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
成寓站在醫(yī)院外面的空地上吸著煙,他需要這只煙來安撫自己。他失去了一生中最重要的朋友,他哭腫了眼睛,哭干了眼淚,他明白再也喚不回那個人了。那個曾經(jīng)在他身邊嘰嘰喳喳的,那個曾經(jīng)治愈自己疤痕的,那個除了她最了解自己的。那個人不在了,真的不在了。他苦笑著又吸了兩口煙,最后深深的吐了出來。
天空突然陰了下來,雨水直直的往下降。成寓站在雨中,扔掉了那根被澆滅的半只煙。他感覺自己舒服極了,也清醒了很多。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現(xiàn)那幾個人的資料。楊喆銘,未更改過姓名,父母為四川人。交往一個比自己大四歲的女朋友。李漫,兩年半前父母在交通事故中喪生。不僅有豐厚的家產(chǎn),還有大額的保單。
雨水突然停住了,也擾亂了成寓的思考。
“成寓?你是不是有病啊。在這淋雨?!币粋€女生撐著一把雨傘。
“我不需要?!背稍⑼崎_了她的傘。
“你這人真是病的不輕,上次無緣無故數(shù)落了我半天。我沒跟你計較,你還得寸進尺了?!?p> “真巧啊,寧小姐?!?p> “我弟弟病了,我來看看她。跟你沒有關(guān)系。”
“弟弟病了?跑新加坡來治???”
“我弟就在新加坡上學(xué),被車撞了,不在這里看病去哪里?回上海嗎?我就不明白了,我哪里得罪你了?!睂幮匿鼩夤墓牡目粗稍ⅰ?p> “什么時候來上學(xué)的?”
“兩年前?!?p> “兩年,線埋的夠長的?!?p> “成寓,上次我們是第一次見面,我不知道我怎么得罪你了。我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氣。你憑什么說我。以后我們還是同事。你把話說明白了。要真是我做了什么,我可以向你道歉?!?p> “王蘇然不好用了,換成你了?挺有意思啊。他們?yōu)榱藞髲?fù)我,煞費苦心的找的都是美女啊。色誘是多么膚淺的一種想法啊?!?p> “成寓你就是個混蛋?!睂幮匿f完后撐著雨傘跑開了。
上海
楊喆銘看見她有些喘不上氣,便松了松手。從柜子里拿出一些比較暴露的衣服扔給她。示意讓她穿給他看。林習(xí)言抱著這些衣服走進房間里面的衛(wèi)生間。就在這時,德牧狂吠起來。原來是有人按了大門的門鈴。
“楊總,楊總。外面有人找您?!卑⒁糖昧饲梅块T。
“誰?”
“高總他們。說來談?wù)劰镜氖隆!?p> 他看了看衛(wèi)生間的門,轉(zhuǎn)身向樓下走去。兩個有些發(fā)福的中年男人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fā)上。
林習(xí)言聽到了關(guān)門聲,趕緊從衛(wèi)生間里走出來。她給事先定好的快遞小哥撥打了電話,告訴對方,今天暫時不用送了,費用還是會支付的。她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仔細聽著樓下的談話聲。
“你在干什么?”家中的阿姨出現(xiàn)在門外。
“阿姨,我沒干什么。我一直仰慕楊總。好不容易有機會這么近的距離接近他,我有些興奮。你懂啦,他又帥,又有錢。是每個女孩的夢想。我就想知道,怎么才能得到他的喜歡呢?”林習(xí)言從包里拿出一些錢塞到阿姨手中。
“你沒機會。我們楊總是有未婚妻的。不會喜歡你的,你還是放棄吧,聽阿姨一句勸。”
“阿姨,她未婚妻這么好看嗎?我也不差吧。你看看我還是有機會的?!?p> “小姑娘,你差不差我不知道,但是她未婚妻特別有錢。這點你比不了?!?p> “那能讓我看看她嗎?我也算輸?shù)男姆诜?。我暗戀楊總已?jīng)很長時間了,他都不搭理我?!?p> “你已經(jīng)不錯了,除了一個姓王的姑娘,再就是你。我們楊總幾乎不帶人回家?!?p> “阿姨,幫幫我嘛,讓我見見。我也知道自己輸給什么樣的人。要不然我總覺得自己不夠努力。也可能根本就沒有這么個人。他只是以這個借口拒絕我而已。”林習(xí)言委屈巴巴的看著阿姨。
“不是不是,真有這個人?!?p> “阿姨阿姨?!绷至?xí)言撒著嬌的把錢又塞了一些在她的口袋里。
“行行,我讓你看看,好讓你死心。但是你可別說是我讓你去看的?!?p> 他們輕輕走上三樓,在走廊的最西側(cè),阿姨停下腳步,拿出兜里的鑰匙。門開了個小小的縫隙,讓她在縫里看,別驚擾到里面的人。
“阿姨,我有點近視,這看不清啊。”
“你怎么事這么多。”
“阿姨,楊總好像叫你了,是不是讓你去招呼客人啊??烊グ?,要不他好責備你了。我看一下就把門關(guān)上。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阿姨想了想趕緊下了樓。林習(xí)言輕輕推開門,房間里的窗戶被釘上了。里面只有微弱的燈光和一些難聞的氣味。有個女人坐在地板上,她惶恐不安的看著林習(xí)言。
“是李小姐嗎?我們見過的,在那個民宿的前臺。”
“你,你,你是....”李漫的聲音有些嘶啞,她費勁的說出了幾個字。
“我是林習(xí)言。我是來幫你的,也是來幫我自己的。今天時間不夠,我不能說太多的話。我?guī)砹艘粋€手機,里面有我的聯(lián)系方式,除了我的號碼,其他任何的你都不能接聽。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因為我們同樣是受害者?!?p> “我,我能,我能報警,嗎?”
“可以,但是恐怕警方找不到你的。我這次來,等我走后,說不定你會被轉(zhuǎn)移地方的。所以,我希望我們能合作?!?p> 李漫點點頭,林習(xí)言也點點頭,隨后她關(guān)上房門。悄悄回到了衣帽間。她挑了件稍微保守點的衣服換上然后坐在那里等著。
高總兩人離開后,楊喆銘走進衣帽間??粗怨宰谝巫由系牧至?xí)言。
“你剛剛干什么了。”
“我剛剛想偷聽你們在說什么,結(jié)果被那個阿姨發(fā)現(xiàn)了,她攔住了我?!绷至?xí)言故意提著嗓子喊著說。
“你上樓了?”
“對,上去了,有四個房間,我只能打開一個。其他都需要鑰匙?!?p> “你想做什么?”
“我想來找你的資料。我想更多的了解你。方便更好的接近你?!?p> “好啊,要不現(xiàn)在你就接近接近怎么樣?”楊喆銘一步步把她逼到墻角。
“我還是晚上先去陪老頭吧。至于你以后我們再說?!?p> 林習(xí)言推開他,隨便找了個手拎袋裝了一些衣服后告訴他晚上等他消息。她離開了這棟別墅,那只德牧還是朝她搖了搖尾巴。她轉(zhuǎn)身向它招了招手。楊喆銘在窗戶上觀察著她,然后吩咐園丁和阿姨,讓他們收拾東西準備搬家。
新加坡
病房里只有闞山山一個人,她剛剛掛斷電話。表情沉重的將手機上的通話記錄刪除。她看了看時間,知道護工和成寓很快就要回來了。她變化了表情,輕輕的躺到床上。
“山山,你醒了?”成寓推開了房門。
“嗯,我挺好的,你快回去吧?!标R山山無力的說著。
“都這樣了,還說挺好的?!?p> “成寓,真的不用管我。我只是,哎,可能孕吐反應(yīng)比較重吧。”
“好了,你別說了。不把你照顧好。阿言肯定得責備我的。不差這幾天。對了,我把當初他給我的遺產(chǎn)捐出去了。平均分成了三份,一份捐到了她媽媽的小學(xué),一份捐到了秦嶺的一個福利院。最后一份捐到了新加坡。都是以光榆的名字捐的。我覺得這是他想做的?!?p> “嗯,挺好,還是你了解他。你啊要是個女孩,我覺得他一定會把你娶回家的?!?p> “或許吧。別說了,你多休息休息。你早點養(yǎng)好,我也早點回去?!?p> 上海
酒吧的包房里可以透著紗簾看到外面的景象。有些人安安靜靜的在角落里喝著酒,有些人跑到吧臺挑逗調(diào)酒師,有些人在舞池里緩緩摟著別人跳舞。
四個五十出頭的中年人坐在包房里聊著天,他們身邊坐著身材惹火的美女們。楊喆銘拽著林習(xí)言穿過人群走進包房里。
“楊總,你可算來了。”一個謝了頂?shù)泥嵖傉{(diào)侃著。
“不好意思,各位。我自罰四杯。但是由我秘書來代勞。”他說著把酒杯塞到了林習(xí)言手里,然后拿起酒瓶往里面倒。林習(xí)言硬著頭皮喝光了四杯酒。她有些暈的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
“哎呀,跟各位比起來真是,看看劉總身邊的,再看看鄭總身邊的。我這個秘書差太多了,好在清純,要不換到劉總身邊坐坐。讓劉總稀罕稀罕?!?p> “那不錯啊,我就喜歡清純點的。來,來,來啊,到劉叔叔這里坐坐。”
林習(xí)言緩緩走了過去,劉總剛要伸手接她,卻被她吐了一身。
“你,你。”劉總嫌棄的把手一直往沙發(fā)上蹭?!白?,走,清理干凈再來?!?p> “不好意思,劉總,我還是陪陪你吧,嘔....”林習(xí)言一副又要吐出來的感覺,劉總朝她不斷揮手。
“劉總,抱歉,清純的就是不勝酒量。沒事,一會我讓她去酒店洗洗?!?p> “太掃興了。趕緊找人收拾一下,全是味,這都吃了什么啊。”
楊喆銘拽著林習(xí)言去了衛(wèi)生間。在盥洗臺上擰開水龍頭,把她按了進去。林習(xí)言被嗆了幾口水后,他松開了手。
“你猜到我會讓你喝酒,所以來之前塞了很多食物在胃里,對自己下手夠狠啊?!?p> “咳咳,哈哈,還行,羊肉串和臭豆腐的混合味道不錯吧??瓤?。”劉海上的水一直順著頭發(fā)往下流。她吐了幾口口水后接著說,“如果你想吃,我可以請你啊。”
“你是不是想死?!睏顔淬懢局念^發(fā)把她按在墻上,“我可以成全你,但是不會讓你太輕松的死。讓那幾個老頭玩完后,我給你扔到荒郊野外怎么樣?”
“好啊,來呀。要不要你再給我整點傷,讓他們看見后,覺得我更有魅力呢?!?p> “我倒是想看看,一會你如何擺脫他們。”
“當年,我如何解決了那個姓明的,今天我就會如何解決他們?!?p> “林習(xí)言?!睏顔淬懽笫治粘扇^準備呼過去時,有人走進了衛(wèi)生間。
“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拈花惹草,別生氣了。乖?!睏顔淬懷b出一副要哄女朋友的樣子把林習(xí)言摟在懷里?!澳銈儎e看了,情侶吵架有什么好看的?!?p> 酒吧的客人走后,林習(xí)言用力推開他。嫌棄般的使勁拍了拍自己身上被他摟過的地方。然后為了清醒在水龍頭下使勁拍打著自己的臉龐。一遍一遍又一遍。最后她瞟了眼手表,示意該回包房了。
“不好意思,已經(jīng)洗干凈了。你快過去坐。好好陪陪劉總。”楊喆銘用力把她拽到包房里。
“好好好。我錯了,你別打我了,我一定去陪。”林習(xí)言突然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皠e打了別打了?!?p> “你裝什么。給我站起來?!?p> “楊總,這怎么回事。你剛剛出去打她了?”
“劉總,對不起,鄭總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敢了。楊總,我不敢了。疼。”林習(xí)言繼續(xù)哭泣著。
“你胡說什么。我什么時候打你了?!?p> “對對,你沒打我,是我錯了。你放過我吧。我一定聽話。劉總,對不起。對不起。鄭總對不起。所有領(lǐng)導(dǎo),對不起。你們想怎么陪,我就怎么陪。我錯了。千萬別打我?!笨藓奥曉絹碓酱???腿藗儾恢裁磿r候都聚在門口圍觀著。
“不是這樣的,我沒打她?!痹跅顔淬懓倏谀q的時候,剛剛經(jīng)過衛(wèi)生間的客人們也有些抱打不平的說著。酒吧的老板走進來詢問事情的經(jīng)過。林習(xí)言紅著臉把胳膊上的剛剛被自己打的傷拿出來給大家觀看。
“楊總,我錯了,不是你打的,真的不是你打的。大家散了吧。我錯了,楊總?!?p> 警察們在這個時候進到酒吧,他們接到舉報說在這里有桃色交易,還有未成年之間的交易。他們挨個檢查身份證,走到楊喆銘包間時,看到好多人都圍在這里,便喊了一聲,“警察,現(xiàn)在進行檢查,請大家身份證準備好。這是怎么回事?!?p> “警察,里面打人,給個小姑娘打的呀,直求饒?!?p> “到底怎么回事。你,你這頭發(fā)怎么都是水?!币粋€高個子的警官指著林習(xí)言。
“警察先生,我,我,我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沒事,沒人打我。沒人欺負我?!?p> “誰動的手?”
“我只是把她按到了水里,我沒打她。”
一番詢問后,警察帶走了包房里的人。順便查出了幾個未成年,也一塊帶到了警車上。
他們被分別關(guān)在單獨的房間里,四個中年人把自己看到的都說了一遍,他們身邊的美女們也說出同樣的話。只有楊喆銘和林習(xí)言說出了不一樣的臺詞。楊喆銘表示自己沒有毆打她。而林習(xí)言卻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著,“對不起,警官們。你們調(diào)取監(jiān)控就知道,是他把我按到水里的。我脖子上的淤青也確實是他造成的。他還想打我,但是我胳膊上的傷不是他打的,是我自己拍的。他給我介紹個工作,我就去了。一看是些上了年紀的人,我知道這個工作肯定不是好事。我想逃走,可是他一直拽著我。我就想著讓別人注意到我,我就可以趁機離開了。我不想得罪人,他那么有錢,我不起訴他,關(guān)幾天就行?!?p> 警方們核實了監(jiān)控,證實了林習(xí)言的證詞。于是放她離開。在她準備走時,好心的警察提醒她,“既然你不愿意告他,這事就算了。我們會拘留他三天。如果以后有什么事記得一定得找警察?!?p> 林習(xí)言道謝后轉(zhuǎn)身離開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撥通了李漫的電話。她們之間說著彼此想知道的線索,她們之間開始密謀著。她們只有三天的時間。
新加坡
成寓再次在醫(yī)院里碰到了前去探望她弟弟的寧心潼。不僅她弟弟在這里,她的大伯也在這家醫(yī)院工作。據(jù)了解她大伯這個人心存仁厚,經(jīng)常幫助福利院的人。也會定期舉行募捐活動。她大伯一家在新加坡定居快二十年了。大伯有個兒子特別出息,并且長相帥氣,是護士們口中的理想男友。
“成先生,我聽說闞小姐還要在醫(yī)院住一段時間,是哪里還不舒服嗎?”管床的尹護士詢問著。
“她一直就沒好啊,整天有氣無力的?!?p> “我們檢查了一下,她現(xiàn)在蠻好的,如果只是孕吐反應(yīng)的話,還是回家靜養(yǎng)比較好。畢竟醫(yī)院里每天有新患者,別感染了其他的細菌。我看她的狀態(tài)可以,但是她說想要繼續(xù)住。所以我想問一下是怎么回事?!?p> “你的意思是,她已經(jīng)恢復(fù)了,但是自己主動要求還想多住幾天,是這個意思嗎?”
“對啊,她現(xiàn)在各項指標都是正常的。我們還想著你是不是平時特別忙,沒時間陪她,所以她想讓你多陪幾天。女生的心思啊你得多揣測一下?!?p> “是的,我確實特別忙。謝謝你啊,護士?!?p> 成寓加快腳步走出醫(yī)院,他擔心醫(yī)院信號不好,來到一片空地給林習(xí)言撥打電話??墒菍Ψ?jīng)]有接聽。他又跑回病房。
“山山,山山?!彼麣獯跤醯恼f著?!傲职⒁躺?。我得回去了?!?p> “生了?不可能啊。不行,不行。不是,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自己在這里不行,我擔心有人來害我?!?p> “之前你不是還讓我早點回去嗎?”
“我那就是隨便說說,反正你不能走?!?p> “對不起?!背稍⑥D(zhuǎn)身開門準備離開時被闞山山一把摟住。
“成寓,你不能走。為了光榆,你得照顧我。一星期,就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后我不攔你?!?p> “山山,你什么時候已經(jīng)這么有力氣了。之前走路都得護工阿姨扶著。你,一直攔著我,是她交代的吧,她又想做什么?”
“成寓,你冷靜點,言言說要自己解決,你相信她?!?p> “我相信什么呀。曹光榆就是這樣沒的。還讓我什么都不管嗎?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后我回去給她收尸嗎?”
“不會的,她跟我保證了。她心中的那道光不滅,她的生命就不會走到盡頭?!?p> “闞山山,你知道你為什么得不到光榆的心嗎?因為你不了解他,你也不了解林習(xí)言。他們都是瘋子?!背稍⑤p輕推開闞山山,按下門把手時卻被門外的人堵住了。
一些手持槍支帶著面具的人在走廊里來回躥。他們把醫(yī)生護士和病人抓到一起。關(guān)在一個房間里。他們所有人上交了手機。
一個身材魁梧嗓音比較低沉的男人說著,“病人們和家屬都上左邊,只要你們不反抗,我不會傷害你們。醫(yī)生和護士在右邊。這家醫(yī)院曾經(jīng)害死了我的愛人。今天我就是來報復(fù)你們的。你們當初見死不救。就因為我沒有錢?,F(xiàn)在你們把錢都交出來吧。”
這幫戴面具的人一共是12個,他們從中抓出一個人,因為這個就是當初搶救室的醫(yī)生。他們直接一槍崩了他,血噴了出來,濺到了墻上。所有人害怕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誰也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
上海
林琳的肚子疼的厲害,他們?yōu)樗郎蕚浜昧怂猩a(chǎn)需要的用品。成善文也請好年假。他們住進了病房,準備等著安排去產(chǎn)房生產(chǎn)。林琳的羊水已經(jīng)破了,她的肚子陣痛的越來越頻繁,成善文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林習(xí)言緊緊握著母親的手。
三個小時后護士通知進產(chǎn)房。進去了大概四個小時后,一個胖護士從門縫里喊著林琳的家屬。
“孕婦屬于高齡產(chǎn)婦,現(xiàn)在有個問題是,孕婦已經(jīng)出現(xiàn)休克的情況。所以你們要有心理準備。一會有份資料需要家屬簽字。”
成善文簽字的手抖動的厲害。他感覺自己已經(jīng)喘不上氣。
林習(xí)言雙手合十,她不斷祈禱著。最后扶著慌了神的成善文坐在椅子上。
“言言,通知阿寓了嗎?”
“叔叔,還沒聯(lián)系上,可能那邊醫(yī)院信號不好。沒事。我已經(jīng)給哥哥留言了?!?p> “哎,他怎么去了那么長時間。”
“沒辦法,他得照顧山山。叔叔,別緊張,不會有事的。我媽媽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經(jīng)歷過?!?p> “我有點害怕。叔叔當初做過錯事,上天會保佑我的孩子嗎?”
“會的會的。我們要相信這個小生命?!?p> “言言。叔叔謝謝你。真的,除了阿寓。你想要什么叔叔都滿足你?!?p> “不用謝。照顧媽媽是我應(yīng)該做的?!?p> “可叔叔總覺得虧欠你?!?p> “叔叔,現(xiàn)在什么都別想。相信我,媽媽他們一定會平平安安的?!?p> 三個小時過后,護士們抱出了一個六斤重的男嬰。她們微笑的說著,“沒事了,大人暫時沒事。但是得留在特殊病房觀察?!?p> 謝天謝地,謝天謝地是成善文唯一能說出的話。他的臉上全是感動的淚水。
新加坡
醫(yī)院外面被前來的記者和警察圍的水泄不通。這些歹徒就是想把事情鬧大,他們自己報了警。要求本院的院長出面道歉,并跪在地上去懺悔當初做的錯事。
“這里有個孕婦,拜托你們,給她一個單獨的房間。這里空氣這么稀薄,她會受不了的?!背稍年R山山的肚子,出面跟那些人交涉著。
“你是她丈夫?”
“不是,她是我兄弟的妻子。我兄弟已經(jīng)不在了,我不能讓他唯一的孩子出事。”
領(lǐng)頭的男人點點頭,吩咐身邊的人再開一個房間。這時其他病患發(fā)起牢騷,表示自己也想要個單獨的房間。
“閉嘴,你們以為現(xiàn)在是干什么。你,跟著這個孕婦去旁邊的房間。”他指著人群中的寧心潼。
成寓喊著正在扶著闞山山的寧心潼。“等下,照顧好她,謝謝你?!?p> “放心吧?!闭f完兩人被關(guān)到了另一個房間。
“看到了嗎?外面的警官們沒有來解決這件事。一會我再送他們兩個醫(yī)生,我來看看哪個長的不順眼。”
領(lǐng)頭人在醫(yī)生里面挑了兩個年輕的。這兩個就是經(jīng)常嘲笑別人的混小子。一人送了一顆子彈。血崩出來的快感讓他亢奮了很久。
“別再殺人了,住手吧。”寧心潼的大伯站了起來。
“我殺的是該殺的人。”
“這世界上任何人都不能代替法律去懲罰一個人。如果你覺得他們有罪,應(yīng)該收集好證據(jù),然后交給警察。孩子,快收手吧?!?p> “滿口仁義道德。要不你替他們受死吧?!?p> 槍口已經(jīng)指向了寧醫(yī)生。成寓見狀后站了起來?!澳銡⒘怂切┊敵鯖]有救你愛人的醫(yī)生有什么不同?你不怕你的愛人在天上指責你嗎?”
“你閉嘴?!?p> “他是一個好人,他只是不忍心看著你一錯再錯?!?p> 槍口指向了成寓,成寓卻淡定的說著,“如果我是你,我只會去找那些傷害我們的人報復(fù),而不是其他無辜的人。我要是殺了無辜的人,她會看不起我,她不會原諒我的。那樣我才永永遠遠失去了她。甚至下輩子她不會想再遇到我。”
那個人緩緩放下了槍,“只要當初那些醫(yī)生和院長出面道歉,我會放過其他無辜的人。”
上海
黎明的曙光已經(jīng)升起。林習(xí)言在椅子上打了一會盹。大概只有十分鐘前后的時間里她做了一個夢,她夢見有個男孩在喊她媽媽,告訴她他想來到這個世上,不要放棄他。夢醒了,她看著正在打呼嚕的成善文,又瞥了眼躺在小床上的嬰兒。她走出房間,跟護士詢問著林琳的情況。得知一切安好后她又打聽著,最早得多久才能知道一個人是否懷孕。
從曹嚴櫸離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林習(xí)言去藥房買了試紙,反復(fù)測試后她看著上面的結(jié)果。她表情凝重的回到病房,發(fā)現(xiàn)林琳已經(jīng)被平安運送回來。
“媽,感覺怎么樣?”
“挺好,這可比生你那會辛苦多了?!?p> “嗯嗯,沒事了,弟弟也很好。我們都很好。”
“好的,一會讓你叔叔回家休息一下吧,他這個年紀熬不住的?!?p> “好的,媽,放心吧?!绷至?xí)言轉(zhuǎn)過身看著憔悴的成善文,“叔叔,我一會去買一些東西,等我回來,您就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我?!?p> 林習(xí)言帶著錢包走出房間,她去了門診部掛了個主任的號。一切檢查完后她看著化驗單,想著醫(yī)生囑咐她的話。她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折好化驗單后她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和方便食物回到了病房。
“媽,叔叔回去了,有什么事您大聲喊我。”
“嗯,好的。謝謝你,言言?!?p> “為什么要說謝謝呢?”
“就是想說謝謝。我的女兒?!?p> “媽,我知道這個時候說可能不太合適。但是我真的想再問一次。你們真的不能接受我和哥哥嗎?”
“言言,媽媽在產(chǎn)房里感覺到窒息的那一刻。說實話,我不想再干擾你們了。可是,只要你們以后不真的結(jié)婚,不要孩子。就這樣平平淡淡的在我和你叔叔身邊生活。我們也是可以接受的。這個娃娃還是會繼續(xù)喊你們哥哥姐姐的?!?p> “我們一輩子不能結(jié)婚,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只能以兄妹身份而相處。這樣對我們不殘忍嗎?”
“天下那么多人,你為什么偏偏要和成寓在一起呢?你們明明可以有更好的人生。”
“我知道了,媽?!?p> 十六刻· 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