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細看,那個男人從頭到腳處處好
沈奴不疾不徐地擦頭發(fā),沒回應傭人的叫喊,床上放著染了血的牛皮文件袋和那部黑色手機。
莊嚴是苦出生,沒有別的資源,唯有這一身才華和能力,文件袋里裝著一份協(xié)議,他把自己的一生都賣給了傅伯雍。
莊嚴有志向有野心,在他的人生規(guī)劃里,戰(zhàn)場不僅局限在華瑞銀行,他有更遠的目標。
可他為了沈奴,甘愿將自己的一生都困在這小小的銀行里。
沈奴不知道他跟傅伯雍是怎么談的,她知道他成功了,協(xié)議上有傅伯雍簽下的名字。
頭發(fā)差不多干了,她才起身。
書房里,藍姿坐在書桌后,端著杯安神茶,聽見開門聲,眼皮都沒抬一下。
“三天后是你的排卵期,我給你安排了明天的體檢,記得空腹過去?!?p> 頓了一下,又道:“以前的事就算了,以后不許再出去鬼混?!?p> 鬼混……
沈奴偏頭,目光落在東面的墻上,那上面掛了整整一面墻的肖像畫,每一幅都是藍姿親手畫的。
每一幅都是沈瓊琚。
喜笑嗔怒,呼之欲出,每一筆都是一位母親對女兒深切的愛。
沈奴盯著看了會兒,輕轉眼眸,望向藍姿。
說的卻是另一件事:“是你把莊嚴叫去盛安大樓的,對么?”
莊嚴在盛安集團樓下發(fā)生的車禍,她就猜到是藍姿見了他,又在莊嚴的手機里看到通話記錄,便確定了。
聽到沈奴質問的口吻,藍姿抬眸,語氣輕蔑:“你在對我興師問罪?”
“是我又怎么樣?”她冷笑一聲,“難不成你還要把他的死怪罪到我頭上?你是不是忘了,我為什么要約他?”
為什么?
因為沈奴不聽話。
眼看著沈奴的臉上漸漸褪去血色,藍姿心情愉悅起來,“如果你一開始就乖乖聽話,事情何至于此?歸根究底,是你害死了他。”
她說得輕描淡寫,卻字字如刀,刀刀誅心。
沈奴的臉色蒼白到了極致,渾身的血液猶如凝固,中央空調吹出的風,冰冷刺骨。
“你們說了什么?”但她的聲音卻平靜得出奇。
這幾日,沈奴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所以今晚才會出現(xiàn)在這。
跟藍姿說的那些話,或許是莊嚴最后的言語,她想知道。
藍姿卻沒打算告訴她,“說了什么重要嗎?”
“與其想這些沒用的,不如想想怎么哄陸云諫高興,你接連兩次戲耍他,他可是生氣得很呢?!?p> 說著,藍姿推給她一張請柬,“明天中午,方達集團董事長的壽宴,陸云諫會去,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讓他原諒你,別影響我的計劃?!?p> 陸云諫那樣的貴公子,出生就含著金湯匙,驕傲又自負,哪能容忍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一而再的算計。
沈奴看著那張燙金的請柬,許久,淺淺莞爾,“事到如今,我憑什么還要聽你的?”
聽了這話,藍姿不怒反笑。
沈奴見她這表情,心頭一沉,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聽見她說:“忘了告訴你一件事?!?p> “兩天前我就派人去溪隱接許老夫人來京治病,明天該到了?!?p> 藍姿嘴里的許老夫人,是沈奴養(yǎng)父許庭秋的母親。
11歲以前,沈奴是老人家一手帶大。
南方氣候濕冷,老人家患有嚴重的風濕,即便夏天也會疼,已經到了要坐輪椅的程度,因為老伴早早過世,膝下又無兒無女,目前住在溪隱一家療養(yǎng)院里。
許庭秋也過世12年了。
“你放心,我會給她安排最好的醫(yī)院,讓她享受最好的待遇,只要你聽話?!?p> 沈奴的視線定格在藍姿臉上。
許久,她慢慢走上前,纖白的手指拿起那張請柬。
再抬眸,又是一副溫順乖巧的笑靨,可說出的話,卻藏著針:“沈夫人,總有一天我也會讓你嘗到失去所愛,卻無能為力的滋味?!?p> 這話,讓藍姿的臉色有瞬間的難看,她唯一在乎的就是沈瓊琚。
但她手里捏著許家那老太婆,老太婆在沈奴心里的分量不比莊嚴差,不怕沈奴不聽話。
想著,藍姿心頭一松,冷笑:“沈奴,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你生來賤命,就該認命?!?p> 話落,沈奴已經走出了書房。
……
回到小房間,沈奴給奶奶打電話,沒打通,又打到一直照顧奶奶的護工那兒。
從護工嘴里得知,確實有人接走了老太太。
掛了電話,沈奴靠在門板上,捏著請柬的手,指骨泛白。
沈思思有句話說的沒錯,她就是沈家養(yǎng)的一條狗,被拔光了尖爪利齒,任人宰割,無從反抗。
次日,做完體檢,沈家的司機就把她送去了商場,藍姿已經在VIP高定區(qū)給她備好了禮服,她一到,柜姐就帶她去了試衣間。
那是件大紅色的深V禮服,布料輕薄,性感又暴露,實在不像好人家的姑娘會穿的,但卻是最能勾起男人欲望的調調。
“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沈家養(yǎng)的那條狗?!迸赃厒鱽硪坏来潭穆曇?。
沈奴從鏡子里淡淡地看了沈思思一眼,不想跟她逞口舌之快。
沈思思將她上上下下掃了一眼,諷刺道:“莊嚴剛死,就穿成這樣去勾引野男人,他要是知道了,該死不瞑目了吧?!?p> 沈奴正要去化妝間,聽見這話,停了下來。
她回過身,對著鏡子輕轉了一圈,有些苦惱地自言自語:“不知道陸少會不會喜歡我這樣穿?”
說完,扭頭去了化妝間,留下沈思思一個人鐵青著臉咬牙切齒。
四十分鐘后。
司機把她送到方達董事長舉辦壽宴的酒店。
方達集團雖不如華清、陸氏、盛安這些頂級企業(yè),卻也是京城上流商圈的中流砥柱,董事長六十大壽,圈子里有頭有臉的差不多都來齊了。
上流圈的這種場合,是用來結交人脈的,各位商界大佬們三三兩兩地攀談,沈奴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理應不會引起多少注意。
可當那抹紅出現(xiàn)在宴席廳,廳里竟出現(xiàn)了短暫的寂靜。
這種艷麗輕薄的禮服,不僅挑顏值,更挑身材和皮膚,極容易暴露外貌上的缺點,但那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女孩,竟把這件禮服的性感火熱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然而她一張小臉卻又素凈淡白,如一朵梨花,清純可人。
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在她身上融合得恰到好處。
她款款走來,牽動著所有人的眼球。
“那是誰?”
不知道誰問了一句。
沈奴循著聲音,看見一位面善的年輕男士,她微微一笑,優(yōu)雅又大方。
卻笑得那位男士當即直了眼,回過神后抬腳就要上前搭話,沈奴已經移開了目光。
她轉眸巡視全場,本想找陸云諫,卻不期然地,對上一雙深邃的冷眸。
宴席廳擺了幾十張桌子,陸清臣坐在主桌邊的椅子上,挺拔寬厚的身軀倚著靠背,右手撐在桌子邊沿。
旁邊圍了不少與他攀談的男士,年輕的年長的,竟然都是迎合討好的神態(tài)。
燈光打在他身上,白襯衫一塵不染,眉眼清冷雅致,發(fā)絲一根不亂,細細看,從頭到腳處處好。
他隨意往那一坐,氣場和氣勢便壓倒了宴席廳這一眾巨商富賈。
艾依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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