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巡撫山西欽差龐尚鵬上奏疏,山西災情穩(wěn)定,百姓已經(jīng)返回家鄉(xiāng),患有瘟疫的災民,吃過朱翊鈞的藥方,病情已經(jīng)逐漸好轉,患病災民已經(jīng)康復六千多人。
山西最近風調雨順,催促朝廷盡快把種子運過去。
朱翊鈞朱批:已運,不日可到。
朱翊鈞現(xiàn)在年輕,房事太頻繁不好,每月去一后二妃,每人宮內一次,五月二十三晚上,去劉昭妃的寢宮開了一次大車。
劉昭妃嘉靖三十六年生人,虛歲二十四,萬歷六年入宮,入宮時已經(jīng)二十二。
不過朱翊鈞還挺喜歡開大車的,可能是沒有古人的思想,對年齡大的女人并不抗拒。
不過老朱家對比自己大的女人,有特殊愛好。
五月二十六,是張居正的生日,朱翊鈞也要有所表示,親自書寫四個大字。
松鶴延年。
“張鯨,今天張先生過壽誕,你說該派誰去給張先生送賀禮?”
“回主子爺,奴才親自去有些不妥,讓孫德勝去比較合適?!?p> 朱翊鈞點點頭,把孫德勝叫到身前:“今天張先生過壽誕,朕寫了祝壽字,你再去內庫拿一把金如意,把鑲嵌綠松石、紅珊瑚、白玉的金如意拿上,再拿六十六兩白銀、三十三兩黃金,一并送到張先生府邸,辦完差事,快點回來?!?p> “奴才遵旨!”
松鶴延年字寫在絹布上,張鯨和陳矩,還有女官,把一品玉軸裝上,完事展開讓朱翊鈞看。
“行,裝起來吧,讓孫德勝一并帶走?!?p> “皇爺,張先生壽誕,您親自賜字,又賞賜貴重金如意,他一定很高興。”陳矩笑呵呵說道。
“珍珠、瑪瑙、金、銀、玉器不過是身外之物,賜字也只不過是朕隨手涂鴉,張先生為大明勞苦幾十年,賞賜一些外物,何樂而不為呢?”
“去吧,當你的差事去,讓馬販子把價錢再降點,馬是好馬,不過太貴了,二十三兩一匹,讓他把價錢降到二十兩以內?!?p> 陳矩撇著嘴:“您悄悄您,剛才還說錢財乃身外之物,現(xiàn)在買馬匹,開始斤斤計較起來?!?p> 朱翊鈞擺擺手:“過來?!?p> “皇爺,您有何吩咐?”
朱翊鈞揪著陳矩的耳朵:“朕說過那么多話,你非要記住這一句。”
陳矩亂喊亂叫:“皇爺,您繞了我吧,耳朵都快揪下來了!”
“疼吧,朕也讓你揪一次耳朵?!敝祚粹x把耳朵湊過去。
“不敢,不敢…,這可使不得,皇爺您還是饒了我吧!”
“哈哈…哈哈,還不趕緊去辦差。”
朱翊鈞這么優(yōu)待張居正,也是有他的道理。
俗話說: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有些時候歷史有其必然,也有偶然。
張居正此刻應該和霍光很相似,不過他的權利沒有霍光大,還不能行廢立之事。
劉賀被霍光等人立為皇帝,劉賀剛進長安就讓自己的嫡系人馬,全盤接中央朝廷,劉賀和漢文帝劉恒的境遇差不多,結局大不一樣。
一個成為千古仁君,一個成為?;韬?,被史書說成不到一月,干了上千件壞事的皇帝。
劉賀到長安當皇帝,帶了大批嫡系人馬,一到長安就對嫡系人,破格提拔,控制宮廷內的禁軍。
霍光等人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劉賀認為自己這么做沒問題,你們讓我當皇帝,我用自己的人,有什么不對?
漢文帝也是這么做的。
霍光等人當然不這么想,老子請你過來。當皇帝,你把自己的嫡系人馬都安排上,明顯是要排擠我們。
想當年周勃等人,請代王當皇帝,代王也帶著自己嫡系人馬進長安,代王的嫡系得到提拔,宮廷內的禁軍也是代王自己的人掌管。
周勃等人就沒管。
漢文帝最后都把周勃關起來了,周勃也沒有牛逼起來,為何你霍光這么牛?不讓我提拔自己的人馬?
漢文帝收拾周勃,為何這么輕松,劉賀為何這么難?
就因為劉氏諸王被文、景、武三帝給收拾了,諸侯王勢力已經(jīng)衰敗,霍光此時沒有那么多顧慮,周勃當時諸侯王勢力很強,廢掉代王,可能來一個更強的劉氏子孫。
霍光背著皇帝召集文武官員,開口就說劉賀昏庸無道,弄的文武官員不敢接話,霍光的狗腿子拔劍,說道:今天必須廢掉昏庸的皇帝,再選劉氏子孫繼承大統(tǒng),誰不同意就砍了他!
皇帝不能隨便廢掉,要扣帽子,抹黑,各種莫須有的罪名加在身上,就可以了。
?;韬顒①R,當皇帝二十七天,干過一千多件昏庸的事。
廢掉皇帝,扣個?;韬?,殺掉劉賀兩百多個嫡系,再立一個沒有勢力的皇帝就行了,最好是沒有嫡系小弟的。
十七歲的劉詢,戾太子劉據(jù)之孫,霍光等人心想,這小子年輕,沒有勢力,原來一直在民間生活,應該能成為好傀儡。
霍光怎么都沒有想到,生前囂張跋扈的他,在死后,霍光直系兄弟子侄滿門抄斬已決。
漢宣帝想要掌握手中權利,就必須對霍光的政治勢力進行鏟除,可惜,歷史上朱翊鈞的心不狠,沒有對張居正的勢力進行鏟除,導致手中沒有掌握足夠的權利。
對付張居正的局,已經(jīng)開始進行。
埋釘子、樹形象、掌軍權、鏟除、最后收權利,這是朱翊鈞正在進行的步驟。
張居正不講武德,文官勾結宦官,這在大明是大忌,太祖、成祖時文官和武官互相制衡,皇權得到保障,宦官成為備用。
宣宗重用宦官,就是因為武將、勛貴勢力減弱。
英宗土木堡之變,武將、勛貴徹底沒落。
代宗是被文官忽悠迷糊的人,文官干的事也特別惡心,立代宗當皇帝,當時英宗出征,已經(jīng)立憲宗為太子,這些文官專門立代宗,不立憲宗,這就是做賊心虛。
代宗死的不明不白。
憲宗救大明于水火之中,也是被黑的最慘的一個,萬貴妃假如嫉妒,憲宗也不會有這么多皇子、皇女,二十個皇子、皇女,再怎么黑事實擺在眼前。
孝宗是被忽悠迷糊最嚴重的。
武宗重用宦官,也被黑的挺慘,死的不明不白。
世宗的事和漢宣帝差不多,楊廷和專門欺負他年齡小,文官放火、派宮女、在皇宮放火,還好世宗命大。
先帝前期被文官、武將忽悠,最后反省過來,最后死的不明不白。
張居正是大明最沒有下限的文官,在大明有不成文的規(guī)矩,文官不可勾結宦官,他被這么多人噴,就是因為他和馮保勾結,架空皇權。
說白了,就是欺負朱翊鈞登基時年幼,他的下場已經(jīng)注定。
朱翊鈞會比歷史上,對他還狠,不過可以留他本人全尸,他的家人就沒有這么好運。
這次張居正的生日,明年他再也過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