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至極,耐心至極,熟練得像是他的貼身護理……
楚曦和眸子一暗,有些無奈與惆悵。在德國的時候她把他全身上下都看過,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還說把自己當(dāng)成他的護理。
可他想要的是她的生動靈敏,她的嬌羞和愛……
[始一,你知不知道,我對你也是一見鐘情,就在四年前的普渡湖……]
她的身影到哪,他的目光就在哪。
“你今晚住我家吧,反正他們都不回來,客房也是干凈的?!?p> 臥室里是頂幾何燈,光線柔和,暖得始一昏昏欲睡。
楚曦和臉色依舊蒼白,那雙星辰眸子滿含真誠與懇求,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始一。
她猶豫著要走,網(wǎng)上看了下附近的酒店至少也要二百八十一晚。嗯……既然沒錢,咱也不逞強了,人要懂得見好就收……
楚曦和見她點頭,激動得嗆了一口水。似乎若不是她還在場,他便能當(dāng)場拍床而起,大跳幾下了。
同在德國一樣,始一洗漱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就拿著他白凈的毛巾準(zhǔn)備給他洗臉。
楚曦和虛闔著眸子,忽地想求證她會不會在他面前嬌羞,在她彎下腰仔細(xì)替他洗臉的時候。
握住她纖細(xì)的小手,輕輕一拉就把她帶倒在他身上。
有些出乎掌握了,她的臉貼在他的臉上,清涼的唇碰了下他的耳朵,長發(fā)將他整個人掩住。
那是他的沐浴乳味,他的洗發(fā)水味。在夜里,風(fēng)里,充斥著彼此的胸腔。
分不清是誰的胸膛,止不住的狂跳,清晰的咚咚聲震得始一腦海發(fā)蒙。天際劃來一道閃電,兩個人如夢初醒,似觸電般忽地遠(yuǎn)離了許多。
她那張小臉大部分都是溫婉安靜的,此刻卻像受驚的小鹿,雙眼茫然失措。
被他注視著,點點粉紅又爬上瑩白小臉、玲瓏耳朵。
楚曦和那張臉上的桃紅轉(zhuǎn)瞬即逝,低垂眼簾,嚅著唇說”對不起,我剛才看到有只蚊子在叮你的肩膀,想拍死它然后用力猛了點?!?p> 帶的睡衣是吊帶輕薄睡裙,隱約透明。始一沒勇氣穿著在楚曦和家出沒,便著了件一字肩白色連衣裙,側(cè)過頭看了下肩膀有處紅紅的小疙瘩,好似真的被蚊子咬了,隱隱還有些癢。
她有些尷尬,還以為……
抬手把頭發(fā)理順,掩飾自己的羞意,她低著頭說“沒關(guān)系,那……你好好休息。”
她不能長時間注視楚曦和那雙星辰眸子,容易走神,怕掉到里面去。
慌亂的轉(zhuǎn)身,頭磕在門框上,疼得她滿眼霧水。
楚曦和一下就起了身下床,拿開她的手,輕輕呼著她額頭的紅塊。
又是如此清醒著的近距離接觸,耳朵再次爬上羞紅。始一把楚曦和推開,結(jié)結(jié)巴巴說“我,我走了,你快睡吧。”
他神情懨懨哦了一聲,說“你睡吧,我最近失眠,晚上都是又吐又耳鳴的難受……”
“哦?!彼D(zhuǎn)身就離開。
那副病弱美男樣,實在令人心生憐愛呵護,就像孩子噘著嘴吧給大人討糖吃,明明知不能拿卻不忍拒絕。
她怕再待下去,會忍不住陪他住一室。
楚曦和愣在原地,啞然失笑。
失算了,他還以為她會說陪他的……
楚曦和洗漱一番回到床上,打開音頻聽著那首都能倒背如流了的“春”。
叩叩,有人在輕聲敲門。
他乍一激靈從床上坐起,心口激動得起伏不定,笑容咧至耳根。忽地收住,撥亂頭發(fā),修長的手指沾了下床頭柜上還未喝完的水,輕抹在額頭,一手捂著胃,弓著身子虛弱無力的去開門。
金笙說贏得始一這樣的人信任很幸福,那樣她就會毫無條件的對人好。
大抵是楚曦和因救她而傷,而他還是備受敬重的人民子弟兵、正義誠信的代表,所以她從未懷疑過他的所作所為。
本來留在這里也是打算照顧他一晚的,回房輾轉(zhuǎn)反側(cè)覺得有違初衷,便回來看看他。
他額頭滿是虛汗,眉頭緊蹙,臉色慘白。她努力踮起腳,抬手輕拭掉他額上的冰涼汗水,問“吐了么,胃難受?”
他實在太高了,她極力踮起腳也只到他下巴處。楚曦和望著她出神,以為他沒聽到她說話,她又問了一句。
“不好意思,我剛才耳鳴沒聽到?!?p> 他哪是沒聽到,分明是見她嬌小溫柔,對他關(guān)懷至極,便極力在忍著要擁她入懷的沖動。
“這是我在網(wǎng)上買的書,失眠看很管用,你可以根據(jù)當(dāng)下的心境選擇不同的文章,然后盡力想象未來,讀著就能進入夢鄉(xiāng)?!?p> 她把書遞給他,示意他睡回床上去。
搬了張皮質(zhì)舒適柔軟的椅子坐在他的床前,始一說“我在C市有段時間也失眠,就看的這本書。你睡吧,我讀給你聽?!?p> 楚曦和笑意柔柔,乖乖的睡在床上,翻著目錄,選了一篇符合此刻心情的,名叫《云端有束光》。
她微蹙著眉頭,看了他一眼,問“你戀愛了?”
好似,也沒見他女朋友啊……難道是楚夫人身后的那個女生?
“云端有束光”是封以第一人稱撰寫的情書,全文兩千五百二十個字,語言真切輕柔,詞藻平淡深情,講述的是作者與他愛人的故事。
只有戀愛中的人才會選擇這篇,企圖做個甜蜜的美夢。
“沒有,就覺得這個名字好。”楚曦和堅定的否決。
他沒戀愛,可他愛戀的女孩就是在云端,像個仙女一樣。
她輕聲的讀著,聲線比平常說話還要柔情似水,清朗如夢。
這個聲音楚曦和幾乎夜夜聽著,早就與血液融為一體了。
因此她一讀,他的血液就熱滾滾的,燙得他雙眸泛紅口干舌燥,看著眼前這灘平靜的湖泊就想一口飲盡。
才讀了兩三分鐘,楚曦和仍舊精神奕奕,始一卻抗拗不過疲倦,頭一沉就睡著了。
趴在白色大床的邊緣,枕著一只手,另一只手食指還保持翻書的動作,跟只白色乖巧的貓咪一樣很可愛。
睫毛長長的似把小扇子,楚曦和不敢撥了。在德國的沙發(fā)上,他沒忍住撥了一下就弄醒她。
他貪戀此刻的相處,大氣都不敢出。想替她撩撩臉上滑下的一縷頭發(fā)都極為謹(jǐn)慎小心,比在戰(zhàn)場踩到地雷的時候還令人心虛汗流浹背。
始一五點就起床從潞槐縣趕車去的市里等飛機,一路顛簸到了A市沒得休息,跟著楚曦和跑了幾處又散步,早困乏不堪。
此刻墜入柔軟的夢鄉(xiāng),眼皮鎖得死死的,若有大膽人便能輕易把她賣掉。
楚曦和今夜是真的失眠了,原本是有些困意的,但她安安靜靜的就在旁邊,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看著就半宿。
夜深風(fēng)涼,怕她受涼,便下床輕輕把她抱起睡在這張寬大的床上。
似清風(fēng)抬起一片羽毛,楚曦和抱起她時不由眉頭緊鎖,纖瘦得令他心疼。
肯定是累壞了,偶爾始一有幾聲輕微的鼾聲。楚曦和躺在她的身側(cè)輕輕笑著,拿過一旁的手機開了錄音,大概兩分鐘左右才按暫停。
然后把快門聲關(guān)了,找?guī)讉€合適的角度拍了十幾張她的睡顏。天泛魚肚,華燈退幕,他才心滿意足悄無聲息下了床去客房睡。
以前那四年,她在他的夢里,無處可尋。此刻她在他的床上,睡在他的心里。
楚曦和篤定,金笙就是月老給他和始一牽的紅線。禮儀之邦要禮尚往來,他決定把李良送出去了!
兄弟?在愛情面前不就是用來清理障礙的?
PS……
金笙:閨蜜?在愛情面前算個屁啊……賣了!
楚曦和:兄弟?在愛情面前就是用來清理障礙的!
作者:你倆狼狽為奸!
始一/李良:聽說,我們被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