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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為謀

春風闕04章

山河為謀 雁南風北 2858 2021-06-29 10:53:17

  流懸黎之夜光,綴隨珠以為燭,那便是隨侯珠了吧。

  金絲玉甲,質地晶瑩細膩,這便是金縷玉衣。

  “將薛浪壓入大牢。”苻翾發(fā)號命令,暗衛(wèi)將薛浪帶走。

  “不是,好姐姐,我都帶你找到了??!”

  將隨侯珠和金縷玉衣放還到七皇子的府邸后,她回到了自己的王府,抬眼便瞧見這病秧子皇子還有他旁邊的侍女扶媚。

  果然南啟的山水養(yǎng)美人,這扶媚嫵媚一笑,白皙的臉頰上兩個精巧的梨渦輕陷,她對苻翾斂衣行禮,流蘇與碧玉耳環(huán)相碰,發(fā)出了細微的聲響,卻勾人情調。

  “參見王爺。”,扶媚道,她的語氣溫和,聲音嬌柔動聽,宛若黃鸝鳴翠柳。

  “平身,南啟竟有如此美人兒?!保蘼Q看著容璟道。

  容璟的臉色有些蒼白,溫和的笑著,似四月春風,“不及卿卿半分?!?p>  他看著苻翾,看著苻翾的半面金面具,又說道:“即便卿卿的半張臉不能示人,卿卿在我這里依舊是絕世無雙?!?p>  他的笑很誘惑,也很令人舒服,就像苻翾曾經聞過苗疆得一種癮香一樣,沁人心脾,蠱惑人心。

  “七皇子取笑本王了,還有七皇子怎么知道本王的乳名卿卿,還請七皇子以后不要再隨意喊了?!避蘼Q瞥過眼不看他,看那樹開著正艷的海棠,眉目間似有惱怒。

  扶媚看了七皇子一眼,有一種隱忍的春水含波,恰巧令苻翾撲捉到,苻翾丹唇輕啟道:“難得七皇子身邊有如此沉魚落雁,七皇子怎不惜取眼前人呢!”

  扶媚將眼中的漣漪斂住,莞爾一笑,鬢夾兩旁若有飛霞,楚楚又不失端莊道:“平湘王言重了,婢子這卑賤身子,一日為婢終身為婢,哪能三生有幸伴得七皇子這等郎君?!?p>  容璟臉上帶著幾絲蒼白邪魅的笑,好像也是認同這卑賤婢子一說。

  苻翾有些惱怒,心中不知是對扶媚的話感到悲哀還是對容璟的涼薄感到憤懣,她開口便要給扶媚贖身。

  哪只扶媚這么說:“我是七皇子的人,永遠臣服于七皇子。”

  不可理喻,無可救藥,這是苻翾心里冒出的最能形容扶媚的詞,她真是多余開口多管閑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容璟隨他的侍女扶媚走后,她去大牢見薛浪。

  破爛的牢門一打開便是一股子豬圈的惡臭,還摻雜著濃濃的血腥味,鐵柵上是雨水沖刷后生的銹跡,地上的坑坑洼洼溢著一片一片的血泊,各種各樣的酷刑工具掛著墻上,還能聽見有些犯人最后掙扎嗚咽的聲音。

  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她幸好沒讓這些獄卒給薛浪施以酷刑,否則那小身子板怎么能撐到明天見太陽呢?

  “好姐姐?!彼€沒有看見薛浪,薛浪看見她便有諂媚逢迎起來,“好姐姐,俏姐姐,你救我出去吧,這里的牢飯跟豬食似的,你看我一晚上就餓了幾個圈了,好姐姐?!?p>  “要我放你出去??!可以,我要你帶我見你師父,百曉生?!?,苻翾屈膝下來,面對著趴著的薛浪,眼中帶著狡黠的笑容。

  “什么?您要見我?guī)煾??他老人家要是知道我隨便帶人去打擾他老人家的清修,一定會把我剝了皮的。”薛浪有些失措。

  “那你就在這里等著被獄卒按在釘床上滾,再把你做成人彘,喂到六扇門養(yǎng)的狼群里,如何?”,苻翾站起來,嘴角勾起冷笑看著薛浪,她本就想嚇唬嚇唬這小子。

  薛浪想,這女人真是個女羅剎啊!

  隨后,薛浪露出妥協(xié)又無可奈何的笑容,“呵,呵。”

  “嗯?”苻翾滿臉都是你在挑釁我的表情。

  薛浪笑的人模狗樣,“哈哈哈,好姐姐?!?p>  在來之前,苻翾以為百曉生前輩是為白發(fā)蒼蒼又德才兼?zhèn)涞睦先耍缓筮@薛浪把她帶到煙羅山谷里遇見的這位真是顛覆了她的想象。

  眼前這個油光滿面,膀肥腰圓,頭頂只留一節(jié)小辮子,笑起來畏畏縮縮的竟然是江湖上傳言上探天機下知天下事的百曉生,果然有多大的希望就有多大的失望。

  百曉生掐著薛浪的耳朵,色咪咪地看著苻翾的背影,口水都快流下來了,“這位姑娘,你找我貴干???”

  苻翾扭過身,臉上的半截面具就把百曉生的口水治回去了,誰會喜歡一個戴著面具臉上有疤痕的丑陋女子。但是苻翾那一身孤傲的氣質也著實有些吸引百曉生的注意力。

  “來此只為一事相求,您可知七巧閣居何處?”苻翾開門見山的問。

  七巧閣,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五湖四海皆有七巧閣的人,那玉面妖女鳳青梧便是七巧閣的人,最為流傳的是閣主聶迦藍,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不敗閣主,每當武林爭霸之時,便可一睹其絕世無雙。見過的人是這樣描述的,七巧閣主,白衣纖染,面帶羊皮面具,手執(zhí)一把凌霄劍,勝遍武林,但沒人知曉七巧閣居何處。

  百曉生臉刷一下挎下來了,心里暗罵,我就知道薛浪這死小子一天到晚就會給我整麻煩。

  “姑娘,恕我不能告訴您?!卑贂陨炎约夯疑牡琅坌渥油炱饋?,頭瞥一旁說道。

  薛浪和苻翾幾乎是同時說出為什么。

  百曉生沖薛浪咆哮道:“死小子,你看我一會兒怎么收拾你。”

  苻翾還是堅持不懈,她打聽這么久怎么可以放棄。她想著,聶迦藍怎么可以真的放棄她。

  “您今日必須告訴我,聽說您喜好收藏古玩品,我可以給您找各種奇珍異寶。”

  喲呵,這女人犟驢轉世吧!百曉生看著他心里煩躁的很。

  “實不相瞞,七巧閣閣主是我的主上,我不能賣主求榮?!卑贂陨p飄飄的說完。

  什么?百曉生是聶迦藍的人,是七巧閣的人。

  苻翾執(zhí)拗的很,“那您稟告他,我要見他,苻翾要見他?!?p>  “那行吧?!?p>  他會不會見我?苻翾想著。

  皇宮一片寂靜,朱砂色的高墻圍住了那么多人心,御前侍衛(wèi)穿的銀甲襯得金鑾殿的燈火尤其的明亮,龍涎香還不斷冒著煙,那人穿著龍袍坦坦蕩蕩的坐在龍椅上,龍袍不是純金黃,而是白底金絲線縫制的龍,襯得那人在燭火下豐神俊逸。

  他坐在龍椅上看著苻翾,手里放下六扇門傳來的信,眼中閃爍著不可名狀的深意,“一次次抗旨不尊,苻翾,誰給你的勇氣讓你忤逆朕?”

  金鑾殿只有苻翾和苻賢,她跪在地上,眼中還是桀驁不馴,“陛下想知道是誰嗎?是您啊,我的太子哥哥?。 ?p>  他有些失神,恍若回到年少之時,那個嘰嘰喳喳的小郡主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喊著“太子哥哥?!?p>  “為什么放走薛浪?”

  “他于臣有用處?!?p>  “何用?!?p>  “恕臣難以告知陛下。”

  空氣中又是一片寂靜,香也燒完了幾柱,苻翾依舊跪在堂前,膝蓋跪的都酸軟了,她依舊不曾認錯,也許苻賢只是想聽她認錯而已。

  良久,那聲清肅的聲音響起,“過來。”

  這一次她沒有忤逆苻賢,她站在苻賢面前,龍椅旁邊。

  苻賢看著她的眼中滿是倔強和乖戾,早就沒有當初郡主時的傲嬌和乖巧。他一把將苻翾攬入懷中,一如當年共乘一匹紅鬃毛的馬游盛京。

  “陛下,您是君我是臣,您是兄我是妹?!避蘼Q挑明兩人的關系,她想起身之時卻被苻賢按住。

  “那又怎樣?翾兒,你受苦了?!?,他的話好像一把刀挖得苻翾的心火辣辣的痛。

  苻賢把她的半截面具摘下來,映入眼簾一道丑丑的疤痕,再差一點她的眼睛也就瞎了。他的心里忽然就像被凌遲一般疼痛,他想著難道所謂的天命真的比她還重要嗎?

  “陛下?!?p>  是妙羅的聲音,奧不,是徐貴妃的聲音。

  她進來才看見眼前的一幕,慌忙地低下了頭行禮。

  “平身?!避拶t的語氣淡漠。

  “臣妾不知陛下在此…”,徐妙羅看著坐在苻賢懷里的苻翾,心中有點不是滋味,但是又有一種愧疚感。

  “徐貴妃來的好,正巧我和陛下餓了?!避蘼Q故意的,她看著徐妙羅侍女手提的飯菜,有看了一眼苻賢,眼中滿是狡黠,她偏不讓徐妙羅好受。

  她就是要讓徐妙羅看看,就算我苻翾臉花了,我依舊比你在他心里的地位高的高,你永遠是鳩占鵲巢的。

  “嗯?!彼由?。

  苻賢見不得她怯生生的模樣,道:“貴妃,夜深了,無事就回寢殿吧。”

  苻翾看著徐妙羅窈窕的身影,緩緩從苻賢懷起起來。

  “故意氣她的吧?!避拶t看著苻翾,眼中閃爍著什么。

  “臣不敢?!?p>  “還有你苻翾不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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