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印從昏睡中緩緩醒來,口干舌燥,身體發(fā)紅發(fā)燙,好似害了傷風(fēng)一般難受。
摸了摸臀部,感覺有些不適的疼痛,或許是因為床太硬不習(xí)慣。
想到陳禹已經(jīng)開辟血丹靈竅,他只感覺鉆心的恐懼。就算再差的靈根資質(zhì),也能在三月左右凝練仙氣,完善血丹靈竅,一兩年時間便能擁有二階妖獸氣血的法力。
有謝家支持,省里也會順?biāo)浦?,陳禹的秀才跑不了,而劉成印在謝燕燕的留影影像中見過陳禹畫符,他在修煉法術(shù)的天賦上很高,就算陳禹只用一年時間便掌握法術(shù),他也毫不懷疑。
他是劉家嫡子,但是他父親可不止他一個兒子,等陳禹成了秀才,即便家里保他,最好的結(jié)果也是進(jìn)入城外軍隊。
若是陳禹掌握了法術(shù),成為術(shù)士,若那時他還沒有覺醒氣血,那劉家或許也不會保護(hù)他了。
這種刺殺陷害其他天才的事情,暗地里輕若鴻毛,但擺在明面上就重若泰山了。
甚至劉成印懷疑,或許他父親都會第一個跳出來大義滅親,畢竟盯著家主之位的長老可多得很!
嘎吱一聲,大門被推開,一個小廝送進(jìn)了一碗蔥油面和一碗水。
劉成印呆呆地望著那面條,只感覺惡心難耐,他何時吃過這種豬食一般的東西。
不過鐵牢餐飲自有標(biāo)準(zhǔn),陳禹吃的也是這些,若是沒有人給他送飯,那他也只能吃了。
就在此時,劉成印的耳邊忽然聽到了淡淡的聲響:“向前一步!”
聲音清朗,很有磁性,好似學(xué)士般儒雅。
劉成印一愣,然后下一刻便感覺到右腳掌好似觸電一般,好似有鋼針從底下扎他的腳心。
“??!”
他大叫一聲,連滾帶爬,不斷后撤,但是那股鋼針般的刺痛不斷追擊,扎得他幾欲昏厥。
“橫移三步!”清朗聲音再次在他耳邊響起。
劉成印下意識地照做,那股感覺登時消失無蹤了。
劉成印滿臉冷汗,心中不可置信,這是什么法術(shù),竟然沒有靈性波動。而且鐵牢內(nèi)的禁靈法陣已經(jīng)開啟,應(yīng)該不可能有人用出法術(shù)的。
他使用的黃紙符箓,雖然是一階法術(shù),但是卻是絕無僅有的空間系法術(shù),也是家族從那枚寶兵靈珠中領(lǐng)悟到的。
之前使用符箓虛化穿透林夕的飯籠,瞬間將丹藥傳送,都是空間能力。
之前被陳禹奪走的符箓能進(jìn)入鐵牢,是鐵牢內(nèi)原本禁靈法陣就是關(guān)閉的。
然而如今他被關(guān)了進(jìn)來,禁靈法陣自然已經(jīng)開啟了。
就算陳禹的房間內(nèi)沒有開啟,但他的房間有法陣,因此他不能使用法術(shù),別人也不能從外對他施展法術(shù)。
“這不是法術(shù),而是化勁,有人捶打地面,勁力透過數(shù)米到了你腳下!”清朗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就是化勁?莫非是陳禹?”劉成印心中冷靜了下來,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是誰,你在哪里,你看得見我?”
“抬頭望,我就在你的斜對面!”
劉成印愕然抬頭,看到了斜對面的牢房之內(nèi),有一個人正隔著柵欄輕笑著望著他。
渾身鮮血,面色蒼白如紙,琵琶骨更是被刺穿,而他的胸口也好似有一個血淋淋的洞。
“再向前來,謝家的那個小走狗的化勁是三重暗勁熔煉合一,你所在的整個牢房都在他化勁的有效攻擊范圍內(nèi),只有在我的化勁保護(hù)下你才能平安!”
劉成印大驚,那個牢房距離他三十步,不用法術(shù),他的聲音竟然也宛若耳邊。
他連忙壓低聲音道:“前輩,您也是被謝家抓進(jìn)來的?他們?yōu)楹我ツ悖俊?p> 他語氣相當(dāng)尊重,但是身子卻暗暗地向著陳禹隔壁的方向后退橫移。
陳禹的力量不過接近武士,即便用暗勁扎他,但畢竟隔了鋼鐵牢籠,僅僅是痛楚罷了。
而眼前的那個家伙,定然是黑道豪雄,八成是先天武師,等閑舉人術(shù)師都不見得能抓住。
聲音再次響起:“暗勁只能讓你身體淺層筋肉神經(jīng)骨骼宛若經(jīng)受電擊,長時間不過廢了你兩條腿,但化勁可直入內(nèi)臟骨髓,不用三日你便會精力散盡而亡!”
“他敢!殺一個秀才……”
聲音響起:“武道大師才能掌握化勁,誰會信謝家的小走狗十八歲便能掌握?而且你認(rèn)為把我安排到這里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為了誣陷我嗎?”
劉成印面色灰白,不可置信地道:“他竟然這么狠,要置我于死地?”
聲音充滿了嘲弄:“這么年輕的秀才,至少是望族甚至名門子弟吧,被關(guān)在這里宛若敗犬,雖然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情,但至少你應(yīng)當(dāng)是死有余辜吧?
你們這些名門正派,就是這么奸詐虛偽,只能你們殺別人,別人就殺不得你?”
劉成印面皮漲紅,大怒道:“我怎么知道那化勁是不是你害我,你會不會是謝家的走狗?”
忽然劉成印腳下一麻,一股宛若滔天巨浪的勁力透過雙腳,直入四肢百骸,劉成印一口逆血噴出,癱軟在地。
“呵呵,你已經(jīng)經(jīng)受了謝家小走狗一夜的化勁,若不是我用暗勁流入你身體每一寸地方,你以為自己還能好好說話?”
“他需要三天三夜才能弄死你,但我只需要一瞬便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種宛若有人在骨髓內(nèi)刮你的痛楚雖然僅僅一瞬,但已經(jīng)在劉成印心中留下了天一般的陰影。
永遠(yuǎn)也不想再經(jīng)歷那種痛苦,否則還不如死了。
劉成印心中更加不信那人個,只是不敢說。
你有如此力量,能殺掉我,也能殺掉陳禹,謝家怎么會把這樣危險的人安排在這里?
“你可知道我為何費(fèi)盡心力理會你?”
劉成印虛弱地?fù)u了搖頭。
“因為你尚未覺醒的氣血之力,與我同頻,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也不應(yīng)該有相同生命氣息的氣血之力,但是不知為何,你的身體好似經(jīng)過虛空改造一般,能承受一次其他氣血的灌頂!”
劉成印大吃一驚,顫聲道:“不……不可能!”
然而心里卻有些相信,他家一個名門,為何敢得到一個寶兵后就敢挑戰(zhàn)謝家王家,就是因為那寶兵的一個秘傳。
那寶兵能改造別人的體質(zhì),只需要一月的照射,就能讓人使用氣血浸體,讓他一夜擁有武師的力量。
他家有先天武師,消耗光一次氣血,能一夜制造三四十個武師,而給人灌頂之人,氣血之力只是相當(dāng)于正常消耗,不會損傷本源。
甚至照射一年的人,能被灌頂?shù)较忍炀辰纭?p> 不過被灌頂?shù)娜?,就會失去了進(jìn)步的可能,一輩子只能是那個境界,除非再次被灌頂。
而給人灌頂之人,甚至能控制手下被灌頂?shù)娜恕?p> 清朗的聲音再次響起:“我隱藏了實力和境界,謝家只以為我是一個普通的長老,刺穿我的琵琶骨,挖走我的血丹。
但是他們不知道這傷勢對我不過如撓癢,而那血丹,蘊(yùn)含我真正氣血之力本源,不過百分之一!”
“而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了你這個良才,能夠承受我全部氣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