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一閃,刀尖距炎敢陽眉心僅一寸的距離。
海富貴說道,“不躲?你娃有點(diǎn)膽色?!?p> 炎敢陽笑了笑,“那也要捅得到我才能躲啊。”
說話間,那刀忽然變得通紅,炎敢陽的眉心處火焰紋路逐漸顯化,一團(tuán)紅光死死的咬住刀尖,順著那刀身開始向后蔓延。
“火魂力?”海富貴感受到手中的刀越來越燙,但確始終無法抽回。
他隨即松手,甩起另一把刀扎向炎敢陽。
刺骨的殺意襲來之時(shí),一道紅光閃過,那火紅色的尖刀被炎敢陽順勢握在手上,挑向海富貴的手腕。
“鐺~”一聲脆響之后,兩把尖刀架在一起,隨著一道刺耳的聲音,刀刃之間拉出絲絲火花。
一股青色魂力攀延至海富貴的刀上,青色與紅色兩把刀在不停的碰撞飛舞,兩人都將自己的魂力控制在局部,并沒掀起太大的動靜。
只見這兩人雙手如飛花,你的刀刺來,我的刃抵住,刀面貼著刀面飛舞,刀尖觸著刀尖相擊,那散出的一道道尖銳之氣,將下方的烤羊割成無數(shù)薄片。
腕力之間的較量,魂力之間的碰撞,刀刃之間的拉扯在這一盤烤全羊上你來我往。
下方的烤全羊兩人各占一半,那層層薄肉如同一片片花瓣逐一綻放,香氣,肉汁,伴隨著皮肉的割開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寒光如行云流水,刀法似雕花刻葉。
兩幫人都楞在那里,看著二人之間的較量,原本怒目相視的兩方,被眼前這一幕看傻了。
此時(shí)已經(jīng)沒人顧得上招呼樓下的顧客,而這一些動靜引起了其他食客的注意,紛紛跑了上來,但卻被一道無形的墻壁阻隔在外。
眾人只能掏出智腦站在遠(yuǎn)處拍攝,各種視頻網(wǎng)站,網(wǎng)絡(luò)直播紛紛打開。
“老板是個高手啊,那個小哥也不賴啊?!?p> “那帥哥好眼熟,我好像在那里看到過。”
“頂上,我記得起來了,頂上皇冠的那個刀神?!?p> 短短兩分鐘的時(shí)間,這兩人的直播已經(jīng)沖上了熱搜榜前十,不僅如此,那標(biāo)題后面的大火的標(biāo)志告訴眾人,他還會繼續(xù)攀升。
這時(shí)候的鏡頭不單單給到了炎敢陽和海富貴,敢作敢當(dāng)?shù)谋娙艘脖讳浟诉M(jìn)去,那統(tǒng)一的黑色運(yùn)動服很是拉風(fēng)。
隨著周圍的人越來越多,炎敢陽小聲說道,“老哥,咱來添把火,你好我好大家好,如何?”
海富貴神色輕松,“俺沒問題,來者是客,你隨意?!?p> 炎敢陽伸手于虛空中一抓,一名伙計(jì)手中尖刀嗖的一下飛了過來,他雙手持刀沖著海富貴抬了抬眉毛。
老夫聊發(fā)少年狂,海富貴哈哈一笑,同樣也召來一把飛刀。
兩人均是雙刀在手,一個黑衣少年英姿颯爽,一個背心老漢精神矍鑠,而此時(shí)周圍的氣氛也被推上了高潮,網(wǎng)絡(luò)排名直接升至前三。
“八極刀,架手?!毖赘谊栆皇值都庠谇?,一手刀刃平握。
“莊稼把式,宰羊?!焙8毁F雙手握刀,刃面均向著前方。
兩人雙膝抵住托盤架,刀尖漸漸靠攏,刀刃上映著這兩人的模樣。
“叮!”一聲輕響之后,海富貴一招沉香劈山,勢大力沉,雙刀撕扯著風(fēng)聲斬向?qū)Ψ降氖滞蟆?p> “鐺~”炎敢陽眼疾手快,一手刀面橫著拍出去,隨后一刀上挑,與下沉的刀勢形成對沖,你劈,我就挑。
隨后海富貴手腕一轉(zhuǎn),劈出的雙刀變成反手握刀,刀口斜出半分,化劈為削,四把刀的刀刃碰撞在一起,刺啦一聲,眾人耳膜一陣刺痛,火星四濺。
八極近身,不讓分寸,兵器乃手足之延伸。
炎敢陽雙腕抵住對方的雙腕,如行云般游走,手中雙刀飛舞,腕勁借力壓力,憑借自己手長的優(yōu)勢,將海富貴的雙刀壓制后面,讓他施展不開。
海富貴身形一撤,離開半分,繞向一邊,就這一空擋,炎敢陽前期壓制的優(yōu)勢蕩然無存。
兩人開始圍著這架子轉(zhuǎn)起圈來,而手中雙刀確不曾離開半分,一時(shí)間刀氣四溢,你來我往。
四把刀雖然只在這兩米長,一米寬的架子上縱橫,但是那殺意確仿佛充滿了整個五樓天臺。
兩人周圍空出一大片的距離,沒人敢踏進(jìn)去半步。
而架子上的烤羊也被速度的分割成片,羊背上逐漸形成一朵巨大的肉花,那兩側(cè)的肋骨也被剔的干干凈凈,不見一絲肉筋。
一圈之后,架子上的烤羊已經(jīng)全部骨肉分離,白色肋骨泛著油光,如玉石底座,上面是盛開的花朵,層層疊疊,每一個花瓣都連著骨架,沒有一片掉落。
這時(shí),兩人將視線轉(zhuǎn)到那羊頭之上,片無可片之時(shí),誰能在羊頭上插上第一刀,這就占了上風(fēng)。
拋開其他雜念之后,四把尖刀開始了戳筋割脈的較量。
一刀正要扎下,一刀就直挑手筋,一刀橫劈過去,一刀收回抵住,此時(shí)已經(jīng)分不清這刀是誰的刀,也看不出誰比誰耍的更騷。
“阿敢,我餓!”就在這時(shí),胤寶的聲音傳來。
炎敢陽右手陡然加力,手腕一頂,壓住海富貴的一只手背,隨后左手腕一抖,將尖刀甩出一個圈,刀柄順手背翻滾起來,隨即五指成爪,抓向?qū)Ψ绞滞蟆?p> 海富貴一只手被壓向羊頭,正要縮回之時(shí),只看炎敢陽棄掉一刀,右手雙指夾住他的一柄刀身,來不及抽回之時(shí),那刀被炎敢陽靠蠻力死死的插進(jìn)一只羊眼。
他好像感覺到什么,另一只手正要抽上去,炎敢陽左手腕一抖,撞在他腕部,那柄在空中翻了一圈的刀如鍘刀般壓了下來,此時(shí)他只能借勢向下。
這時(shí),炎敢陽左手伸出的兩指掐住他腕部的大筋,其余三指彈向空中,海富貴只覺手上一麻,那刀也被順勢帶進(jìn)羊眼中,而空中鍘下來的刀則被對方三指一彈,落在一旁。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海富貴被奪刀,被勝利。
遠(yuǎn)處眾人哪看得清這等細(xì)微,只看到這海老板好像技高一籌。
“好?。。 彼耐降芗娂姽钠鹫苼?,眾多吃瓜群眾也是跟著喝彩。
“看,這海老板不虧是天天宰羊的,這刀法確實(shí)厲害。”
“姜還是老的辣啊。”
炎敢陽提著刀柄,將雙刀交給海富貴,一拱手笑道,“海老板,得罪了?!?p> 海富貴接過遞來的尖刀,看著他臉上的笑意,心中五味陳雜,回禮說道,“英雄出少年,慚愧了。”
此時(shí)桌上的烤全羊,已經(jīng)不是什么雙花拜佛了,而是修羅祭天,雙眼插著兩把尖刀,如兩只羊角,透著一絲詭異。
胤寶走上前來,輕輕撕下一片花瓣,塞進(jìn)嘴里,兩眼瞇了起來,“香,好吃?!?p> 他看向海富貴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老叔,你身上沒有臭味?!?p> 海富貴被胤寶看的有些發(fā)毛,他看不透這小孩的來路,但是一種天然的壓制在不斷的震懾著他的妖魂。
隨著兩人比斗的結(jié)束,吃瓜群眾也紛紛離去,止不住心中的激動,今天這頓賺了。
海富貴對著徒弟說道,“以后這幾位過來,一律免單?!?p> “啊?!毖赘谊柭牭竭@話,搓著手笑道,“這多不好意思啊,呵呵呵?!?p> 看著炎敢陽這模樣,海富貴心中一松,這小孩挺有意思啊。
隨著眾人坐下品嘗大餐,他走進(jìn)了后廚,看著手中的滿是豁口的尖刀,再看看手背上那撞擊的紅印,敢作敢當(dāng)?這公司,不簡單啊。
“阿敢,那老叔是妖。”胤寶一邊吃著羊排一邊對炎敢陽說道,“而且這附近有魂晶的味道。”
鈴鐺一聽這話,立馬將手中的肉放下。
胤寶看著鈴鐺有些驚恐的神色,說道,“鈴鐺姐,這羊肉沒事,味道不是菜里面的,而且吃了這肉對魂力有幫助?!?p> 白容聽到立馬啃了一大口。
“雖然有幫助,但是能不能控制就要看各人的本事,吃太多會暴走哦?!必穼氂盅a(bǔ)了一句。
白容嚼的肉忽然又不香了。
這時(shí)阿弗雷德看向眾人說道,“哎呀,胤寶嚇唬你們的,吃吧沒事,我們公司有特效藥的,來,一人喝一口,保證沒問題?!?p> 拿起手中的保溫杯,給每人倒了一杯水,說道,“別嫌棄你們老弗叔哈,這可以是總部特產(chǎn)?!?p> 老弗那保溫杯中常年泡著圣葉茶,滋陰補(bǔ)陽,活血化瘀。
這時(shí),海富貴走了過來,老頭笑呵呵的問道,“大伙吃的可以還行?!?p> 炎敢陽豎起大拇指,“非常美味,老哥手藝不錯。”
海富貴看著炎敢陽說道,“小兄弟,咱兩聊聊?”
“好啊。”炎敢陽笑著應(yīng)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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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與羊背靠山林,走過一段小路來到后山的草場。
草場圍著長長的柵欄,里面養(yǎng)著無數(shù)只羊,夜晚時(shí)分,羊群趴在草地上安靜的休息。
海富貴倚著柵欄,抽上一根老土煙,看著遠(yuǎn)處的海平面,悶悶的說道,“我是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