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p> 王警官急匆匆的趕來,后面跟隨他一道來的是與剛才他對話的女警邵英。
陳夫人的哭泣戛然而止,抬頭,看向王警官。她記得,那日,這位警官第一位沖進(jìn)別墅。
王警官的出現(xiàn),成功轉(zhuǎn)移了所以人的注意。
在王警官與眾人打招呼的時候,一旁的由南深原本面無表情的臉微微動了動。不過,在王警官看向他這個方向時,迅速收回了情緒。
“王警官,不好了?!?p> 一名男警匆匆跑進(jìn)來,氣喘吁吁,顯然是急事。
“什么事?”
“兇手找到了?!?p> 不等王警官的疑問,“他還劫持了一個女人。”
“在哪兒?”
“就在警局門口,我們的人已經(jīng)包圍了他,但是兇手情緒不太·······”
男警還未說完話,王警官和一眾人就跑了出去,只余留下陳夫人坐在黑色皮質(zhì)沙發(fā)上瑟瑟發(fā)抖。
她在害怕什么?兇手嗎?
不過,這太不像話了,警察都快翻遍了整個A城,都沒找到兇手,反而兇手卻主動找上了警局。
而警局門口,出乎意料的是被劫持的女人似乎有些太過冷靜了吧。
吳令朝跟著王警官跑出來的由南深挑了挑眉。
被劫持有什么好得意的?
由南深不再看她,轉(zhuǎn)身靠在警局門口的墻面上,仿佛在看一場好戲一般。
“杜昌明?!?p> 王警官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輕輕喚一聲。
“我要單獨(dú)見陳幽?!倍挪髡f道。
“好!”
王警官沒有猶豫。
大概是在十分鐘前,在王警官與他那個小跟班走后,吳令才偷偷從洗手間出來。
正準(zhǔn)備跟上王警官去往局長辦公室的,不料卻看見走廊盡頭外窗口處,有一個男人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在哪兒徘徊。
出于好奇心,那個男人也沒有穿警察的制服,顯然不是這里的警察。
他的臉臟臟的,頭發(fā)也是亂糟糟的。
外套是灰色的棒球服,不過已經(jīng)被洗的有些發(fā)白了,戴著黑色的帽子。
一看不是什么好人。
帆布鞋踩在地板上沒多大聲響,但是,當(dāng)吳令剛靠近那窗口時。
有警察便看見了她。
那些警察蜂擁而至。窗口外的男人,些許以為是發(fā)現(xiàn)了他,便把吳令從窗口拽了出去。
幸好吳令有些身手,不然,非把腰給折斷不可。
吳令被杜昌明勒住了脖子,直往警察局正門口拖去。
她沒有過多掙扎。杜昌明顯然幾天沒進(jìn)食,沒有多大力氣。拖起吳令來也有些吃力。
吳令是完全可以掙脫出杜昌明的挾持的,只是,她想到,如果借這個機(jī)會可以贏過由南深。
那她就可以······
挾持她的中年男人不難看出就是那些警察要找的兇手。
杜昌明拖著吳令進(jìn)了警察大廳,跟著王警官,再一次來到了局長辦公室。
辦公室里,陳幽嘴里不知道念著什么,不走近根本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很想得了失心瘋的女人。
“陳夫人?!?p> 王警官站在門口,看著陳幽,他的身后是杜昌明以及被挾持的吳令。
“有一個人要見你?!?p> “我不見?!标愑姆駴Q道,“我的保鏢呢?”
陳幽說完,門外的由南深與剛不知去干什么才回來的小李互相對視了一眼。便越過一眾警察,走進(jìn)了局長辦公室內(nèi)。
越過吳令身旁時,由南深笑了笑,“別亂來?!?p> 吳令瞪了瞪,杜昌明見倆保鏢靠近,更加勒緊了吳令的脖子。
由南深與小李站到陳夫人兩側(cè),背著手,西裝革履。
裝模作樣的還戴了一副墨鏡。
“陳夫人,請?!?p> 王警官側(cè)了側(cè)身子,杜昌明上前了一步。狠狠推開了吳令。
“我來自首了。來見你最后一面?!?p> 陳幽沒反應(yīng)。側(cè)過頭,身子朝著由南深那一側(cè)。
眼里的悔恨之淚被由南深盡收眼底。
“見我做什么?我跟你沒什么好談的。”
眾人沉默,僅有他們倆的聲音在局長辦公室門口來回問答。
“希望你能找到那個孩子,我很想再見上她一面。畢竟她是我們的……”
“夠了——杜昌明?!?p> 陳幽情緒激烈,打斷了杜昌明未說完的話。她是聽不下去了。
“如果那天我不托人找到你,或許,就不會有如今這樣的局面。我后悔了?!?p> 陳幽哭了,沒有哭的撕心裂肺,只是一大把年紀(jì)了,哭著怪難看的。
只能默默的流淚。
“你還是那么自私?!?p> 杜昌明苦笑。
“帶走。”
沒有多余的時間供他們閑談,王警官還要審問杜昌明。
至于陳幽,在杜昌明被靠上手銬后,面容復(fù)雜。
杜昌明離去時,佝僂著背。幾日不見,他逃罪的日子又使得他老了幾分。
錯不在他,是她。
可是人們愿意慣性的認(rèn)為眼見為實(shí)。
陳幽出了公安局,上了司機(jī)的車,獨(dú)自一人走了。
由南深的工作也到此結(jié)束了。
所以,吳令是徹底沒希望了。
罪犯已自首,陳幽沒有理由再雇保鏢。
那么由南深又跑去哪兒了?
“怎么一會不見,又沒人影了?!?p> 小李在吳令背后偷笑,“你怎么在這兒?還被挾持?!?p> “關(guān)你什么事兒?!眳橇钷D(zhuǎn)身就是對小李拳打腳踢,“你為什么不告訴我那天他找我去公司是為了這件事。”
小李一邊躲一邊說著,“誰讓你故意遲到,導(dǎo)致他辭退你了?!?p> “你聽著?!?p> 吳令停了下來,將披散著的頭發(fā)扎了起來。
“不是他把我辭退了。是老娘不干了?!?p> “那你還跟蹤我們到這兒?”小李脫口而出。
“順路來看我,看我前男友?!?p> “可得了吧?!?p> 吳令走了。氣沖沖打了的士。
車門的聲響令人振聾發(fā)聵,司機(jī)往后看了看,陰沉著臉,仿佛是在醞釀著什么。
果然。
“小姐,我這車沒惹你吧?摔壞是要賠的。”
司機(jī)的語氣有些不太好。
吳令頓時更來氣了,“你什么態(tài)度?”
“哼-!”司機(jī)冷哼出聲。
“還不能說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就是比以前的人脾氣大?!?p> 怒火逐漸高升,吳令努力告訴自己,忍耐是成功他媽。
掐了掐自己的手。
想起吳母時常在耳邊念叨的一句話,“你那脾氣得收收,氣勢凌人的。這誰家姑娘像你這樣的?!?p> “去哪兒?”
“梓淵路華夏國際機(jī)場?!?p> 的士停了一會兒,副駕駛進(jìn)來一個高大的男人。
男人看了她一眼,隨即,制止準(zhǔn)備啟動車子的司機(jī),下了車,打開了后座的門,坐了進(jìn)去,吳令向另一邊挪了挪。
看向窗外,裝不認(rèn)識。
由南深側(cè)頭看向吳令,窗外的陽光掃過纖細(xì)的睫毛,睫毛下的陰影時有時無。
就像吳令的心情時好時壞。
“好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