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敢陽站在小院內,眼神有些凌亂,心情有些蕩漾。
手里拎著的大包小包掉在地上,這究竟是哪里???
通過敢作敢當二樓衣櫥,炎敢陽回到了圣地,摸了摸家具,看了看地面,好像經常有人打掃過似的,不見一絲灰塵。
樂呵呵的出門了,“老蒼,我滴個親娘哎~~”。
眼前的景象,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推開門后,發(fā)現(xiàn)面前不再是小院,而是一道陽臺,走上陽臺,看向下方,自己已然站在一棟三層樓的小院樓上。
登高望遠,向前方看去,圣河里滿是蓮花,布滿了整個河道,左右望去,很遠的地方蓮花才逐漸稀疏。
陽臺很長,約有三四十米,多出了四五個房間,從地板,門屋的材質來看都是新建的,上面涂了一層淺淺的油料,散著清香。
樓下多了一間小屋,屋頂上的炊煙裊裊。
小屋里面飄出菜香,竄出屋子,那香氣兜兜轉轉的上了天空,
一月未見,平房起高樓,鳥槍換大炮,這妥妥的農家小別墅啊。
“好像有人來了。”小屋里的荒離正在顛大勺,鍋里的青菜已經有些焦了。
老蒼站在一旁切著洋蔥,抬起頭來,紅通通的眼眶滿是淚水,聽聞之后,趕忙放下手里的活,走出小屋。
抬頭望去,炎敢陽正站在三樓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啊,哈~~阿敢,回來了??!”老蒼的聲音喊的很響亮。
正在顛勺的荒離忽然停住了,如同被點了穴似的,自己的心為什么砰砰跳的厲害,是要見一面呢,還是見一面呢。
看到鍋里有些焦黑的青菜,給老蒼傳音道,“菜是你燒的,不管我的事?!彪S后人影消失不見。
“老蒼,這是個什么情況啊?!毖赘谊枦_著老蒼喊道,隨后提起手里的禮品盒,“給你們帶了東西呢?!?p> 老蒼看到二樓人影一閃,知道師傅已經躲進自己的房里了,房門緊閉,心中一陣好笑。
“阿敢啊,下來聊唄?!?p> “哦,好的。”炎敢陽走向樓梯
“阿敢啊,跳下來唄?!?p> “啥?!”炎敢陽愣住了,這搞的神神秘秘,瞎鼓搗怪的。
雖然心中不解,但還是從三樓飛了下去,自己有事求人,態(tài)度還是要端正的。
“喏,給你帶的最新的游戲機和芯片。”炎敢陽拿出一個大盒子遞給老蒼,“傳火18,賊給力,還有榮耀天下,相當絲滑?!?p> 老蒼擦了擦手里的水,老臉笑的跟菊花似的,“真,哥們。是兄弟就來砍我?!彼炀毜哪畛隽藦V告語。
炎敢陽咳嗽了一聲,對著老蒼使了個眼色,小聲說道,“這圣地咋回事啊,怎么鳥槍換炮了?”
再看看他,伸手捏了捏大腿,“你咋出來了呢?”
老蒼將炎敢陽的手打開,說道,“注意一下影響啊,別亂摸,我不好這口?!?p> “切!”炎敢陽不屑的說道,“好像我沒摸過似的?!?p> 二樓的房間內,荒離躲在窗戶后面,透過陽臺的雕花,看著小院內炎敢陽和老蒼在動手動腳的,嘴里嘀咕道,“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好你個蒼建山,跟我搶男人?!?p> 她一邊說著,一邊拿著口紅向嘴上抹去,全然不知這嘴已成血盆大口。
“哼!老娘化好妝,饞死你?!闭f完扭到鏡子前。
“?。。。 币宦晳K叫聲從二樓傳出,遠處荷葉下的小魚呲溜一下轉進水里,后山上竄出幾只黑點,躍出幾道身影,紛紛躲藏起來。
小院內正在閑聊的炎敢陽和老蒼嚇了一哆嗦,看向二樓,就要跑過去看看。
“別過來?!倍莻鞒龌碾x的聲音,“家里進老鼠了,好大一只,我自己解決?!?p> 兩人停住腳步,心中一陣無語,這個借口還真是借口。
炎敢陽對著樓上說道,“大姐頭,我給你帶了禮物,你看是我送上去呢還是您下來拿呢?!?p> 話音剛落,他手中禮盒,以及老蒼的游戲機被一道氣旋裹住,飛上了二樓,那窗戶無風自開,禮品鉆了進去,隨后呯的一聲重重的關上,好像有些不高興了。
老蒼哭喪著臉喊道,“有一包禮盒是我的,我的。”
不一會,二樓窗戶又開了,飛出游戲機的盒子,落在老蒼腳下。
“禮盒還你了,小氣吧啦的?!?p> 老蒼拿著游戲機的空盒,欲哭無淚。
炎敢陽拉著老蒼進了小屋,靠墻是一堆劈好的柴火,一個土砌的大灶,一口大鐵鍋,里面是一些焦黑的青菜。
“炒個青菜都能燒成這樣,你也是個人才?!毖赘谊栃χf道,熟練的捋起袖子,做起菜來。
拿著那把據(jù)說是神器的剔骨尖刀,銀刃飛舞,配菜成絲,刀刀細膩,剔骨削皮,熱油下鍋,蔥椒小炒,大火鎖鮮,小火收汁。
一邊手里忙活著,一邊問道,“老蒼啊,這地兒怎么回事???”
老蒼站在一旁拿著本子記著炒菜的要領,回道,“你們這一走,老板就親自出來坐鎮(zhèn)了,這萬一來個什么人看你們都不在,再去各界一查,這不都露餡兒了嗎?”
“這地兒都是大姐頭改的?”
“改都是她改的,建都是我建的,天下苦師久矣啊!”老蒼一邊記著筆記,一邊絮叨著。
“你老板怎么好像老是躲著我啊,是長的不好看?”炎敢陽漫不經心的問道。
房間內,心情愉悅的荒離看著手中的化妝品禮盒,聽到炎敢陽這么問起,也豎起了耳朵。
老蒼撇了一眼外面,大聲說道,“那絕對的風華絕代,美若天仙,青春洋溢?!?p> “呵呵?!毖赘谊柨戳死仙n一眼,沒說什么,收拾了一下灶臺,“吃飯!”
小院的一樓,現(xiàn)在是客廳和老蒼的房間。
由于改建了,整個單層約有四五百平,分成了好幾間,有客廳,有餐廳,有書房,有臥室。
兩人坐在餐桌前,一個可收可展的四人桌,上面擺了四菜一湯兩涼菜。
炎敢陽將那些炒焦的青菜也裝進盤中,放在自己跟前,對著老蒼努努嘴,“喊大姐頭下來吃飯啊?!?p> 老蒼看了看炎敢陽,再看看樓上,說道,“我要不還是去廚房吃吧?!?p> “為啥?”
“因為待會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我不想背鍋?!崩仙n夾了菜放進碗里,就要跑走,被炎敢陽一把拉住。
“靠,剛才是真兄弟,還叫我砍你,現(xiàn)在怎么了,是不是發(fā)小,能不能共同面對?!?p> 老蒼想起了師傅平時盯著光球,看到炎敢陽的那股迷勁,緩緩說道,“兄弟,我怕我過會被齁死?!?p> “說什么呢,大山。”樓上傳來一道聲音,“阿敢,叫什么姐呢,亂攀什么親戚。”
炎敢陽抬頭望向樓梯,一道血盆大口,讓他渾身一震。
“人家叫荒離,你叫我阿離吧。”那一抹紅色笑著說道。
樓梯上走下了一個少女,十七八歲的模樣,扭著尷尬又刻意的身子,慢慢踱著步子走了下來。
老蒼低下頭,不停的扒飯,渾身有些顫抖,噗呲一下鼻孔里噴出一顆米飯。
炎敢陽看著那少女,梳著最簡單的馬尾辮,眉如初月,落尾如葉,眼似臥蠶,雙瞳含笑,山根挺拔,細長秀美,眼角一顆淚痣,更增媚色。
再仔細看看,那雙唇上的紅色狹長,也不似那么的嚇人,只是添了一絲滑稽。
她穿著一身紅色的運動套裝,胸口左右兩邊分別印著勇和敢,腳上踩著一雙小白鞋,下樓之時那馬尾一甩一甩的。
這少女似有魔力一般,集嫵媚,可愛,活力于一身,炎敢陽不禁有些呆了,那一身清爽的運動服和不斷甩動的馬尾辮,撩動著他的心弦。
“好看嗎?”少女莞爾一笑。
“好看?!毖赘谊栂乱庾R的說道,“如果是淡色的口紅,就更好看了?!?p> “等著。”
少女爽快的轉身,蹬蹬蹬的跑上樓去,忽然回頭瞇著眼睛說道,“蒼建山,我看到你笑了?!?p> “我沒有,我不會,我怎么可能?!崩仙n否認三連。
“哼!”
馬尾辮甩著跑遠了。
“老蒼,老蒼,這是胤寶說的圣地姐姐,我之前喊的大爺?!毖赘谊枂柕?。
老蒼看了看樓上,小聲的說道,“嗯那,極其殘暴,幼稚,記仇。”
“切,沒品味?!毖赘谊柌恍嫉恼f道。
老蒼扒了一口菜,說道,“熟女才是王道,你還是太年輕了,小伙子?!?p> 不一會,一道紅影閃過,荒離已經坐在了位置上,大紅色的雙唇不見了,換成一抹淺淺的粉色,如琉璃般誘人。
兩人互相看著,相聚不足一米,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開口,空氣中充滿著粉色的漣漪。
“你!”
“吃菜!”
炎敢陽低下頭,迅速的夾起眼前黑乎乎的青菜塞進嘴里,“好吃,手藝不錯?!彼缇椭肋@道菜不是老蒼做的。
荒離噗嗤一笑,隨后大聲笑了起來。
炎敢陽將菜咽進去,渾身抖動,也憋不住的笑了,。
老蒼忽然丟開筷子,跟著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
三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如同多年不見的老友重逢。
江湖兒女,偶有矯情,終究如龍,似虎,一笑自在隨心,豪氣不減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