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比特,你是不是大老爺們,你竟然在里面看電視!”丘襯出了廚房沒看到丘比特人,但是聽到了徐姐屋里的電視聲。
丘比特高大的身影出來,還是那么兇巴巴的:“廚房就那么點大,你們?nèi)齻€占了一片天,我往哪幫忙?”
丘襯一聽,好像是這么回事,轉(zhuǎn)念一想,不能讓他什么也不做:“那還差最后一道菜,你去把餃子煮了?”
丘比特回去關(guān)了電視去了廚房,丘襯就帶兩人去了房間。
外面下了冷雨,等會只能在廚房吃飯了。
顧明知是第一次來這,一雙眼睛時不時到處掃描。
“阿三,你就和他睡這?”他對程衫說。
丘襯的房間沒有多精彩,十分簡單,在他看來還很簡陋,比樂中宿舍好不到哪去。
“睡這怎么了?”丘襯接過他的話。
顧明知搖頭:“沒什么,挺好的?!?p> 程衫看了看他,顧明知這段時間是挺奇怪的。
“我說過家里小,你坐這吧?!鼻鹨r把書桌前的位置讓給顧明知。
同程衫坐在了床上。
“程叔程姨知道嗎?”顧明知問。
程衫說:“不知道,沒必要知道。”
“我記得你最挑剔了,沒想到你能忍這么久。”
程衫沒有回答他。
丘襯看著兩人,顧明知這話是什么意思?是說三哥挑剔這?一直忍著?
程衫似乎覺察到丘襯的疑惑,開口:“住得很舒服。”
顧明知又奇怪的看了看他,沒說什么了。
餃子不用煮多久,所以丘襯他們也沒在里面坐多久。
徐姐做了幾個小菜,桌上擺著五只盛滿餃子的碗,當(dāng)然餃子是丘比特盛的,丘襯進(jìn)來時看到他放下最后一只碗。
“冬至快樂!”丘比特率先舉了碗,丘襯也舉了跟他碰了一下,丘比特看了他一眼。
丘襯淡淡的沒有什么表情,丘比特看了看徐姐,徐點點頭:“來,都把碗舉起來,我們吃餃子!”
“冬至快樂!”
丘比特和徐姐的聲音蓋過了三位少年。
因為丘比特答應(yīng)了等會送顧明知回學(xué)校,所以他今天沒有喝酒,按照往常,他還應(yīng)該在家小酌一杯。
三位少年明天都要早起,徐姐自然也不允許他們碰,所以只有徐姐自己給自己倒了小杯。
顧明知和丘比特離開時,在門口停了腳步,看著丘襯說:“謝謝你,今天很開心?!?p> 丘襯咧嘴擺擺手:“顧同學(xué),我說過我們會‘同流合污’的。”
顧明知笑了笑,如果沒有如果,或許會。
顧明知走后,丘襯和程衫主動擔(dān)負(fù)起收拾碗筷的任務(wù),讓工作了一天又忙了一晚上的徐姐去洗漱休息。
“你們洗完早點睡!不要熬夜!”徐姐解下圍裙叮囑,被丘襯推著肩出了廚房。
“遵命,母親大人!”丘襯說。
三哥做家務(wù)的能力越來越強了,丘襯靠在門口沒有動手幫忙的意思。
程衫洗了一半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放下碗兩手抬起還滴著水:“你怎么不動?”
丘襯攤手無奈:“見你十分專注,不忍打擾?!?p> 程衫停了下,突然開了水龍頭,丘襯臉上一涼,被他潑了一臉冷水。
他摸了摸,復(fù)雜地看向“調(diào)皮”的程衫。
于是廚房出現(xiàn)了十分激烈的戰(zhàn)斗,兩個小朋友互相潑了對方一身水,在這寒冷的冬天瑟瑟發(fā)抖。
潑完之后,兩人匆匆將剩下的家務(wù)活結(jié)了尾,拿衣服沖進(jìn)了浴室。
“你背過身去!”丘襯喊。
程衫背過去笑:“上次你不是這樣的。”
“那是上次,這次不一樣?!鼻鹨r說。
“哪里不一樣?”程衫問。
“哪哪都不一樣?!鼻鹨r回答,沒有沖太久,怕程衫感冒,三兩下解決穿上睡意準(zhǔn)備出去。
程衫說:“開門冷?!?p> 丘襯握住門把的手放了下來,背對著他站立。
“那你快點。”
“好。”
丘襯等得有些久,腳有些站麻了,催促道:“三哥,你還沒好?”
“好了,在穿衣服?!?p> 身后是窸窸窣窣的聲響。
“可以了。”程衫說。
丘襯轉(zhuǎn)了身正要好好說他一頓,洗澡洗了這么久,皮膚不會泡皺了嗎?
然后就直愣愣地呆住了,眼睛瞪得老大。
有什么液體流到了嘴邊,丘襯摸了摸鼻子,手上一片鮮紅,他急了:“哥,三哥,鼻血,流鼻血了!”
他手忙腳亂,程衫也跟著慌了起來。
“怎么回事?別動,別動!”
程衫托住他的頭,隨手拿了旁邊一條毛巾堵住他的鼻子。
過了好一會兒,他低頭看著輕仰頭的丘襯,丘襯也看著他。
“三哥,我明天會長針眼嗎?”丘襯鼻子堵著,重重的鼻音。
“噗……噗嗤……”兩人,“哈哈哈……”
程衫抬起毛巾,鼻血只是流了那么一下,給他擦干凈臉上的血跡。
“出息!”程衫罵。
丘襯照了照鏡子,發(fā)現(xiàn)臉很干凈,于是又拿衛(wèi)生紙擦了擦鼻子,看見鏡子里的自己臉色有些不自然。
他別過了頭。
程衫在扣睡衣的扣子,他剛才是敞開的。
“三哥,你繼續(xù)敞,我免疫了?!鼻鹨r說。
“是嗎?我可不敢,萬一你身體比你嘴誠實怎么辦?”程衫扣好最后一個扣子。
丘襯摸了摸鼻子,打開門回了屋。
拿了吹風(fēng)機出來,想給自己吹頭發(fā),程衫后腳進(jìn)來,頭發(fā)還在滴水。
“三哥,你過來這坐?!鼻鹨r招呼他來床邊坐下。
“怎么了?”程衫問。
“我給你吹吹。”
說著吹風(fēng)機聲音在耳畔響起,程衫的頭發(fā)被吹動。
丘襯做事很專注,給程衫吹頭發(fā)也很專注。
手指撥開程衫貼在一起的發(fā)絲,五指穿插在發(fā)絲間,時不時劃過他的頭皮,程衫坐直了身體。
關(guān)了吹風(fēng)機再抓了抓程衫的頭發(fā),已經(jīng)干了,才讓程衫起來,開始給自己吹。
丘襯的頭發(fā)比較硬,干得也比較快,沒一會就吹好了。
他吹好了,程衫在吹風(fēng)機的嗡嗡聲里竟然也睡著了,丘襯想,他可能真困了。
將窗簾拉上打開臺燈,丘襯又把房間的燈關(guān)了,才坐在桌前從抽屜里拿出了那本厚厚的筆記簿。
他翻了翻,只剩下4頁了就寫完了,就該換一本新的了。
12月21日星期二細(xì)雨綿綿
……
房間陷入黑暗,一個人影悄悄上了床。
還未躺下,半坐著俯下身體低下頭彎了腰。
三哥,你會原諒我的對吧。
丘襯閉了閉眼,貪戀唇上溫軟的觸感。
此時是夜里24:00,也可以是凌晨00:00,是一天的結(jié)束,也是一天的開始,程衫抬手將旁邊睡下的人抱進(jìn)了懷里。
……
“三哥,你說今年是不是好多節(jié)日,中元,教師,中秋,國慶,冬至……后天就是平安夜,大后天就是圣誕節(jié),怎么感覺一直在過節(jié)啊。”
丘襯課間搬了凳子坐在程衫旁邊,拿了本習(xí)題冊讓程衫教他。
他學(xué)習(xí)進(jìn)步很大,少不了程衫的功勞,有些他一直弄不懂的題目,程衫總能輕易解出來,還能給他講得很明白。
果然“不知則問,不能則學(xué)”,學(xué)習(xí)是需要多問,共同促進(jìn)的。
“嗯,是挺多的。”程衫對這些節(jié)日沒有什么感覺。
“三哥,你猜我去年平安夜收到多少個蘋果?”
“不猜。”
“你猜一下。”丘襯解開一道題,手肘推了推他。
“1個?!背躺勒f。
“嗯~不對?!鼻鹨r搖頭。
“2個?”程衫又說。
“還不對?!?p> “3個?”
丘襯還沒回答,秦朝走過來手搭在他肩膀上說:“一箱?!?p> 又走開了。
程衫看著丘襯片刻,說:“你還挺受歡迎?!?p> 丘襯嘿嘿一笑,得意:“樂中一根草,實力與顏值并存!”
又說:“秦朝也收到挺多,不過我們都沒拿。”
“嗯?”
“全送給老蔡了?!鼻鹨r說,“哈哈……當(dāng)時我看老蔡盯著我旁邊的箱子,好像很想要,我就送給他了,你不知道他有多感動,眼淚都要掉下來了?!?p> 程衫也笑了:“你還真會借花獻(xiàn)佛!”
“反正我也吃不了那么多?!鼻鹨r說,“還要搬,費勁?!?p> “你不是留了一個給許樂晴的嗎?寶貝的都不讓碰。”秦朝挪了一下凳子長腿一伸,架在丘襯凳子橫欄上。
“放屁!”丘襯一巴掌拍下他的臭腳,“那是我買給徐姐的,被她誤會了?!?p> “哦……這樣啊?!鼻爻胄虐胍伞?p> 許樂晴和丘襯在一起也著實委屈了些,難怪移情別戀。
前桌的許樂晴渾身僵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丘襯就這樣一點不避諱的說出來。
她想到去年平安夜,她放學(xué)看著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蘋果放在抽屜上背書包,她以為是給她的,就接了過去,還很開心的謝謝了他。
現(xiàn)在想起,她尷尬的頭都不想轉(zhuǎn)。
“三哥,你今年肯定也會收到很多,可能更多!”丘襯肯定道。
“我不需要。”程衫說。
“那不行,平安夜吃蘋果,平平安安?!鼻鹨r說。
程衫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