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晚膳時間到了。
白飄旬和步染躲在了一旁等著送飯的影子侍女進來。
她們手緊握著為了以防中途松手還系上了一條絲帶。
隨著步染右手鈴鐺抖動了一下,房門被推開,在影子侍女推開門走進屋內(nèi)的放下膳食時,白飄旬見機丟去了霧珠。
霧珠落在了送飯侍女腳邊,一眨眼的功夫,霧珠彈射出百發(fā)小珠,顆顆爆開后形成濃郁的白煙。
煙霧四溢充斥在房內(nèi),彈出去的小珠慢慢地擴散到屋外,一時間送飯的影子侍女和外面看守的侍女都開始躲閃,怕觸碰到那煙霧,隨后開始迷失了方向。
眼看時間成熟,步染拉著白飄旬趕緊從間縫間跑了出去,出去后白飄旬又朝兩個方向各丟了一顆。
步染跟著白玉鈴鐺的指引,開始準備逃出這密室一樣的迷宮。
甬道不寬不窄,四五個人寬度,一路上有很多有青白色的燈,開始化出侍女模樣向他們沖來,但在觸碰到煙霧以后都退散開來回到了燈里。
“果然有用,你這珠子以后多造點?”步染拉著她狂奔。
“材料不多,只做了十顆,到時候出去,我給你免費造幾箱?!卑罪h旬摸著懷里不多的霧珠,“下一個石門就要到了,你要怎么開!”
“踹開!”
這么簡單粗暴真的沒事嗎?白飄旬對這個回答感到震驚,剛剛在屋內(nèi)步染就沒有回應(yīng)她具體怎么做,她現(xiàn)在身上霧珠不多,還不知道之后還有多少盞這樣的燈。
第一個石門到了,白飄旬回頭看著濃密的白煙,又看了看步染毫不慌張的樣子,她也鼓足了勇氣。
咣!步染上去就是一腳,巴掌寬的石門像是塑料一樣被她一腳踢碎了。
這一刻白飄旬看著這條路有燃起的青白色燈開始化出影子侍女,立即配合默契的又丟了一顆霧珠下去。
濃煙滾滾布滿了長而曲折的甬道,且散播迅速一下子就逼退了這群鬼影。
“小染,你真的總能帶給我很多驚喜!”白飄旬跟在個子小巧的步染身后,感覺自己才是那個被保護的人,這莫名其妙的安全感是怎么回事,這個小姑娘真的只有注靈階段嗎?這踹門的沖擊力!
步染拉著白飄旬笑了幾聲回應(yīng),她現(xiàn)在也顧不上自己暴露了多少,重要的是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第二個石門到了,又是一個干凈利落地提跨一踹。
也不怕動靜大,她們決定跑得時候就已經(jīng)注定被發(fā)現(xiàn)了,所以現(xiàn)在只有加速度地跑,盡可能快點接近出口。
就這樣步染跟著白玉鈴鐺地指引,一路帶著白飄旬順利走過了七個石門,步染有預(yù)感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小染,霧珠已經(jīng)沒有了。”白飄旬看著她們快接近第八個石門了,“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你知道還有多久才能到達出口嗎?”
這個迷宮真的大,他們都跑了好一陣功夫了還沒出去,路上也只有些青燈,總感覺不應(yīng)該只有這點防御力。
“小染,你靠什么在指路的?”白飄旬忍不住問了出來,也不是懷疑她,就是好奇了。
“師姐,這石門后面沒有青燈了,應(yīng)該是安全的,我們馬上就能出去了!”
步染沒有回應(yīng)她,繼續(xù)拉著她向前走,這次石門在她們走近后自己開了,前路出現(xiàn)了很普通的泛黃油燈照明。
“這門是怕你了嗎?”白飄旬對眼前的一幕感覺不對勁,“小染,這次我走前面探路!”
說著她便走到了步染身前開始拉著她走,步染這次聽話的跟在了身后,想著應(yīng)該也沒事了。
白飄旬在門前猶豫了一下,確定沒有問題后,先踏了出去,然而就在這一刻,石門突然動了一下,并以無法預(yù)料的速度迅速關(guān)上了。
“小染!”白飄旬被推了出去,回頭再看時,手上的絲帶斷了,步染卻沒有跟在她身后。
白飄旬急切地敲擊著石門呼喚著步染的名字。
“我沒事!”步染回著,“你退后我踹開!”
聽到步染沒事,她松了一口氣隨后站遠了點,可她還沒看到石門裂開,一聲尖叫透過石壁傳了出來。
“小染,小染你怎么了?”難道那群影子侍女追上來了?白飄旬猛烈的敲擊石門,卻再也聽不到步染的回答,她拿出百寶袋,開始搜尋可以用的東西來毀了這門。
“你小聲點!”
一個磁性而溫潤地聲音傳入白飄旬的耳邊,她低頭尋找的動作頓住了,心臟驟停,這個聲音好熟悉,是那個瘋子。
她趕緊從百寶囊中取出一把利刃,敏捷轉(zhuǎn)身后退,單手執(zhí)著匕首對準了面前的男子。
昏黃的油燈照映下,男子俊顏誘人,墨綠色長衫穿在他身上如同一個翩翩公子,為什么這個人給她的感覺沒有戾氣,而且看起來很和善的樣子。
“你怎么會在這里,你要干嘛?”白飄旬冷眼相對,她不能被這個人蠱惑了,這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我叫易千秋?!?p> 男子嘴角浮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像午日的陽光一樣明媚溫暖。
這與之前見到的那個笑得喪心病狂地人簡直大相徑庭,但白飄旬很清楚這兩個就是同一個人,不是什么孿生兄弟。
“你之前可以不是這樣,你究竟想干什么?”白飄旬拿著利刃對準他,語氣清冷不帶任何感情。
易千秋苦笑一聲,“你見到得是另一個我,那人叫易千朝?!?p> 什么?雙重人格嗎?
“姑娘,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走,我?guī)愠鋈??!?p> 易千秋伸出手,渾身上下純潔無塵,動作紳士有氣度,這讓白飄旬猶豫了,她的猶豫讓易千秋以為她放下了戒心,于是他走近白飄旬順其自然地拉起了她的手。
“我憑什么信你!”白飄旬甩開他的手,用力推了他一下,結(jié)果他像一個毫無生氣地病人一樣癱坐在地上。
易千秋捂著胸咳了幾下,嘴角滲出了血。
這好像白飄旬以大欺小一樣,她心里生出了愧疚,這個人身體怎么這么弱,一推就倒,一點也不像那個出手狠辣的瘋子。
“姑娘你看我這個樣子,能對你做什么!”易千朝面不改色地笑著,一點也沒有怪罪她的意思。
他抬起頭睜著那無色的眼睛,眼里溫柔如水閃閃發(fā)光,真的是一個十分干凈的人。
白飄旬心軟了,她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拿出一塊絲巾輕輕擦拭掉了他嘴角的血跡,“對不起,我以為你是那個易千……朝?!?p> 易千秋握住白飄旬為他擦拭的手,笑著搖了搖頭,“沒事,我?guī)汶x開!”
這無時無刻不散發(fā)魅惑地眼睛,白飄旬看失了神。
“不行,我?guī)熋眠€在那里,我要去救她!”她抽離心思,“你有辦法打開這門嗎?”
“不行,那里……”易千秋手扶著墻,艱難起身,“那里太危險了!”
“危險?那我更應(yīng)該去救她了!你快開門!”白飄旬用手撐了一下以防他摔倒。
“不行,我先帶你走,不然來不及了!”易千秋緩了口氣,拉著白飄旬就要離開。
這話不說清楚的樣子很是有問題,白飄旬再次甩開他,拿著匕首指向他,這次她對準了他的喉嚨,“就算不行,你也說清楚,門那邊有什么,還有什么來不及?”
易千朝無奈嘆息,“門那邊都是惡鬼,惡魔,都是那個瘋子易千朝養(yǎng)的怪物,你朋友待在那里兇多吉少,現(xiàn)在多半已經(jīng)喪命了?!?p> 這個回答讓她徹底呆住了,“怎么會,我們出來的一路上都是一些青煙鬼影,還有什么更加可怕的東西?”
“所以說他是個瘋子,故意在耍你們玩,要不是我剛剛?cè)〈怂?,你遇到的就不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