之謎嗎?有些其實很好理解的,以后慢慢聊吧,姚楠,我們還是朋友吧?”。
又是該死的沉默,這個人的情商確定以及肯定被狗啃了,正常人類不是應該點頭或者說是嗎?哪怕違心的也好??!
我等的都心灰意冷了,最終選擇了放棄,我轉身準備去睡覺,跟這個榆木疙瘩沒必要生氣,我很會勸自己的。
“我們是朋友!”姚楠氣若游絲的說了一句。
我笑了,我知道這分量有多重!
這一覺我睡得格外香甜,我知道,睜開眼后我就不是一個人了,從此我多了一枚戰(zhàn)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