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菀卿可不敢偷懶,古代醫(yī)療設備什么的都不發(fā)達,一個小小的頭疼腦熱的都有可能沒命。
她還是很惜命的,好不容易能再活一次,沒得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江菀卿正專注的擦著頭發(fā)呢,想起來自己的香膏沒拿,起身往里間走去。
便見房門從外打開,周長禮拿著一盞油燈和她目光撞在一起。
不曉得為什么周長禮今天怎么沒一直待書房里,還不聲不響的就進來了。
油燈明暗不定,兩人影子交疊在墻角處誰也沒發(fā)現。
燈下人溫潤如玉,君子端方,青衫絹袖。
燈前人出水芙蓉,青絲掩面,嬌容儀靜。
怎么看怎么是一副郎情妾意,你儂我儂的值得欣賞的時刻。
但江菀卿這時候是沒有那么多想法的,她確實是忘了還有個周長禮能隨便進來,只覺得現在自己這副模樣實在是不像樣。
連忙轉身看了眼自己的衣裳,發(fā)現還好,只略微露出了點小衣的系帶,她雖然是個現代人,思想也不頑固,兩個人也已經成婚了,但她沒有在一個不熟悉的男人面前寬衣解帶的愛好。
江菀卿轉過身的時候沒注意到周長禮眼神暗了幾分,注視著江菀卿的纖柔的背影。
周長禮的目光太過強烈,就算江菀卿想當個瞎子也沒辦法忽略掉,打理好心緒。
轉過頭擺出了一個完美的笑容,“相公,今日怎這么早便回了?”
周長禮聽見江菀卿的話,眼神里的墨色不變,只想起阿娘的話,“明日你陪著你媳婦回一趟你老丈人家,這兩日的事實在是多,你媳婦又平白受了委屈,要是尋常,她早哭鬧著回去了。這次竟然忍了也是不容易,你今日就早些回去歇著吧,別熬夜看書了,也好早點讓娘再抱上孫子?!?p> 周長禮眉眼微低,斂下剛剛的神色。
燭光暗色,江菀卿并未發(fā)現分毫。
等到周長禮抬眼又是如往常一般的清俊模樣,將手中的油燈放下,抬腳往江菀卿處靠近,在江菀卿兩步的距離處聽下,看著江菀卿道,“今日天色已晚,便提早回來了?!?p> 江菀卿才不會信這種話,洞房花燭夜都能堅持去書房的人會怕這天色晚?
但她也不會傻到把話說出來。只挑了挑個眉眼。
明明舉止輕浮不吝,但周長禮此刻卻覺得江菀卿甚為靈動可愛。
“明日我陪你回一趟岳父家吧,你我成婚已有許久,我還未來得及拜見岳父,委實有些過意不去?!?p> 周長禮從衣柜里拿出一件衣裳準備洗漱就寢,清潤的聲音緩緩響起。
江菀卿心想,是過意不去那些東西才是吧。
“好啊?!苯仪渥匀皇切χ鴳瑥乃种薪舆^了衣裳。
周長禮頓了頓,便松開了手。骨節(jié)分明的手搭上衣領,還未來得及動作。
便瞧見江菀卿含笑淺倚的樣子,在油燈的忽明忽暗的光暈中,嫻靜美好動人心魄……
周長禮笑著張開雙手,“娘子可否代勞?”
江菀卿本來正欣賞著周長禮的動作,想著雖然這個便宜丈夫精明了點,但是書卷氣十足,長相也正是當時最受歡迎的小奶狗長相。
秉著不看白不看,自己丈夫自己不能看,還想給誰看?
所以就大大方方的看了,沒想到這廝臉皮都是厚的很,竟然也不客氣的指揮起來了。
不過江菀卿這會兒心情不錯,便擠出一摸淺笑作害羞狀,腳步輕移,柔荑輕搭上周長禮的領口。
周長禮身上帶著書卷味和他特有的青雋氣,并不難聞,讓人異常安心。
江菀卿紅唇微啟,雙目含春,“妾身樂意效勞?!?p> 說罷,雙手將周長禮的衣扣一一解開,動作認真細致,雖不太熟練,但勝在輕緩輕柔,似她今日的笑一般溫柔。
江菀卿站在周長禮身前,能嗅到她身上的清淺香氣,如蘭似玉。剛剛沐浴后還帶著絲絲的暖,可愛小巧的發(fā)旋恍進周長禮的眼中。
“娘子身上用的是何香料?”周長禮聲音低沉,像是大提琴的旋律。
江菀卿眸光微轉,抬起眼皮,抿了抿嘴,“香料?”
聞言抬手袖子嗅了嗅,“哦,這是妾身自己調制的蘭花香膏。”
“顧盼遺光彩,長嘯氣若蘭。倒是和娘子甚為相配?!敝荛L禮點了點頭。
這倒是把江菀卿給一愣,隨即笑著說,“相公何時學的如此油嘴滑舌了?”
“娘子如此便是誤會為夫了?!敝荛L禮頭低了幾分,和江菀卿呼吸相聞,能清楚的看清楚對方眼里的神色。
周長禮一眨不眨的望著江菀卿,眼里的墨色越發(fā)濃厚,讓江菀卿差點敗下陣來。
“只是得卿如此,吾心甚悅?!敝荛L禮嘴角勾起,氣息打在江菀卿的耳邊,讓江菀卿不自覺臉紅了紅。