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醫(yī)生急匆匆的從安唯的房間出來,邊走邊開口,“安小姐,小少爺病情發(fā)作了,必須要趕緊輸血。”
“阿容?”
聽到醫(yī)生的話,安想容整個人有些發(fā)暈,一旁的林寶寶連忙扶住了她。
擺了擺手,安想容對著林寶寶笑了笑,“我沒事。”
隨后,她才看向醫(yī)生,“最遲能等多久?!?p> “一個小時?,F在要立刻將少爺送到醫(yī)院,進入手術室之后,必須要輸血?!?p> “好,我知道了?!?p> 說著,安想容直接從沙發(fā)上起身,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慕言死死攥住了手心。
輕輕推開房門,安想容看著躺在床上的安唯。
他臉上的紅腫已經消退了幾分,但一眼看去的時候,還是有些驚心。彎腰摸了摸安唯的小臉,安想容低聲自語,“唯唯,媽媽不會讓你有事的。”
幫安唯蓋好被子,安想容走出了房間,對著樓下的人開口,“寶寶,你和慕言送唯唯去醫(yī)院,我隨后就到。”
聽到安想容的話,慕言下意識要開口,林寶寶卻直接拉住了他,“好,我們現在就送唯唯去醫(yī)院。”
在林寶寶他們離開之后,安想容焦急的撥通了那個號碼。
顧家別墅。
醫(yī)生正在給安玲做檢查,聽到手機振動的聲音,顧明遇皺了皺眉,但在瞧見那些數字的時候,神情發(fā)出了復雜的變化。
拿著手機,顧明遇直接走出了房間。
“唯唯需要輸血,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剛剛被送到了醫(yī)院?!?p> 電話剛剛接通,那頭就傳來了安想容嘶啞的聲音。
“所以呢?”
安想容想過顧明遇的千萬種反應,唯獨沒有想到他會是這樣淡漠的語調,心瞬間涼了涼,她聲音有些發(fā)緊,“顧明遇,唯唯他……也是你的兒子?!?p> 那頭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安想容眼中露出一絲嘲諷和苦澀,繼續(xù)開口,“你要怎么樣才能答應去醫(yī)院?”
“今天晚上十點,魅色?!?p> 聽到魅色兩個字的時候,安想容整個人有一絲僵硬,但還是低聲回應,“好。”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耳邊的手機也傳來了忙音。
“阿遇,你要去哪里?”
“你怎么出來了?”
掛斷電話的顧明遇,看著站在門口的安玲,皺了皺眉,隨后將她打橫抱起。
將安玲放到床上,顧明遇看向她開口,“我有點事情要去處理,你好好在家休息?!?p> 說著,顧明遇便直接轉身,安玲忍不住拉住了他。
想到剛剛聽到的電話,安玲的眼中全是怒意,但在對上顧明遇的神情時,擠出了一絲笑容,“是公司的事情嗎?”
“嗯?!?p> 淡淡的應了一聲,顧明遇從安玲的手中抽出。
看著男人頭也不回的背影,安玲死死的攥住了手心,眼中全是陰沉,哪里還有半點之前的柔弱。
一旁的醫(yī)生和傭人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安想容很擔心安唯,但她不敢面對那個男人,所以沒有去醫(yī)院。
打完電話之后,安想容便呆呆的坐在了落地窗前的沙發(fā)上,從這個位置看去,能隱隱看見那個泳池。
當初,她就是將顧明遇從那個泳池中救出來的。
寂靜的空氣中突然想起了一陣鈴聲,安想容嚇了一跳,看見上面閃爍的是林寶寶的名字,她才接通了電話,“寶寶。”
“阿容,唯唯已經脫離危險了?!?p> “那就好。”
聽到這話,安想容不由的松了一口氣。
那頭的林寶寶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神情中卻全是復雜,“阿容,你跟我說,你和顧明遇說了什么,才讓他來醫(yī)院給唯唯輸血的?!?p> 眼中露出一絲復雜,安想容聲音卻變得輕快,“沒什么,不管怎么說,唯唯也是他的兒子,他總不能見死不救。”
“他顧明遇會有那么好心,他連自己的親爹都可以算計,還會顧忌親兒子?!?p> 林寶寶的聲音中全是懷疑,但安想容卻沒有再說什么。
安想容一直在等,等那個男人給自己打電話,但手機一整天都沒有任何的動靜。時針指向九點半的時候,安想容拿起了桌上的車鑰匙。
她了解顧明遇的性格,所以這魅色,她一定要去。
魅色是容城最大的銷金窟,也是世家公子最喜歡的風流之地,只要你有錢,魅力什么樣的美人都有。
安想容出現在魅色門口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住了,一是因為她的長相,二是因為她的身份。
“想容小姐,您?”
作為容城第一富貴花,即便是消失了六年,依舊沒被眾人遺忘。即便安家消失,眾人還是會下意識稱呼她為一聲想容小姐。
“我找顧明遇?!?p> 對著門口的保安笑笑,安想容低聲開口。
保安嚴重露出一絲驚艷,隨后轉開視線,“我讓人帶您過去?!?p> “多謝。”
對著保安點了點頭,安想容跟著工作人員上來電梯。
電梯直接上了頂樓。
將安想容帶到一間房門口的時候,工作人員離開。
看著眼前漆黑的木門,安想容眼中全是復雜,深吸一口氣,她抬起手,剛準備敲門的時候,門就開了。
推開門,看著眼前的一切,安想容直接愣住了。
這個房間是為來魅色尋找刺激的客人準備的特殊的房間,黑色的吊床,上面布滿了繩索和各種特殊工具。
只一眼,安想容便白了臉。
“你遲到了?!?p> 背對著安想容的椅背忽然轉過身,顧明遇依舊是一幅黑色西服,和這個房間的場景格格不入,卻又色調一致。
男人深色淡然,帶著幾分陰沉和涼薄。
說話的時候,顧明遇的視線毫不避諱的在安想容身上打量,從頭到腳。男人的眼神過于直白,在他的注視下,安想容忍不住想逃,但腳卻像是灌了鉛,怎么也邁不動步伐。
許久之后,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讓我來,我已經來了,你想讓我做什么。”
“來這里,你覺得還能做什么?”
顧明遇嘴角忽然勾起了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只是眼中卻露出了幾分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