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十幾歲女孩的肌膚
后半夜,沈奴幾乎沒有睡著過,第二天清晨迷迷糊糊中睡了一會兒,再醒來已經(jīng)七點鐘。
想到昨晚那場衣衫不整的見面,心里多少有點忌諱,不過等她下樓看到言行如常的陸清臣,心里那點顧慮跟著煙消云散。
彼時,男人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翻閱今天剛出的財經(jīng)雜志,襯衫領(lǐng)口敞開兩扣,袖子卷到肘彎,聽到下樓的腳步聲,他轉(zhuǎn)頭看過來。
湛黑深邃的一雙眼,清冷漠然,無欲無求,充滿禁欲的魅力。
“起來了?”他打招呼,再尋常不過的言語。
沈奴心頭的芒刺緩緩消散,笑著應(yīng)了聲:“陸先生早?!?p> 陸清臣已經(jīng)用過早餐,飯桌上只有沈奴,喝粥時,聽見餐廳外的男人接了通電話。
“……上午有點事,讓成總過去一趟……盛安那邊不用理會,想撤資就讓他們撤……”
聲音漸漸聽不真切,想來那個男人是走到別處接電話了。
沈奴握著調(diào)羹,一勺粥舉在半空,一時忘了往嘴里送。
在生意場上,不管私底下有怎樣的矛盾糾葛,一旦涉及到利益,仍可以坐下來和和氣氣地談合作。
藍姿因為陸云諫,和陸清臣是敵對關(guān)系,但兩人的公司在不少項目上有交集,沈奴不傻,短短一句話,已經(jīng)猜出藍姿是因為她脫離了掌控,故意給兩家公司合作的項目使絆子。
如此得不償失,沒有分寸,可見藍姿是真的急了。
吃完飯,從餐廳出來,陸清臣已經(jīng)坐回了沙發(fā)里,電視開著,財經(jīng)頻道那位發(fā)際線不怎么樂觀的男主持人正說著晦澀難懂的市場分析。
沈奴盯著陸清臣寬厚的肩看了片刻,出聲:“我們走吧。”
……
今天開車的是他本人,沈奴本想坐后面,想了下覺得不妥,那樣顯得陸清臣像個司機,最終還是拉開了副駕駛的門。
男人開車很穩(wěn),即便是剎車,也不會給人造成不適。
半小時后,車子緩緩?fù)T谏蚣覄e墅大門外。
傭人瞧見她,詫異之余,給她開了門,“你跟夫人說你要回來嗎?”
沈奴優(yōu)雅淺笑,“我只是回來拿東西,沒跟她講呢?!?p> 傭人聽了,趕緊回屋通風(fēng)報信,她不認識陸清臣,邊跑邊回頭看。
沈奴看向陸清臣,“沈夫人在家,我們來得正是時候?!?p> 女孩唇邊的笑雖淺,但是眼眸清亮,像在說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不知為何,陸清臣腦海中浮現(xiàn)的卻是她在機場大廳里失聲痛哭的畫面。
那樣直擊人心的絕望,這一刻仿佛不曾在她的生命里出現(xiàn)過。
風(fēng)把發(fā)梢吹到她的眼角處,有些刺癢,她抬手去撥,可撥了幾次也沒把頭發(fā)弄開。
眼前的光線忽地一沉,沈奴還沒回過神,眼角的不適感已經(jīng)消失,男人堅硬的指甲劃過肌膚的感覺卻遲遲不散。
沈奴愣了一下,視線被男人挺括的西裝褲腿占據(jù),耳邊,是男人低沉有磁性的嗓音:“正好一次辦完,省得還要再跑一趟?!?p> 拿戶口本,肯定要經(jīng)過藍姿的手,不然沈奴也不知道放在哪兒。
沈奴抬眸,陸清臣已經(jīng)把手放回了西裝褲兜里,神色如常,好似方才的一幕只是她的錯覺。
“我們進去吧?!?p> 藍姿不在樓下,她沒管傭人怪異的眼神,兀自回了自己的房間,從床底下拉出一個薄荷綠行李箱開始裝東西。
陸清臣站在房門口,房間小到一目便可了然,墻上貼了幾個掛鉤,幾件女孩的貼身衣物掛在上面,秀氣可愛的款式。
陸清臣的視線從上面掠過,而后看向沈奴。
沈奴半蹲在墻邊的紙箱前,從里面挑揀要帶走的衣服,疊好了放進行李箱。
房間沒有窗戶,她開了燈,估計是為了方便做事,烏亮的黑發(fā)被她撥到一側(cè),另一側(cè)脖頸被燈光勾勒,線條優(yōu)美迷人。
“您坐著等我一會兒。”沈奴轉(zhuǎn)頭笑了笑。
十幾歲女孩的肌膚,水潤白皙又細膩,不用敷粉,也好到?jīng)]有一絲瑕疵。
說完,她好似想到了什么,起身出去了一趟,再回來,手里多了杯熱茶。
陸清臣此刻正坐在她那張看著就不堪重負的小床上,淺粉的碎花床單被他壓在黑色西裝褲下。
沈奴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
床向來是很私密的東西,這是第一次有男人坐在她的床上。
沒有桌子,甚至連床頭柜都沒有,沈奴從另一個紙箱里拿出兩本書,擱在腿邊當(dāng)小桌子使。
“茶有點燙?!睌R下茶杯,她叮囑了一句。
抬眸對上陸清臣沉冷的眼,沈奴笑了下。
她的衣服不少,大部分都是沈瓊琚送的,收拾了一陣,小床那邊傳來幾聲咯吱聲響,余光里,陸清臣換了個坐姿。
他端起那杯茶,順手翻開她隨手拿的書。
每一頁都用不同顏色的筆劃了重點,還有注解,字跡娟秀,看得出來聽課的人很認真。
“那是我大一下學(xué)期的課本?!币婈懬宄伎戳撕靡粫海蚺蟹N被家長檢查作業(yè)的壓迫感。
陸清臣一手握著杯柄,修長的腿交疊,書被他擱在大腿上,翻動間紙張沙沙響,眉眼挺拔深刻,沒有多余的表情,像極了嚴肅刻板的教導(dǎo)主任。
“不喜歡現(xiàn)在的專業(yè)?”語氣也像是拷問。
“也不是不喜歡,只是不是我心儀的專業(yè)。”
下一句就該問她心儀的專業(yè)是什么了,她心想,也準備好了答案,但男人問的卻是:“你在這樣的房間里住了八年?”
有些出人意料,沈奴怔楞了片刻,回過神后淺淺一笑,回得輕描淡寫:“嗯?!?p> 她把情緒隱藏得很好,但陸清臣已經(jīng)到了看人看事都很透徹的年紀。
沉默蔓延中,男人褲兜里的手機震動起來,他拿出手機看了下,把書從腿上拿開,放下茶杯,起身出去接聽。
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消失,沈奴覺得空氣都輕了不少。
視線掃過小床,陸清臣坐過的位置有明顯的褶皺。
一直到沈奴收拾完東西,陸清臣都沒有再回來。
行李箱里裝了一些書,格外重,沈奴費了些力氣才弄到一樓。
“陸先生呢?”她問傭人。
“在偏廳和夫人說話?!?p> 得了回答,沈奴把行李箱放在樓梯扶手邊,偏廳的門沒關(guān),她剛走近便聽到藍姿壓抑著怒氣的話:“……以前倒沒看出來,你喜歡撿別人用剩的垃圾。”
這八年來,她聽過太多的惡言惡語,而大部分,都來自她的親生母親。
“這人和物件一樣,要看擺在什么位置?!标懬宄嫉统恋纳ひ艚恿怂{姿的話,“放在垃圾桶里,當(dāng)然是垃圾,可若放進玉櫝中,她就是明珠,藍董覺得呢?”
維護反諷的話,男人說得不緊不慢。
艾依瑤
** 收到通知,9號上架o(╥﹏╥)o ** 陸總看到小丫頭生活環(huán)境這么差,心疼了。 嗯,憐等于愛,開始心疼,就是愛的開始。 但是他本人不知道。 傅昀堂:是不是輪到我上場了? 陸承初:叔,你也是工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