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并不知道遠在咸陽的爹還在念叨著自己,打了幾個噴嚏之后他懷疑自己感冒了。
這可不行,古時候的醫(yī)療條件太差了,要是自己感染了風(fēng)寒,嚴重點的話說不準就英年早逝了!
他爹可以給他來幾個太醫(yī)不?
張良似乎是察覺到了趙元緊張的神色;“趙兄可是為剛才的事情……”
趙元擺了擺手,仰天看了眼太陽之后,刺激地眼淚水都下來了:“我感覺我渾身無力,像是感染了風(fēng)寒一般?!?p> 張良不知如何安慰,現(xiàn)在天氣雖不是很炎熱,但是也沒有到寒冷的地步。
好好的,怎么會染上了風(fēng)寒呢?
季止粱等在郭順府邸的門口,見二人出來了,他也跟了上去:“少主。”
趙元笑了笑:“小季啊,正好咱們也沒什么事情,那么現(xiàn)在就去找點事情做做吧?!?p> “少主的意思是?”季止粱不太明白,為什么沒事要找事?
趙元笑著說道:“你們知道這里哪里有買賣硝石?”
“少主要這物作何?”季止粱不太明白,便問了出來。
趙元解釋:“你不覺得這天氣太熱了嗎?硝石制冰可聽說過?”
“可是少主,天氣也快涼起來了,咱們現(xiàn)在做不是趕不上了嗎?”季止粱沒有聽說過什么硝石制冰,一般富貴人家都是冬天把冰塊貯藏起來,然后在夏天的時候用的。
“所以,這才是咱們的機會啊?!壁w元說道,雖然說,這項技術(shù)說不定已經(jīng)有人掌握了,但是現(xiàn)在大多數(shù)人都不知道,就是他施展拳腳的時候!
季止粱聽得云里霧里,點了點頭就要去給趙元買硝石。
趙元看著他傻乎乎的模樣,連忙說道:“張先生,勞煩你替我看著他一點,別被人坑了,我去街上逛一逛啊?!?p> 張良本想要拒絕,但是聽趙元不容置喙的語氣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跟在了季止粱的身后。
“算命,算命啊。不準不要錢?!?p> 趙元感受著千年以前的氣息,感受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這也和之后沒有什么差別啊。
買東西照樣是要錢,不給錢照樣是要進所里喝茶。
“小郎君,見你骨骼清奇,不如過來算一卦,不準不要錢?!彼忝南棺幼谝粋€角落里,似乎叫住了趙元。
趙元微微一愣:“你在叫我?”
瞎子心中閃過了喜意,頷首示意趙元坐下。
“郎君長相俊美,天圓地方,顯然就是一個可造之材啊,未來不是富者就是權(quán)貴。”瞎子說完了開頭的幾句,問,“郎君想要算什么,姻緣還是什么?”
瞎子和趙元所在的位置是在角落,到也算是隱蔽,只要聲音不大,也不是人人都可以聽清楚的。
趙元輕笑,湊到了瞎子的面前,輕言細語:“吾想要算的,我可否有帝王之相?”
咔。
不知道什么原因,握在瞎子手中的小木板竟然斷裂開來。
趙元眼中閃著好奇,不知道這種無理取鬧的事情,一般算命的會怎么解決呢?
卻見瞎子緩緩呼出一口氣,那雙瞎了的眼睛里仿佛重新燃燒著神采,他說道:“還請郎君說一句話,讓我借此窺伺天機?!?p> 好家伙,這都不怕?
大秦雖不說以言獲罪,可是他剛才都這么囂張了,不報官也就算了,竟然還要繼續(xù)?
賺錢賺得名都不要了?
趙元咳嗽兩聲,目光透過眼前,仿佛是回到了沒有穿越的時候:“那我就說了,我聽過清風(fēng)余骸,也飲過血與塵埃,這山川終將如酒,敬這曠世溫柔,至死方休?!?p> “砰?!?p> 瓦盆碎裂的聲音收回了趙元的神思。
瞎子笑了笑:“郎君若是保持住初心,那么帝王之位非你莫屬,只希望郎君你,莫要猶豫不決,王者,高處不勝寒,孤家寡人罷了,郎君本薄情寡義,偏偏裝的仁厚無比,偽君子裝了一輩子的君子,就成為了君子。”
“聽郎君方才所說,某只能窺見一絲天機,郎君尚有機會,唯有牽絆會誤了郎君。戰(zhàn)爭不會讓你挫敗心志,士兵的尸骸不會讓你沒了堅強,唯有郎君身上的初心,是為了黎民百姓還是為了一己之私,若有答案了,咱們自會有緣相見?!?p> 趙元聽得云里霧里,簡直莫名其妙。
他就不能為了一己之私也是為了黎民百姓?就是瞎算唄,反正這句話也只是后世的一句歌詞而已,讓他抄來了。
等等,這個瞎子真的是聽懂他的意思了嗎?
正想著,趙元忽然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艸,又上當(dāng)了!
雖說是個瞎子,可是等趙元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見不到人影了。
忽然,一雙手趙元的肩膀上。
趙元下意識地就要出手。
下一秒,頓時硬生生地收了回來。
“趙兄,你這是怎么了?”張良看著趙元滿臉的生無可戀,好奇地問道,不過眼尖地他很快就看打了趙元原本放在腰間的錢袋子沒了。
趙元苦惱地搖了搖頭:“沒了,那個半仙騙了我,偷了我的錢袋!不行,我得報官!”
季止粱卻是阻止道:“少主,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他感受到了一種是敵非敵,似友非友地氣息。
張良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么。
三人回到了客棧中。
與此同時,方才趙元被偷錢袋的地方。
原本的瞎子目光神采奕奕,已然是換了一副樣貌。
“沒想到,真的有人這么傻,哈哈哈?!?p> “師妹,你又在胡鬧了?!蹦凶友g佩劍,走了過來,看著少女的憨態(tài),臉上盡是無奈,“若是那人去報官,又要麻煩師傅了?!?p> “略略略,我們本來就是他的徒弟,不麻煩他還能麻煩誰?”少女做了一個鬼臉,一蹦一跳。
兩人朝著一處山林走去。
“師傅也真是的,非要讓我們兩人來這里,也不找個師姐來照顧照顧我們,真不知道,那些出師的師兄師姐都去做什么了,我入谷這么多年來,都從未……”
兩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空氣中,似乎波動了一下,有著什么跟隨者兩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